第 17 章 故意_仰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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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故意

  第十七章

  中午,武景嚷嚷着说去附近的火锅店吃饭,特意提前预定了一间包间。

  林潭秋第一次跟很多人一起出来吃饭,整个人都僵硬地倚靠着椅子,浑身拘谨,陈祁坐在一旁,往她手里塞了一块大白兔奶糖。

  林潭秋低下头,勾着唇迅速咬在唇里,奶甜味侵袭唇齿。

  一旁肖畅让服务员搬进来一打啤酒,开了好几瓶放在桌子上。

  肖畅笑眯眯地看向林潭秋:“林妹妹,你喝酒吗?我给你倒点?”

  林潭秋还没摇头,肖畅就被一旁正准备抽烟的陈祁用烟盒砸了一下,眼神跟冒了刀子似的划过来。

  肖畅捂着胸口,表情难以言喻:“艹,不喝不喝,我自己喝行了吧?哎?你俩点好没啊?”

  丁彦凯捏着菜单,摆着手:“等下等下,我还没选完呢。”

  “你他妈都快把菜单全点一遍了!”

  武景抢过菜单,低着头死撑着回答:“不是我不够吃,我是给林妹妹点的好吧?你懂不懂女孩子都很挑剔的。”

  林潭秋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说话。

  她向来不挑,只要能吃饱就好了。

  歪头看了一眼,陈祁正坐在旁边旁若无人地打游戏,完全不受这几个人的干扰,估计是已经习惯了他们的鸡飞狗跳。

  丁彦凯坐在他另一旁,叫了声:“祁哥。”

  陈祁手指顿了顿,抬起头看他。

  丁彦凯犹犹豫豫的,陈祁身子往后一仰,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眼神睨着他,发出一阵不大不小的响声,把另外两个正在嬉闹的人都惊动了。

  骤然,包间内一片寂静。

  “我,我就是想问,你之前在平潭的时候,跟明涛有什么恩怨?”

  丁彦凯问完,不敢抬头看陈祁的眼睛。

  他其实想的是,本来陈祁跟明涛就有旧仇,这次秦诗琪因为明涛怀孕,现在还大着肚子在家,学校都去不了了,她妈嫌丢人,非让她去打胎,秦诗琪不知道怎么想的,本来明明都去医院了,现在又死活不肯打。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明涛那人早就该教训了,干脆就新仇旧恨一起报,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

  包间气氛瞬间凝滞住了,林潭秋咬着糖都没敢动一下。

  肖畅骤然站起身,表情阴鸷,一瓶酒砸在地上,啤酒瓶的碎片掉了一地。

  “你他妈有完没完啊!要不是因为你在南临惹事我们能来平潭?”

  “你不知道如果跟明涛杠上,我们连酒吧的活儿都他妈要没了!”

  他们现在就是在维持着相互的和谐,都不惹谁,也全当之前的事儿没发生过,想要在这边混,不是说谁厉害就能管控一切的。

  混子也有官官相护。

  林潭秋被吓了一跳,身子瑟缩了一下。

  武景舔着唇,也有些生气了。

  “丁彦凯,你要是喜欢她你就去,但以后,别他妈拿我们当兄弟。”

  陈祁只是坐在一旁,手里的打火机咔啪咔啪有节奏地响。

  丁彦凯苍白着一张脸,哆嗦着唇问:“为什么酒吧的活儿会没了?明涛跟江城……”

  “你还真以为江城是什么好人?要不是他为了拳场上的场面更刺激给陈祁下了肌松剂,祁哥那一身伤哪来的?”

  丁彦凯震惊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陈祁半天没吭声。

  陈祁压着眸,双腿翘着,姿势懒散地从桌子上捏了跟烟,揉捻着,没抽。

  林潭秋盯着陈祁看,看不清他是什么情绪。

  好似现在的一场争吵都跟他无关,只是置身事外地坐在那儿。

  但浑身传出的压迫力也能让人感觉出来那几个人是很服他的,在这群人中,陈祁就是老大。

  外面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平静,江城推开门,才看到地上一地的玻璃渣,往里瞧了眼,轻笑道:“怎么了这是?”

  肖畅往那边走了下,勉强勾着唇:“没事没事,江哥你怎么在这儿呢?”

  江城拉了个凳子坐在一旁,说:“跟我妹过来吃饭的。”

  林潭秋听两人的对话知道这个应该就是江城。

  她妹妹?

  是跟陈祁一起玩游戏的那个吗?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出来,陈祁站起身拉着林潭秋往外走。

  林潭秋听出他们应该是有事儿的,她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陈祁跟没听到似的,林潭秋被拉得踉跄,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调。

  一直走到门口,林潭秋才皱紧眉轻掰开他的手掌。

  大概是今天才发现,他的拳头很硬,像是又使不完的力气,手掌很粗糙,不像是一个被宠爱长大的孩子。

  林潭秋忽然有些不明,问他:“陈祁,你很穷吗?”

  陈祁歪头看向她,手指捏着她的脸颊,虎口对准了女孩娇嫩的唇瓣,跟揉面团似的,手劲很大,丝毫不怜惜。

  “不穷。”

  “那为什么要去拳场?”

  陈祁敷衍地回了句:“好玩。送你回去。”

  林潭秋摇了摇头,“我自己回去就好,我想去超市买袋面条,一会给奶奶下面条吃,我到家了给你发信息。”

  陈祁往里面看了一眼,那几个都还站在门口。

  “给我发信息?”他微微皱眉,回头问。

  林潭秋勾着唇点头:“嗯,给你发信息。”

  陈祁正要回头,林潭秋忽地抓住他的衣袖,“陈祁。”

  陈祁皱眉:“嗯?”

  林潭秋笑着扬声问他:“你会帮秦诗琪吗?”

  陈祁顿了下,没吭声。

  林潭秋抿着唇,眼眸带光,“我走啦。”

  陈祁仍旧没吭声,他看着女孩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走到这边雪地里。

  纤长的脖颈紧缩在棉袄中,白色的衣服仿佛跟天地融为一体。

  一直到连脚印都看不见。

  林潭秋揣着兜,把白色的耳机插在手机上,里面正在循环播放的是一首钢琴曲,听得人心情舒畅。

  路上白雪皑皑,宽阔的大路上没什么人经过,只留下一个小狗小猫的脚印。

  远处一个蓝色的垃圾桶上都覆盖上了好厚的一层雪。

  不远处站着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穿着一件明显不适合自己尺寸的男式棉袄,正狼狈地坐在垃圾桶旁边,紧接着被冻到红肿的手指放在雪中,机械地拨开垃圾桶上的白雪。

  厚重的垃圾桶盖子被打开,她把脑袋伸进去在找着什么。

  持续了多少分钟,林潭秋就孤身一人站在雪地里看了多少分钟。

  一直到女人无望地伸出脑袋,又开始在地上打滚,身上被盖了一层的雪,她又嘶吼着站起身,往路上走。

  像是白日里的孤魂野鬼。

  林潭秋感觉很冷,手指放在唇边哈了下,搓了搓手指,听到从旁边经过的女人嘴里念念有词。

  “我儿子呢……小辉啊你要好好学习,妈妈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摩托车你看到了吗?哎,家里给你做的饭菜都要凉啦,你怎么还不出来?你是不是……生妈妈气了?快点出来,妈妈什么没答应你啊,下雪了要过冬了,你就是妈妈的小棉袄。”

  林潭秋声音清晰,穿透了刺骨的寒风。

  “他死了。”

  女人忽然回头,恶狠狠地盯着林潭秋看。

  “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有毛病?还诅咒人?!!”

  林潭秋忽然笑出声,嘴角上扬,眼眸明晃晃的。

  声音听起来很愉悦:“你不知道吗?昨天枪毙的,可是他们不允许进去看,要不然我就可以看到正大光明的杀人,是什么样子的了。”

  她忽然明白,这种畅快淋漓,是一切的馈赠所不能给予的。

  也明白过来,为什么阴沟里的东西如此丑恶,是因为太阳底下的东西,才是透着万丈金光的。

  下辈子的话,林潭秋去做个警察吧。

  死都要把坏人拉下去。

  女人的声音歇斯底里,已经红肿到可怕的手掌捂着双耳,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看起来青雉乖巧的女孩喊:“你说什么呢!!!我儿子才没死!!!他那么乖巧!那么听话!我们俩相依为命了十几年,他怎么会死!?他怎么会丢下妈妈一个人?!”

  林潭秋揣着兜,一步一步往前走。

  “可能因为,你也挺恶心的吧。”

  一直到后面发出好几声巨响,林潭秋都没有回头。

  拐角的那一瞬,她看到女人发疯似的把一家玻璃门给打碎了,老板一把把人推进雪里,像是扔垃圾一样鄙夷不屑。

  林潭秋去超市买了袋细面条,捏着塑料袋往家里走,陈祁发来消息问她有没有到家。

  林潭秋回复说还没,顿了一秒,又回复说大概还需要五分钟。

  越过网吧,走过胡同,她的手指微动,站在原地紧捏着手里的面条,给奶奶打了个电话过去。

  对面很快就接听了。

  “你今天几点回来啊?外面好像下大了。”

  林潭秋语气温和:“我今天不回去了,今天晚上去同学家里睡,等明天早上就直接去上班了,厨房我买的面包跟包子你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好了。”

  奶奶有些失望:“啊,那行吧,回来提前给我说一声啊。”

  “嗯,你早点睡,记得关门。”

  “好好。”

  林潭秋挂完电话,捏着面条往回走,刚转身,就看看远处站着的男人。

  林潭秋一顿,手指倏地握紧包装袋,面无情绪地从他旁边走开。

  从他身侧走过那一秒,手腕倏地被一旁的男人握住,在手里揉捻了下之后,直接拉着林潭秋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手里的面条砸在地上,碎裂了好几根,一旁是一串乱七八糟的脚印。

  “你干什么?”

  林潭秋神情一慌,迅速掰着他的手掌,没掰开,身旁忽然出现的两个人捂住她的口鼻,直接把人押上了车。

  迷药的成分不大,林潭秋醒来之后正躺在一件很黑的房子里,头顶开着灯,只有最上面一个很小的窗户开着。

  房间的门紧闭着,只摆放了一张床。

  等她清醒过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双脚双脚被桎梏住了。W

  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男人正肆意地压在她身上。

  林潭秋睁着双眼,手指用力挣脱着,眼眸看向口袋里的是的匕首,一直到泪水溢满眼眶,她才大声地喊着。

  她嘶哑着嗓音:“滚啊!”

  林潭秋被压在床上,声音沙哑,眼角泛红地盯着男人看。

  明涛轻笑了声,暂停了手中的动作,姿态放荡,捏着她的下巴轻笑:“陈祁的妹妹居然长成这个样子了啊?早知道我三年前就把你搞到手。”

  林涛站起身,把匕首从她兜里掏了出来:“想杀我?你有点太天真了。”

  匕首被随意扔在一旁地上。

  他的话语像是在攀爬的驱虫,带着恶心的粘稠感,覆盖在皮肤上。

  她阴狠狠地瞪着她,眼睛泛红,如同一个发疯的困兽。

  “我迟早,会杀了你的。”

  这一刻,她忽然有些后悔,甚至感觉到有些可怕。

  她失败了,如果一会儿陈祁没来呢?

  她根本斗不过这些人。

  她哆嗦着唇,身子颤抖到停不下来。

  脑海里猛然蹿上周玲站在雪地里的画面,苍白痛苦,眼神是对这个世界的惊恐。

  在感觉到牙齿咬住舌尖,口腔中蔓延猩红时

  灯光晃动中,她好像看到了一个模糊熟悉的身影。

  明明也预想过最差的后果不过是惨死一场,而此时却想要他救她,害怕他即便来了也只是冷眼旁观。

  “我他妈弄死你!”

  那阵夹杂着嘶声的狠戾震荡在耳畔,少年的拳头仿佛带了无穷力量。

  男人被陈祁拉到一旁,拳头骤然往他脸上砸去。

  明涛背被这一拳砸中,满脸是血,脑子都开始眩晕。巨大的力气之下,他被已经疯了的人压着,丝毫不得动弹。

  场面一片混乱,透过窗户,似乎反射出尖锐的匕首被扬起。

  林潭秋闭上眼,感觉到莫名的疼痛感如同钝刀刺入心脏,让她痛苦的无法呼吸。

  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当时的眼神有多绝望,也不会记得在绝望之下对陈祁说出的救救我。

  她不知道,她不是在乞求一个人难能可贵的善良,而是在挥霍摧残着少年炙热而澄澈的爱。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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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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