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T公司
我曾是一名正直的fbi探员。
——玩家如是想道。
然后坐在fbi的审讯室里,扬起灿烂的笑脸。
现在，这名低调稳重，为人可靠,顺利通过fbi繁杂严苛的背调，能力斐然的fbi探员，大方的承认了自己是别的组织的卧底。
经验老道的fbi一眼就能从这位探员身上看到那份自豪。
她太过狂热,以至于不以自己对fbi的背叛,也背叛自己加入fbi时的誓言和理想为耻。甚至迫不及待的炫耀自己对某股势力的从属，把那视为荣耀。
她的身份背景不可能是捏造的,那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听到这名探员回答“不知道”之后,作为曾经的同事,审讯员有点火大。
“fbi教给你的，不是让你反过来对付fbi的！”
赤井秀一阻止了这场无用的审讯。
“身为前fbi探员，她对fbi的审讯很熟悉。继续审下去也没用。”
同事只觉得不可思议,他对着赤井秀一,难以相信的指着身后关上的门：“她疯了吗？我真是搞不懂她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被人洗脑了？还是怎么办到的？如果不能尽快解决，fbi之中会出现不稳定的喂！你要去哪？”
“必须尽快找到t公司所在。”抬眼只看得到男人高大的背影,他发出感叹一般的声音,“真是个像幽灵一样的存在，不能马上揪出来的话，这只幽灵就要修复好这次的创伤了吧。但是。”
“但是？”
“t公司是个无处不在的幽灵,但那个隐藏在背后的猎手才是真正麻烦的家伙。”
“为什么,这么说？”同事被他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他让t公司陷入到fbi的麻烦里,同时也让fbi被t公司绑住了吧。”
fbi做不到放任眼皮底下的敌人不管,也就是说,起码有段时间fbi都没空管那位猎人的事了吗？
同事怔怔的想。
他们明知道这是有人故意算计,也不得不去咬送到面前的鱼钩。因为那上面的饵实在是太美味了。
纽约最近不太平。
论坛上到处都是玩家的抱怨。
【fbi的探员到处都是，这已经是我这个月第六次给组织出任务的时候撞上fbi的人了！】
玩家：惨！
【但是为了不暴露组织的目的，我机智的把锅甩给t公司了嘿嘿】
玩家：？？？
【这样琴爷就不会因为我是个废物飞过来杀我了！我可太机智了！】
【你清醒一点！琴爷是不会来杀你了，但t公司不会放过你啊！你甩锅给组织分部还不如让琴爷来把你处理了，毕竟】
【酒厂分厂比本厂更可怕，不是常识吗？doge】
疯狂甩锅的玩家表示不解。
他是不关注论坛，对漫画也没兴趣的那类玩家。只在游戏里的时候听到朋友提了一嘴酒厂有个分厂叫t公司。
分厂嘛，估计就跟组织手下那些研究所之类的差不多，组织的产业链之一。随时可以舍弃的那种。
算是他撞到fbi手里，最后能替组织做的事，起码保证组织本部不会受到什么牵连，大不了分部不要了嘛。
他是这么想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自己来自t公司之后，fbi的表情更恐怖了，下手也更狠了，没办法，实在跑不过，只能删号重来了，幸好这个号刚开始练没多长时间，还是个小喽啰，删号也不心疼】
【t公司：我真是谢谢你了】
【幸好你甩锅没有甩l公司头上，不然估计删号都没用，那个l公司的主管，挺执着一人】
该名删号重来的玩家没有看到这些，他换了个新号登录，随机成了个普通大学生。
金发，有着小雀斑的年轻男生头疼的抓了抓自己的鸡窝头，嘟囔着：“好不容易才混进组织，现在又要从头再来了。”
一抬头，发现有个人走过来了。
对方穿着白大褂，灰色的头发，气质温和，给人的感觉跟他大学的学长很像。
“找到你了。”来人说。
男生懵懵的指着自己：“我们认识吗？”
“在此之前并不认识。就是因为不认识，你乱用t公司的名义做事的理由，我很好奇。t公司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男生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警惕起来：“你是谁？”
“总是被你借用的t公司的主管。”
救命！
他撞到正主手里了！！
t公司的奇点技术能控制时间，这个范围是有上限的。
在小范围内，通过回溯时间把一个死去的人复活，是很常见的一种应用方式。
只要换种角度，就能把这项技术变成一种酷刑。
如果能保留这个回溯过程的记忆的话。
反复被杀，不会是一段愉快的记忆。
本杰明显得兴致缺缺。他对管理t公司的兴趣不大。
只是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必须这么做。
虽然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想要什么，才会出现在这里了。
一天后。
fbi从一个绑架犯手里解救了两名人质。绑架犯看到两名人质的时候都愣了。
“我不就绑架了一个吗？这第二个人哪来的？”
意识到什么的fbi从那名，精神看起来不太正常的人质身上找到了一个印刷体字条。
字条上说：冒名者已送到。
冒名者？
拉开人质嘴上的堵物，他就立马急切的把自己干的事全交代了。
“我就是前几天遇到fbi，说自己是t公司的人的那个！其实我根本就不是t公司的人！我只是个冒名顶替者！”
更多的他就说不出来了，说话颠三倒四，精神严重错乱。
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系统发出了提示。
【精神值异常，强制中断游戏进程，精神疗养程序已启动】
当着一众fbi的面，冒名者的身体失水的鱼一样骤然弹起，形成了一个人体所能达到极限的弧度，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他的眼睛一点一点灰暗了下来。
“他死了。”上前检查的fbi遗憾的摇了摇头。
fbi们被这个情况震慑到，一时说不出话来。
经过法医鉴定，他身上没有刑讯痕迹，甚至没有受伤，似乎只有精神受到了不明原因的冲击。
t公司在表达不满。
詹姆斯·布莱克确认道：“fbi的行动，让人抓住机会往t公司泼了太多脏水，t公司此举，意在抗议fbi的行动吧。”
朱蒂一脸一言难尽：“这种抗议方法，并不会让fbi放弃对t公司的搜寻，只会让人觉得t公司比想象中的更可怕。”
詹姆斯：“这就是目的。这是通知，但换种角度，也是警告。”
朱蒂明白了詹姆斯的意思。
“那个组织敢做到这种地步吗？”
“显然，这个t公司敢。不过既然他们敢做到这种程度，想必背后有不小的依仗。”
詹姆斯停下了笔。
“看来我们也要转变对他们的态度了，先从接触开始吧。”
意外的是，t公司并不抗拒fbi温和的接触。
具体表现在，那位t公司的主管接受了和fbi上层负责人的秘密会面。
那之后，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fbi收回了对t公司的追查。
纽约算是暂时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
就是回到东京的荒殿一不得不面对琴酒的诘问。
“让fbi搞出那么大的阵仗，组织在纽约的行动都遇到了阻碍，不得不暂时停止活动一段活动时间，你在那边做了什么。”
“为什么默认是我做的？我只是清除了一个叛徒而已，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荒殿一回答。
“声音里的满足都快溢出来了。”
电话里传来了枪声，估计这会琴酒也没闲着。
一边干活，一边还能在这边威胁荒殿一：“你这样的野兽，没尝够了血味，不会这么轻易就回来。我不想管你的那点小情趣，但要是影响到组织，呵。”
挂掉电话的荒殿一想了一下，没听懂。
应该不重要吧，反正琴酒日常看他不爽。
他在引路人里算是好用的，工作能力突出，在这个岗位上有一定的不可替代性，琴酒现在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引路人，你刚才说t公司可能会和fbi达成协议，会是什么？”
白色马自达里，波本一手握着方向盘，一边留意着引路人的情况，等他挂掉电话才追问到。
荒殿一：“你知道为什么欧美电影里的反派，出身背景都一个样吗？”
波本：“为什么？”
荒殿一：“因为当大家有共同的敌人时，就能放下暂时的仇恨当朋友了。”
波本愣了一下，然后一手握拳挡在唇边遮住上扬的唇角。
他听明白他的意思了。
只是声音里难免还是泄露出一丝笑意，惹得引路人看了他好几眼。
不能再笑了，再笑会惹引路人怀疑。在这个感官灵敏的野兽面前露出任何破绽，都可能会被他瞬间锁定，咬破喉咙。
“你说得很有道理，引路人。fbi确实干得出来这种事，他们就是这种人。”波本清了清嗓子，毫不掩自己的愉快。
握在方向盘上的右手食指动了动，“所以你的意思是说，fbi和t公司联手了？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fbi能和t公司联手，l公司就不能了吗？t跟fbi合作，l跟t合作，我们可以各论各的。”
波本：“我以为l公司和t公司是敌人。”
荒殿一回答：“我们都是组织的分部。”
他引用了异想体管理手册上记录的一句话。
“我们都是羽翼上的羽毛。一根羽毛不会因为自己的意志而脱落。”
他平静的语气莫名让人感到一股悲哀。
即使他本身，可能并不包含这种意思。
但将组织和他所管理的分部看作羽翼和羽毛，那种深深的被裹挟着无法挣脱的悲哀，还是让人不由止住呼吸。
到底什么样的悲观主义者，才会说出这种话。轻飘飘的，却又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波本控制住没有去探究引路人此刻的表情，放低声音问：“boss那边有说什么吗。你们闹得这么僵，t不惜联合fbi对付你。”
这让荒殿一卡了下壳。
谁知道boss是什么感想，估计，也没什么感想吧。
boss又不知道自己手下还有一堆分部。
荒殿一一本正经的编道：“这也是boss想看到的结果。”
波本神情复杂：“原来如此，到了关键问题上，l和t还是会站到一边，相当于最后只有fbi被哄骗着停止对t公司的施压，甚至会给t公司提供便利，实际上的获利者还是组织，听着就像你和t，为了给fbi下套联手演的一场戏，这也在boss的计划之中？”
荒殿一眼神游移了一下：“当然。”
波本无声的捏紧方向盘，直直的看着前方。
“我们到了，这里就是那个女人的住所。”
宫野明美。
组织里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但她的妹妹是组织重要的研究人员，那位天才少女会在接下来的时间，接手本世界荒殿一和已故多田教授之前进行的那项研究。
恰巧宫野明美最近被安排了新的任务，需要更换工作和住所。远在美国留学的少女向组织指定了荒殿一来帮她暂时照顾一下她姐姐。
宫野志保和多田教授有学术往来，过去和本世界荒殿一在国际学术会议上碰过面。虽然没什么交流就是了，但比起组织里的其他人，同为研究人员，且是多田教授学生的荒殿一还是比杀手们让人放心得多。
这完全不是引路人该干的活。
只是真论起来，地位和宫野明美半斤八两的引路人，现在没有接手重要研究的那位少女对组织重要。
荒殿一没有拒绝。
组织的科学家，他也挺感兴趣的。
最近多了很多送上门的可再生员工，工作起来特别起劲，主管表示十分满意。
异想体的接收速度不算频繁，目前公司运转勉强维持住了。也可以做点别的事了。
“谢了，波本。”
波本是专门来送荒殿一的，荒殿一是无所谓，但波本说他顺路可以送他。
倒是波本挑着眉问他：“不然你就又要找苏格兰了，你怎么什么事都找苏格兰？要不是苏格兰有事来不了，现在在这里的就是他了吧。”
荒殿一：“苏格兰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找他找谁？”
这个世界，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碰上扭曲了，带个员工以防万一。正好苏格兰还在外面放养，也没别的工作。
等等？荒殿一突然反应过来，波本不会以为，他找苏格兰就是为了让苏格兰来送他来上班吧？他看起来自理能力很差吗？
波本敲了敲方向盘，似乎在思考什么，半晌，他问：“我就不行吗？”
于是波本就眼看着一直对他不咸不淡的引路人，在一瞬之间变了脸。
“那可太行了。”主管笑得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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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如是想道。
然后坐在fbi的审讯室里,扬起灿烂的笑脸。
现在，这名低调稳重，为人可靠,顺利通过fbi繁杂严苛的背调，能力斐然的fbi探员，大方的承认了自己是别的组织的卧底。
经验老道的fbi一眼就能从这位探员身上看到那份自豪。
她太过狂热,以至于不以自己对fbi的背叛,也背叛自己加入fbi时的誓言和理想为耻。甚至迫不及待的炫耀自己对某股势力的从属，把那视为荣耀。
她的身份背景不可能是捏造的,那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听到这名探员回答“不知道”之后,作为曾经的同事,审讯员有点火大。
“fbi教给你的，不是让你反过来对付fbi的！”
赤井秀一阻止了这场无用的审讯。
“身为前fbi探员，她对fbi的审讯很熟悉。继续审下去也没用。”
同事只觉得不可思议,他对着赤井秀一,难以相信的指着身后关上的门：“她疯了吗？我真是搞不懂她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被人洗脑了？还是怎么办到的？如果不能尽快解决，fbi之中会出现不稳定的喂！你要去哪？”
“必须尽快找到t公司所在。”抬眼只看得到男人高大的背影,他发出感叹一般的声音,“真是个像幽灵一样的存在，不能马上揪出来的话，这只幽灵就要修复好这次的创伤了吧。但是。”
“但是？”
“t公司是个无处不在的幽灵,但那个隐藏在背后的猎手才是真正麻烦的家伙。”
“为什么,这么说？”同事被他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他让t公司陷入到fbi的麻烦里,同时也让fbi被t公司绑住了吧。”
fbi做不到放任眼皮底下的敌人不管,也就是说,起码有段时间fbi都没空管那位猎人的事了吗？
同事怔怔的想。
他们明知道这是有人故意算计,也不得不去咬送到面前的鱼钩。因为那上面的饵实在是太美味了。
纽约最近不太平。
论坛上到处都是玩家的抱怨。
【fbi的探员到处都是，这已经是我这个月第六次给组织出任务的时候撞上fbi的人了！】
玩家：惨！
【但是为了不暴露组织的目的，我机智的把锅甩给t公司了嘿嘿】
玩家：？？？
【这样琴爷就不会因为我是个废物飞过来杀我了！我可太机智了！】
【你清醒一点！琴爷是不会来杀你了，但t公司不会放过你啊！你甩锅给组织分部还不如让琴爷来把你处理了，毕竟】
【酒厂分厂比本厂更可怕，不是常识吗？doge】
疯狂甩锅的玩家表示不解。
他是不关注论坛，对漫画也没兴趣的那类玩家。只在游戏里的时候听到朋友提了一嘴酒厂有个分厂叫t公司。
分厂嘛，估计就跟组织手下那些研究所之类的差不多，组织的产业链之一。随时可以舍弃的那种。
算是他撞到fbi手里，最后能替组织做的事，起码保证组织本部不会受到什么牵连，大不了分部不要了嘛。
他是这么想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自己来自t公司之后，fbi的表情更恐怖了，下手也更狠了，没办法，实在跑不过，只能删号重来了，幸好这个号刚开始练没多长时间，还是个小喽啰，删号也不心疼】
【t公司：我真是谢谢你了】
【幸好你甩锅没有甩l公司头上，不然估计删号都没用，那个l公司的主管，挺执着一人】
该名删号重来的玩家没有看到这些，他换了个新号登录，随机成了个普通大学生。
金发，有着小雀斑的年轻男生头疼的抓了抓自己的鸡窝头，嘟囔着：“好不容易才混进组织，现在又要从头再来了。”
一抬头，发现有个人走过来了。
对方穿着白大褂，灰色的头发，气质温和，给人的感觉跟他大学的学长很像。
“找到你了。”来人说。
男生懵懵的指着自己：“我们认识吗？”
“在此之前并不认识。就是因为不认识，你乱用t公司的名义做事的理由，我很好奇。t公司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男生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警惕起来：“你是谁？”
“总是被你借用的t公司的主管。”
救命！
他撞到正主手里了！！
t公司的奇点技术能控制时间，这个范围是有上限的。
在小范围内，通过回溯时间把一个死去的人复活，是很常见的一种应用方式。
只要换种角度，就能把这项技术变成一种酷刑。
如果能保留这个回溯过程的记忆的话。
反复被杀，不会是一段愉快的记忆。
本杰明显得兴致缺缺。他对管理t公司的兴趣不大。
只是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必须这么做。
虽然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想要什么，才会出现在这里了。
一天后。
fbi从一个绑架犯手里解救了两名人质。绑架犯看到两名人质的时候都愣了。
“我不就绑架了一个吗？这第二个人哪来的？”
意识到什么的fbi从那名，精神看起来不太正常的人质身上找到了一个印刷体字条。
字条上说：冒名者已送到。
冒名者？
拉开人质嘴上的堵物，他就立马急切的把自己干的事全交代了。
“我就是前几天遇到fbi，说自己是t公司的人的那个！其实我根本就不是t公司的人！我只是个冒名顶替者！”
更多的他就说不出来了，说话颠三倒四，精神严重错乱。
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系统发出了提示。
【精神值异常，强制中断游戏进程，精神疗养程序已启动】
当着一众fbi的面，冒名者的身体失水的鱼一样骤然弹起，形成了一个人体所能达到极限的弧度，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他的眼睛一点一点灰暗了下来。
“他死了。”上前检查的fbi遗憾的摇了摇头。
fbi们被这个情况震慑到，一时说不出话来。
经过法医鉴定，他身上没有刑讯痕迹，甚至没有受伤，似乎只有精神受到了不明原因的冲击。
t公司在表达不满。
詹姆斯·布莱克确认道：“fbi的行动，让人抓住机会往t公司泼了太多脏水，t公司此举，意在抗议fbi的行动吧。”
朱蒂一脸一言难尽：“这种抗议方法，并不会让fbi放弃对t公司的搜寻，只会让人觉得t公司比想象中的更可怕。”
詹姆斯：“这就是目的。这是通知，但换种角度，也是警告。”
朱蒂明白了詹姆斯的意思。
“那个组织敢做到这种地步吗？”
“显然，这个t公司敢。不过既然他们敢做到这种程度，想必背后有不小的依仗。”
詹姆斯停下了笔。
“看来我们也要转变对他们的态度了，先从接触开始吧。”
意外的是，t公司并不抗拒fbi温和的接触。
具体表现在，那位t公司的主管接受了和fbi上层负责人的秘密会面。
那之后，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fbi收回了对t公司的追查。
纽约算是暂时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
就是回到东京的荒殿一不得不面对琴酒的诘问。
“让fbi搞出那么大的阵仗，组织在纽约的行动都遇到了阻碍，不得不暂时停止活动一段活动时间，你在那边做了什么。”
“为什么默认是我做的？我只是清除了一个叛徒而已，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荒殿一回答。
“声音里的满足都快溢出来了。”
电话里传来了枪声，估计这会琴酒也没闲着。
一边干活，一边还能在这边威胁荒殿一：“你这样的野兽，没尝够了血味，不会这么轻易就回来。我不想管你的那点小情趣，但要是影响到组织，呵。”
挂掉电话的荒殿一想了一下，没听懂。
应该不重要吧，反正琴酒日常看他不爽。
他在引路人里算是好用的，工作能力突出，在这个岗位上有一定的不可替代性，琴酒现在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引路人，你刚才说t公司可能会和fbi达成协议，会是什么？”
白色马自达里，波本一手握着方向盘，一边留意着引路人的情况，等他挂掉电话才追问到。
荒殿一：“你知道为什么欧美电影里的反派，出身背景都一个样吗？”
波本：“为什么？”
荒殿一：“因为当大家有共同的敌人时，就能放下暂时的仇恨当朋友了。”
波本愣了一下，然后一手握拳挡在唇边遮住上扬的唇角。
他听明白他的意思了。
只是声音里难免还是泄露出一丝笑意，惹得引路人看了他好几眼。
不能再笑了，再笑会惹引路人怀疑。在这个感官灵敏的野兽面前露出任何破绽，都可能会被他瞬间锁定，咬破喉咙。
“你说得很有道理，引路人。fbi确实干得出来这种事，他们就是这种人。”波本清了清嗓子，毫不掩自己的愉快。
握在方向盘上的右手食指动了动，“所以你的意思是说，fbi和t公司联手了？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fbi能和t公司联手，l公司就不能了吗？t跟fbi合作，l跟t合作，我们可以各论各的。”
波本：“我以为l公司和t公司是敌人。”
荒殿一回答：“我们都是组织的分部。”
他引用了异想体管理手册上记录的一句话。
“我们都是羽翼上的羽毛。一根羽毛不会因为自己的意志而脱落。”
他平静的语气莫名让人感到一股悲哀。
即使他本身，可能并不包含这种意思。
但将组织和他所管理的分部看作羽翼和羽毛，那种深深的被裹挟着无法挣脱的悲哀，还是让人不由止住呼吸。
到底什么样的悲观主义者，才会说出这种话。轻飘飘的，却又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波本控制住没有去探究引路人此刻的表情，放低声音问：“boss那边有说什么吗。你们闹得这么僵，t不惜联合fbi对付你。”
这让荒殿一卡了下壳。
谁知道boss是什么感想，估计，也没什么感想吧。
boss又不知道自己手下还有一堆分部。
荒殿一一本正经的编道：“这也是boss想看到的结果。”
波本神情复杂：“原来如此，到了关键问题上，l和t还是会站到一边，相当于最后只有fbi被哄骗着停止对t公司的施压，甚至会给t公司提供便利，实际上的获利者还是组织，听着就像你和t，为了给fbi下套联手演的一场戏，这也在boss的计划之中？”
荒殿一眼神游移了一下：“当然。”
波本无声的捏紧方向盘，直直的看着前方。
“我们到了，这里就是那个女人的住所。”
宫野明美。
组织里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但她的妹妹是组织重要的研究人员，那位天才少女会在接下来的时间，接手本世界荒殿一和已故多田教授之前进行的那项研究。
恰巧宫野明美最近被安排了新的任务，需要更换工作和住所。远在美国留学的少女向组织指定了荒殿一来帮她暂时照顾一下她姐姐。
宫野志保和多田教授有学术往来，过去和本世界荒殿一在国际学术会议上碰过面。虽然没什么交流就是了，但比起组织里的其他人，同为研究人员，且是多田教授学生的荒殿一还是比杀手们让人放心得多。
这完全不是引路人该干的活。
只是真论起来，地位和宫野明美半斤八两的引路人，现在没有接手重要研究的那位少女对组织重要。
荒殿一没有拒绝。
组织的科学家，他也挺感兴趣的。
最近多了很多送上门的可再生员工，工作起来特别起劲，主管表示十分满意。
异想体的接收速度不算频繁，目前公司运转勉强维持住了。也可以做点别的事了。
“谢了，波本。”
波本是专门来送荒殿一的，荒殿一是无所谓，但波本说他顺路可以送他。
倒是波本挑着眉问他：“不然你就又要找苏格兰了，你怎么什么事都找苏格兰？要不是苏格兰有事来不了，现在在这里的就是他了吧。”
荒殿一：“苏格兰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找他找谁？”
这个世界，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碰上扭曲了，带个员工以防万一。正好苏格兰还在外面放养，也没别的工作。
等等？荒殿一突然反应过来，波本不会以为，他找苏格兰就是为了让苏格兰来送他来上班吧？他看起来自理能力很差吗？
波本敲了敲方向盘，似乎在思考什么，半晌，他问：“我就不行吗？”
于是波本就眼看着一直对他不咸不淡的引路人，在一瞬之间变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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