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自荐_我当太后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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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自荐

  冯珂端端儿地坐在镜子前。她腿并拢,两只小手摆在膝盖上,抱着怀里的猫。猫是软乎乎的,毛皮丰厚油滑,懒洋洋只是打瞌睡。鹩哥在笼子里探头探脑:

  “一,二,三,四,五,六,七。”

  冯珂笑嘻嘻说:“姑母,你听花椒它会数数,它能数到一百呢。”

  冯凭坐在灯下给她梳头。小女孩的头发软软的,非常长,放下来已经到后腰了。

  “这鸟太吵了,嘴不停,一会让人把它带走,白天你再跟它玩吧。”

  冯珂说:“好。”

  冯凭说:“白天在宫里,见识着什么了?”

  冯珂说:“见识了好多啊,我逛了御花园,见着好多人。我还去皇上的太华殿去过了,不过皇上不在殿里,他们说皇上去习武去了。然后我就回来了。”

  冯凭说:“没见着皇上?”

  冯珂说:“没见着。姑母,皇上今天来吗?”

  她好奇地仰起脸。

  冯凭说:“来的。”

  冯凭说:“你想见皇上吗?”

  冯珂说:“想见呀。姑母,我还没有见过皇上呢。”

  冯凭笑说:“前些时候宫宴上不是见过了吗?”

  冯珂说:“可是我没有跟他说过话嘛。我只见过他,听过他声音。”

  冯凭说:“皇上要过会才来,到时候你就可以见着他了。”

  冯珂说:“皇上是怎么样的呀?”

  冯凭说:“怎么样的?”

  冯珂说:“他凶吗?会不会发脾气呀?”

  冯凭笑说:“皇上不凶。你别做错事惹他,他就不会发脾气。”

  冯珂说:“哦。”

  她说:“那我怎么叫他呢?我要叫他皇上么?”

  冯凭说:“就叫皇上就是了。皇上比你大几岁,你也可以叫他哥哥。”

  冯珂说:“皇上几岁了?他比我大几岁呀?”

  冯凭说:“皇上十三岁。你算算他比你大几岁?”

  冯珂长发齐肩,漂亮的像个小仙女儿似的,她看着镜子里的冯凭笑说:“姑母,我的头发比你的头发还长。”

  冯凭笑说:“以后还会再长的。”

  冯珂被立为皇后不大可能,冯凭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冯凭挺喜欢她,跟常夫人讨来,留在宫里做个伴。她年纪小爱玩,也喜欢宫里新鲜,一来就嚷着问皇上,问拓拔泓。姑侄两正说着话儿呢,拓拔泓就来了。

  拓拔泓进来,见她正坐在榻上,临着小案,案对面坐着个小女娃,正捧着个小碗喝粥,两个在说话。冯凭似是在笑着问她喝好不好喝,小女娃笑的天真可爱,回答说好喝。拓拔泓认得这是冯朗的女儿。

  关于立后的事,她那心思,拓拔泓是知道的。不过这么久了,那话也没提出来,所以拓拔泓也就当不晓得。

  好像自先帝过世后,拓拔泓就没有见她这样高兴过了。他上前去,向太后请安。冯凭笑问他饿不饿,让人给他捧茶,拉他坐。拓拔泓在榻上坐了,冯凭又让冯珂站起来给他行礼。拓拔泓捧茶饮了一口,也笑着问:“这是冯朗的女儿吧?什么时候进宫来的?”其实他知道是今早上来的,纯属没话找话。

  那冯珂年纪又小,最迷恋好看的小哥哥了,见拓拔泓模样俊秀,身份又是皇帝,怎一个喜欢了得。只是不敢多说话。拓拔泓饮了口茶,说了几句话,去了内殿一趟,回来的时候已经身玄色的薄锦袍。这时晚膳已经传上来了。

  饭后,冯珂被宦官带下去了,冯凭坐在榻上,拓拔泓像没了骨头似的,软趴趴靠在她怀里,伸展四肢躺着。殿中十分安静,侍从都被遣下去了,拓拔泓软玉温香卧满怀,鼻端嗅着她衣上淡淡的木樨香气。他睁着眼睛,一只手握着她右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另一只手捏着她左手。

  他喜欢捏她的手。她手很软,光滑滑的,骨节也很纤细,他喜欢透过肉捏她的手背骨头。捏到她喊痛,他就笑着转过头去问她:“是不是很疼?”

  特别亲热的。

  他喜欢跟她亲热。

  各种形式的亲热。虽然她不肯同他宽衣解带,不过寻常的亲近倒是无法拒绝的。他喜欢躺在她怀里,感受她用女人的胸脯和腰肢为他撑起的世界。

  拓拔泓说:“冯朗的女儿长的蛮好看的,也大方,懂规矩。”

  冯凭说:“像我吗?”

  拓拔泓说:“你?不像。”

  拓拔泓说:“她是浓眉毛,像剑眉那样的,你的是淡眉毛,像柳叶。她眼睛是圆的,你的眼睛是杏眼。一点儿也不像。就是脸型长得像,都是椭圆形的脸蛋。”

  冯凭说:“别人都说她长得像我。”

  拓拔泓说:“你又寂寞了。”

  他仰头,看她,真诚地说:“你这么想要孩子?干嘛不自己生一个呢?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你养在身边也成不了你的。你年纪还轻得很,又不是三十几四十几了,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冯凭被他天天磨,已经磨得没脾气了。他也不怎么样,只是每天在她耳边劝。她不高兴了,生气了,作色了,他就放弃了,算了。但是下次在一起的时候继续说。冯凭一次两次能作怒,十次二十次的时候就再没话讲了。他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只是好言相劝,绝不动手动脚,冯凭也没法当真跟他翻脸。皇帝和太后的关系,情同母子,又要整日一同出入,她无法不让他来自己宫中,也无法和他划地分牢,不相接触,于是时间久了就成了这个样子。

  冯凭说:“皇上回宫休息吗?”

  拓拔泓说:“朕不想回。回去一个人冷清清的,你让朕再躺一会吧。”

  冯凭说:“我有点累了。”

  拓拔泓说:“你累了就睡吧。”

  冯凭也睡不着。

  两人抱着,躺了一会。时间已经很晚了,她精神是有点困,但是仍强撑着没入睡,因为拓拔泓还没走。她一边眯着发困,一边等他。某个时间,她感觉拓拔泓离开了。

  她迷迷糊糊的,有点奇怪。她估摸拓拔泓走了。不过他要走,应该会和自己打招呼的,怎么悄悄地起身就走了?

  不过她也没想那么多,实在是困的不行了。她一下子就睡着了。

  拓拔泓起身去,拿了一壶酒来。他一边喝,一边回榻上来。他站在枕头边上,发现他离去的一眨眼工夫,她已经睡着了。

  他喝了几口酒,又抬起她头。他跪在榻前,捏着她下颌,使她张开嘴,将壶嘴对着她口往里浇。冰凉的酒液哗哗而下,灌进嘴,又冲进气管。冯凭顿时被浇醒了。

  她睁开眼睛,一巴掌差点将那酒壶打翻。拓拔泓灵活的一缩手,反将酒壶收了回去。

  一滴酒未洒。

  冯凭呛的满脸通红,大声咳嗽。

  拓拔泓说:“没毒。”

  冯凭生气道:“你在做什么!”

  拓拔泓面色平静地说:“想气一气你,谁让你总气我的。”

  冯凭气道:“这样你就舒服了?”

  冯凭被刚才那酒灌的,半天气管疼的撕裂似的,咳嗽不止。拓拔泓眼看着她的痛苦,无动于衷,反而是盘着腿在她脚边坐住了。他一边喝那酒,一边跟她说:“我在想一件事情。”

  冯凭说:“你的猪脑子,能想什么事情!”

  她忍不住骂出来了。

  拓拔泓说:“我这样天天缠你,咱们天□□夕相处,我有预感,我觉得你总有一天会应了我的。你没办法。”

  冯凭道:“滚开!”

  拓拔泓一气,将那一壶酒全部喝光了。他往她身边跪近了些,面色潮红地看着她,正色说:“我跟你说过,我身体很好的,你想看看我吗?”

  冯凭道:“皇上喝醉了,不要再说胡话了!”

  拓拔泓说:“你悄悄的别喊人,让人看见不好了。”

  他说完这句,便坐在地上,开始解衣。

  他先是解了腰上的带钩,取下了碧玉腰带。而后脱下了身上的薄锦袍。里面是一件白色的素丝中单,腋下,侧面系带子的,他动手去,动作又快又稳又流畅,很快也解下了,根本就不像个喝醉的人。

  冯凭低着头咳嗽的面红耳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当口,他已经迅速地将自己身上衣服除的干干净净。只件那雪白的丝绸从他肩膀上往下一滑,他就像是美人鱼出浴似的,浑身上下,雪白地光溜了。少年柔嫩的杨柳枝一般的身段暴露在空气中,他好像是玉雕出的一截肩膀,脊背和腰肢,肌肤的味道丝丝渗透了出来。

  他坐在一片凌乱而光滑的衣物堆中,锦缎的光芒映着一段雪白而明亮的肉身。

  冯凭低着头,只是咳嗽。她脸上的红色已经蔓延到了脖子。在看不见的被衣物所遮挡的地方,也像荨麻一片密密麻麻地扎过去。

  拓拔泓笑说:“你不敢看我。”

  冯凭双手捧着脸,几乎已经难堪地坚持不住了。她不知道要将眼前这个人怎么办。打不得,骂不得,还生怕闹出了动静,影响了和睦。她颓丧地坐在床上,被刚才那一阵猛咳呛出了泪。她掏出帕子来拭泪,擦拭鼻涕,借由这个动作来掩饰尴尬,然而心中已经知道自己早已经丧权辱国,丢尽了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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