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大结局上_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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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大结局上

  温柔乡

  远寿宫内。

  苏清茗跌坐在冰凉的地上,手中拿着的是一道将她的心打入地牢的圣旨。

  嬷嬷上前想要去搀扶她,一边扶着一边道:“太后娘娘,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软禁只是一时的,说不定皇上会改变主意的。”

  闻言,她只是冷冷的笑了笑。

  视线却又看向了那道圣旨。

  圣旨里,说的是因为她不守宫规,以及一切治理后宫不当的说辞,将她软禁在了远寿宫。

  可让苏清茗如今如此愤怒且又害怕的事情。

  并不是这道圣旨,而是...方才临走前,太监同她说的一句话。

  ——“太后娘娘,皇上要老奴转告您,远寿宫是太皇太后原先住着的,让您好生候着,有太皇太后的庇佑,您也能睡个好觉。”

  苏清茗不是傻子,更不是什么都还懵懂的青葱少女。

  她没有子嗣,没有宠爱,但是能稳居太后的位置,定然是有一定的手段和觉悟的。

  比如此刻。

  她便清楚的知道,皇上的话里有话,甚至可能是——

  庭栀堂内。

  南枝一脸惊讶的问:“你把太后软禁了?”

  楚珺似乎还陷入那个女子走的悲痛中,所以整日整日的不理朝政。很多政务都是池珉替他处理的。

  闻言。

  池珉轻轻的嗯了一声,他伸出手,将还一脸惊讶的小女人圈入了自己的怀里。

  南枝也赖在他的怀中,葱白的小手把玩着他的手指。

  她自个儿都不知道自己如今有多依赖池珉。

  习惯成自然的依赖,往往是最致命的。

  “为什么?”南枝问。

  “她犯了不该犯的错,”池珉就是这么说。

  但是他没有告诉南枝,具体是什么。

  而南枝也跟着沉默,她以为是摄政王的那件事。

  她没有看见池珉敛去的清虚。

  若是看见了,定然会知道,太后被软禁,不单是摄政王的事情。

  他是有些犹豫的,那日从牢房出来后,隔了两日,他便又收到了许明芳的来信。

  但是信,并不是给他的。

  而是早前,许明芳写给苏清茗的。

  信里头的那种浅于纸面上的字,都能感受到两人对太皇太后无尽的厌恶和愤恨。

  许明芳的城府深,苏清茗这人藏不太住心事。

  于是在信中达成一致后,两人便携手,在太皇太后的水中下了无形无味的毒。连续下个七日,便可侵入人的心肺。

  七日后,停药。

  在过七日,也只是渐渐的开始身子略感不适,而太医也诊断不出任何的问题。

  所以,太皇太后的薨逝,大家都以为,只是人老了罢了。

  谁知...竟然是她们下的狠手。

  他不想同南枝说,太皇太后有多疼爱南枝,大家心中都明了。

  便是因为如此,他若是实话告诉了南枝,估摸着她又得难受伤心好些日子,说不定还会动了胎气。

  至于为何不杀了苏清茗,毕竟是太后,若是突然惨死再宫中,自然还得对外有个说法,其次,便是他还想看一下,这两人互咬是什么滋味。

  再过几个月。

  南枝便要生了,也迎来了他最大的挑战,他得给自己的儿子积攒点福气。

  他素来很少真的去害怕恐惧什么,可偏生就是不管发生在南枝身上的,事情是大是小,他都比自个儿的还要紧张些。

  所以为了南枝,为了孩子,为了在生产那日母子平安,他开始学会了怎么善良,怎么朝老天多讨点福气。

  摄政王府如今少了许明芳,像是压在府邸上的那块乌云被挪走了。

  他得以喘息,沉思片刻后,道:“明日回一趟家吧。”

  自打她嫁过来后,他便没有陪她回一次门。

  倒是真的委屈她了。

  听见回家时,南枝愣了一下。

  后知后觉他口中的家是将军府时,她惊喜的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颈,瞧见他脸色稍许有些红时,她笑的眉眼弯弯,声音脆甜道:“好。”

  翌日,南枝起了一个大早。

  平日里的小懒猫,今日起的那么早,属实让池珉有些惊讶。

  按照以往南枝的睡眠,估摸是要睡到午时,此时的他,于是他便打算在午时之前处理完这些工作。

  谁知,她倒是来了。

  她今日穿着的是一件紫色的襦裙,腰身上有着一圈金色流苏,脖颈处亦有一圈,看上去显得格外的娇嫩。

  她挺着一个大肚子,站在了门口,款款的走向屋内。

  这几日来,她变得和幼时那般一样爱笑,看来是真的打心底里开心,见心上人如此开怀,池珉那颗心,亦跟着有些开怀。

  池珉将手中的狼毫放下,旋即,起身迎小女人。

  两手相握的那一瞬,池珉便道:“走吧。”

  南枝一愣,旋即道:“无碍,你先处理。”

  “事有轻重缓急,”池珉一边牵着南枝一边往外走。

  他如今是颂朝的摄政王,若是以前致远侯的职位,倒是能得到一些闲暇时光,楚珺似乎也还有点人性。

  可如今他对外是摄政王,那日他从宫中回来,对外被禁足,实则在宫内是和楚珺相认后,楚珺得知了他的身份,便开始变相的将政务交由他处理。

  如今更是光明正大了。

  南枝自然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她轻道:“先处理急的。”

  这句话,倒是把池珉逗乐了。

  他轻笑了一声,收紧了握着南枝的大手,视线看向南枝,笑意浅浅,“这不就是,在处理急的吗?”

  自打怀孕后,她的小脑袋瓜子便有些迟钝。

  池珉的这句话,她愣是想了一会儿,方才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是在说,陪她回家的事情,比处理政务更加重要。

  南枝眉眼弯弯的笑了。

  南将军府。

  池珉携着南枝的手走了进去。

  南均恒和南母站在大门口,见了两人,正要跪下,却被池珉伸出手拦住了。

  “岳父岳母无需多礼,”池珉温声道,“这个礼,是我该行才是。”

  池珉说完,继而行了一个礼,认真道:“向岳父、岳母赔个不是,自枝枝嫁来,小婿一直未有得闲陪她回一趟家,如今还请岳父、岳母莫要怪罪。”从南枝和池珉走进府里的那一刻,南均恒便将两人的一切尽收眼底。

  不管是池珉带来的礼品,还有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没有松开牵着南枝的手,亦或者是如今周到伏低的礼数。

  池珉的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摄政王,说简单点,只是替皇上处理政务的,可往复杂里说,那便是除了皇上后,摄政王权倾朝野。

  这般有权力的男人,抛开南枝的身份来说,池珉身居高位,而他也属于他管辖官员里的其中一个。

  如今,他还先行礼,说的这些话,南均恒亦十分清楚,这些无非都是因为南枝罢了,以前他也经常时不时的往南将军府跑,但是和他也没有过多的深入交流,偶尔就是自个儿喝着茶,放空。

  如今细想一下...还真有些不简单。说不定,那时候便打着南枝的主意了。

  几人用过膳后,南枝便被南母给拉着走到了后院,前厅留给了两个男人。

  前厅。

  南均恒又拿了一瓶珍藏了十几载的酒,打开的时候,酒香四溢。

  而后,他倒了两杯,却并不是先给了池珉,而是拿了一个小炉子,点燃了里面的炭,而后将酒杯放在了炭火上。

  任火烤。

  “这个酒,烧喉,喝一口,跟被火烧一样。”

  他的后半句话,让池珉的思绪顿时有些飘远,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得了心病,听不得火烧这两字。

  屋内很安静,南均恒将一杯烧好的酒放在了池珉的面前。

  池珉端起来喝了一口。

  就这一口,那种被火烧的滋味顿时弥漫出来,他的瞳孔里倒映出一片火海,而火海里,有一道倩影,正使劲的敲打着窗棂,芙蓉面上亦散发出豆大的汗珠,唇瓣也因为缺乏空气而导致有些惨白。

  他的耳边都是清风道士的话,倏地,他的脑海中像是有什么炸开了一般。

  竟零零碎碎的忆起了一些前世的事情。

  瞳孔里闪过一些画面。

  她穿着一袭红妆,坐在花轿里,一脸娇羞的嫁给了她心心念念的邱舜。

  而他则站在一处高楼中,躲藏着看她。

  而后,是她身为人妇,梳起了已为人妇的发髻。

  再然后,是她得知遭遇背叛的时候,无力的跪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可怜见的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腿,将头埋在了双膝里。

  哭的小身板都是一抽一抽的。

  再然后,就是她置身火海,只是这次,是他同她一起在里头,只是他摸不着南枝。

  南枝亦看不见他。

  但是那种浓重的烟味,还是能够让他窒息。

  他看见南枝那双娇贵白皙的手,如今被火烧出血,血肉模糊的双手扒着被封死的窗口,嘴里喊着的,是邱舜的名字。

  还有那句,“救我。”

  可都无人听得见,任她被大火吞噬。

  他曾想象过的,她这么一个娇气包,平日里说不得骂不得,更是大声说句话都能红了眼眶的女人,置身火海任火吞噬的时候,是有多无助。

  而如今,他站在她的身侧。

  亲身感受。

  这种滋味,是真的在他的心口上,一刀一刀的划着刀子。

  而她的每一句呼救,每一滴眼泪,落在他的眼底,都是万分煎熬的。

  哪怕知道自己无法去触摸南枝,但是他也瞧不得她被这般对待。

  于是奋力的去敲打着门窗。

  而似乎也没有一点用。

  她还是倒在了火海中,那双眼眸在倒下的时候,似乎是看见了窗棂格子里透进来的人影,亦听见了来人的呼唤,“枝枝——”

  南枝闭上眼倒下的那一刻,唤的是:“池珉——”

  “好喝吗?”南均恒笑着问。

  那口酒,在肺部炸开,热辣的滋味弥漫到了心口,向来冷静自持的池珉,第一次在外面失了神。

  砰的一声,他手中的杯子掉到了低上。

  亦将他的思绪彻底的收回。

  南均恒也察觉到了池珉的异样,不免担忧道:“王爷?”

  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池珉道了歉后,借口走到了后院。

  在前厅,他的步伐还算正常,可从前厅出来后,他的步伐便加快了好些。

  身影一晃。

  来到了后院,南枝所在的位置。

  此刻的南枝手中正拿着一个浇花的壶子,她置身在府中后院的花海中,玲珑的身躯正微微的倾斜浇花,紫色的襦裙上的流苏随风摆动,她的青丝也随风轻飘。

  似乎是听见了声音,她侧眸,那双杏眼看向了伫立在不远处的男人。

  只一瞬。

  她眼底的笑意顿时扩大,下意识地轻唤道:“池珉。”

  这声音,语气。

  都和前世置身火海里的她,倒下前最后说的池珉,完全不同。

  前者,是轻颤里带着点委屈和责备。

  颤抖的是他来了,委屈的是迟了,责备的是,为何不早些来。

  后者,则是愉悦,轻快,且幸福的。

  他知道上一辈子他迟了,导致两人错过,导致她葬身了火海。

  他就这么站着,眼底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风吹动他月白色的衣袍,站在后院的这一片花海中,显得玉树临风。

  “怎么站着,过来找我呀——”

  话还未完,几乎是她说出口的那一瞬,男人便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她的面前,继而长臂一伸,将小女人揽入怀中,紧紧的桎梏住。

  在她的耳畔边,低沉,音暗道:“这一次,我没迟到。”

  南枝缓了好久,后一双眼顿时瞪大。

  她看着池珉,鼻尖蓦然一酸,继而不可思议的道:“你也...?”

  池珉却只是摇摇头。

  他没有重生,没有再活一世,只是蓦然多了一些关于南枝的往事。

  见男人的神情有些落寞。

  南枝伸出手,轻轻的环住他精瘦的腰身,像是他每日哄她那般,学着哄道:“这一世,你来的刚刚好。”

  没错过,没留下遗憾,就是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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