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决裂天空城(四十七)_你们放走了最大的boss(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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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决裂天空城(四十七)

  盛钰立即明白,扬手用力一扔

  “左子橙,接剑”

  曲承剑在大雨滂沱中闪着凛冽寒光,锵的一声丢到了左子橙的手中。他是半点也没有迟疑,大拇指与食指勾起将剑竖拿,臂膀一沉,剑尖噗呲一下,就刺入了徐茶的后背。

  徐茶一下子佝偻起来,痛苦的喷出一口血沫,血顺着地上的泥洼化开。

  看到这一幕,左子橙心中大感快意,即便眼睛被雨水冲的都睁不开,他还是死死瞪着身下人:“你听见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了吗”

  “咳、咳咳什么碎裂”徐茶挤出几个字,这种时候竟然还笑的出来,“哦我知道了,你是说一直跟着你的女人,她头骨碎裂的声音”

  “”左子橙缓慢的压下剑柄,冷眼看着剑刃切开徐茶的皮肉。在后者痛苦的哀嚎声中,他又向前倾了几寸,几乎是贴到其耳畔一个字一个字说:“是你灵魂印记碎裂的声音。我给你一个忠告,来世再做嫉妒王的时候,不要再到处招引仇恨获得存在感,哦,对了。”

  他模仿徐茶刚刚的语气笑着,眼神在月光下折射出冷漠的光,“差点忘记今天过后,你不会再是嫉妒王,且这世间再也没有嫉妒王。”

  “是吗那我也给你一个忠告。”

  徐茶趴在地上,脸向一侧无力贴近地面,虽然不能直视到左子橙,他却好像能猜到左子橙的表情,在后者略有些迷茫时开口:“杀人之前羞辱对方没有问题,但前提是你得命中要害。”

  “”左子橙一动不动,听不明白这话。他分明已经瞄准了徐茶的心脏。

  盛钰好不容易才在雨水打滑中站起身,抬眸之时眉头紧皱,大喊:“左子橙,瞄准他的手”

  手上有嫉妒鬼王卡牌。

  徐茶的呼吸急促了一下,左子橙也瞬间反应过来,连忙准备拔剑。还不等他有动作,曲承剑早已经借力而起,又是噗呲一声从皮肉中抽出。

  这时候,徐茶脖子向后仰,后脑勺用力一撞,左子橙吃痛的捂住额头,竟然直接被掀翻,他咬牙痛呼:“徐茶,你给我站住”

  徐茶自然不可能乖乖站住。

  高台上雨水向下冲刷,很快淹没了底下的尖刺。许多玩家向下坠落,落入湍急的水流当中,一旦沉下去就难以冒头。

  他捂住心脏疾退数步,随着玩家们一起坠落。他张狂的笑声被雨水冲刷的粉碎,左子橙恨恨的追上去,随之跳下高台。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到盛钰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两个人就一前一后的消失在高台边缘,等他跑到边上看的时候,两人都已经落入水中,水面上只剩两个咕噜噜的大泡泡。

  曲承剑认主,又回到他的身边。

  盛钰伸手握住刀柄,只感觉手中是沉甸甸的分量。那些红色的血水还残留在剑刃上,很快随着雨水一点点流到指节,最后落入地面。

  他反手一按,曲承剑化为黑色的细小分子,瞬间消失于雨夜之中。

  这时候,二区的暴雨已经愈来愈大,大到天上像是在下冰雹一般。这些冰雹打在人背上又疼又冰,几秒钟内裸露的皮肤已经红肿乌青。

  乌紫色的云朵之后,时不时闪过如丝线般的青光,那是闪电。

  “要打雷了。”盛钰脸色苍白看向傅里邺。

  倒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在这种处境艰难的境况下,再加上一个能够让他心神失守的外力因素,这实在是地狱模式闯关。

  傅里邺伸手搂住盛钰的腰:“相信我吗”

  盛钰立即点头:“当然相信。”

  下一秒钟天旋地转,他们已经从高台坠下。盛钰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过来,依然是黑夜,不过看天光来判断,此时已经接近黎明。

  雷声已经停了。

  要么他昏迷了几个小时,要么他直接昏了一天,一直昏到了第二个黑夜。从头脑昏昏沉沉的感觉来判断,盛钰更相信是后者:

  他应当昏迷了整整一天。

  他现在在一个迷宫模样的地方,身侧全都是模样诡异的怪石从地面突出,单从地貌来看,这里还真有点像高台之下。只是有一点证明了这里不是原先的地方:地面非但不湿润,还格外干燥,伸手捏起指甲盖大小的石块,稍稍用些力,那石块就化成细小的粉末被风吹散。

  这里是哪里

  这里还是禁通地、不,应该说,这里依旧还是二区吗

  身边没有旁人待过的痕迹。

  傅里邺不可能放任昏迷不醒的他不管,所以只要两个可能,一种可能性为在他昏迷以后,雨水越下越猛,将他们直接冲散开来。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再大的雨水,也不可能将他腾空冲到另外一个干涸的地方。即便能,他此时不可能毫发无损,一点儿伤痕也没有。

  那么只剩下第二种可能,这也是唯一的可能:在雨水中漂泊之时,因为某种不可控的外力,他被转移到了这个地方。

  盛钰起身,恨恨闭眼。

  旧的恩怨明明已经解决,大家握手言和,但架不住新的血海深仇冲昏了头脑。

  如今鬼王已经分崩离析,大家都试图努力过,到底是错在了哪一步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沿着前路走了几步,天光逐渐变亮,黎明即将来临。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这迷宫仿佛永无尽头,盛钰已经坐下来休息了数次。

  终于,前方传来人声。

  这人声庞杂无比,似乎有数人在争论,情绪听上去都十分的激动。

  有胖子,还有盛冬离,甚至连徐茶都在其中。盛钰不禁松了一口气,加快脚下的步伐,绕过一个个拐弯角,朝着声源快步跑去。

  嗖的一声,一道亮光直冲天际。

  争论声戛然而止,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大家一时都愣住了。

  盛钰心中只觉得诡异,用最快的速度奔过长长的走廊,与一人迎面撞上。

  是徐茶。

  左子橙就在徐茶几步路之后。

  无论任何人看见这样的景象,脑海中只会出现一种念头,那就是左子橙又在追杀徐茶。盛钰正准备侧身让开,让这两人自己算账,谁知道徐茶反应极快的反手抓住他的胳膊:

  “抓到了”他大呼。

  “”盛钰茫然。

  这时后面的几人也追了上来,胖子、盛冬离,甚至是傅里邺都在,他们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复杂,都顿在原地不说话。

  当下,盛钰一人面对所有人。

  徐茶的心脏附近破了个口子,衣服上的红色血液已经干枯,呈现一种诡异的黑。草草的做了包扎以后,他只能勉强站立。

  即便如此,他手上的力量分毫不减,攥的盛钰手臂生疼,眉头也跟着轻皱。

  盛冬离忍不住说:“你先放开他。”

  徐茶不可思议的回头看:“怎么,你要袒护他吗”

  盛冬离说:“我没有袒护的意思,只是想冷静下来听哥哥是怎么说的。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用意,你现在抓的太用力了。”

  左子橙插嘴:“对,刚刚不是你攻击,他才跑的么,现在不是已经折返回来了。”

  放手众人用眼神无声逼迫徐茶。

  徐茶哪里是听人说话的个性,他不仅不放手,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匕首,就准备往盛钰的脖子上架。叮的一声脆响,黑箭击中匕首,将匕首击落在地,徐茶也慌忙后退数步。

  在他身后,傅里邺缓慢的放下审判日,盯着徐茶的视线幽幽的泛着冷光,将后者看的忍不住又后退一步,半点不敢再动手动脚。

  不用多说,刚刚那支箭是由傅里邺放出。这就像是一个信号,有人动手了,第一个开荤的人做下如此举动,其他人也不必再顾忌什么,纷纷拿起自己的趁手武器,面色十分冷峻。

  盛钰只觉得更茫然了。他好像活在梦里一样,完全不知道面前的这些人在干什么,在说什么。

  比他更加茫然不接的还有一人。

  “好,你们好的很。”徐茶侧脸吐出一口浊血,冷笑着抹掉嘴角的残血,“你们双标到我都想为你们鼓掌,他刚刚做的事情与我之前做的事有什么区别吗在所有人努力想找到圣器,想要摧毁圣器,结束这个狗屁的二十一层楼的时候,忽然在背后捅一刀。”

  顿了顿,他又目光赤红的大骂:“盛钰放走了圣器,犯下这么大的错误,直到现在,你们一个两个的,还要护着他吗”

  左子橙冷眼看他:“先不提盛钰有没有真的放走圣器。你做过的可不止背后捅刀。”

  徐茶被他怼住,一时不知道怎么继续质问。

  “你们在说什么”盛钰忍不住皱眉,“什么放走了圣器”

  一句话出,所有人诡异的沉默。

  “哥”盛冬离嘴唇蠕动几下,脸色苍白说:“你不记得了么就在刚刚,圣器即将成为完成形态,我们所有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遏制住它,差一点就能摧毁它了”

  差一点,差了哪一点

  盛冬离不敢将剩下的话说完全,他只是盯着盛钰,似乎有很多的事情想不明白。

  这个表情就和当初食为天飞出来杀死唐豆子那一瞬间一样,十分困惑不解。

  整整一天时间的努力就这样功亏一篑,他当然不解,更为不解的是盛钰此时的表现。

  他看起来好像比谁都茫然。

  当然这种茫然也仅仅持续了一小会,盛钰思绪转的很快,一下子就拼凑出前因后果。方才那条冲天的光芒,应当就是圣器,他立即说:“我没有放走圣器,有人冒充我。”

  “怎么可能,我们和圣器打了一天,最后一刻你攻击了傅里邺,圣器才逃掉的。”徐茶信誓旦旦说:“而且你刚刚就是从这条路离开。”

  他指向盛钰的身后,那是一条幽深狭窄的迷宫道路。正是因为狭窄,盛钰才格外确定,那条路只有他一个人,绝对不会有人越过他逃跑。

  他再一次重申:“我没有放走圣器。”

  说完,他看向傅里邺。

  傅里邺的膝盖处的确有一道伤口,看上去不像是利器划伤,反倒像生生用脚踹出的。

  那一下一定用力很重,他膝侧的布料都已经被磨破,腿上青肿渗血,肉眼看着就痛。

  这处伤痕好像能化为实质性的攻击,看的盛钰心脏一刺。如果说之前还能勉强冷静,那么现在他确实有些慌乱了。

  他不禁不合时宜的想到另外一件事,高台上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精神出了问题,当时很快的就否认了那个想法。

  也许盛钰有点害怕,不敢细想。

  正准备说话,左子橙开口,目光里闪烁着迟疑:“刚刚你转身跑的时候,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拽你,忘记了手上还拿着烟。我确定烟头烫到了你的左手掌心,所以当时我才松手,你”

  他没有将话说完,盛钰却瞬间懂了他的意思。倒没有怪左子橙怀疑自己的想法,这种时候能给出这种自证方式,他简直想上去拥抱一下左子橙,以表示自己的感激激动之心。

  总算有办法自证了

  刚醒过来的时候盛钰检查过自己,也许背上这种地方检查不到,但手掌心这种地方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多次,绝对没有伤痕。

  他确信,并且坚定的翻开手掌。

  这一瞬间,周身一片死寂。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了一瞬,就连盛钰自己也不例外。

  苍白的掌心上有一个圆圆的烫伤口,伤口还有部分烟灰,风一吹散向别处。

  这、这怎么可能

  徐茶之前说忍不住想为大家的双标鼓掌,他现在竟然真的开始鼓掌,说:“自挂东南枝,不愧在娱乐圈混的比我好,这个胆识我自愧不如。我要是你,那么大一个漏洞我编都没办法编圆,不可能傻傻的给人看。你还有什么话要编吗”

  “”盛钰编、编个屁啊。

  他恍然发现,自己竟然与所有人站到了对立面。经由高台上翁不顺之死,胖子有一种隐隐约约被孤立的感觉,站在最边缘处。若不是他现在才是众矢之的,胖子一定会被继续问罪。

  除了徐茶,其他几人看起来比盛钰本人还要无措,这种情况要是换成徐茶,甚至换成其他什么人,他们早就挥舞着武器先将人打废了再说。

  但面前站着的是盛钰,别说打废人了,他们连拿武器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兵戎相见。

  盛冬离看着盛钰,表情有些急切,不停的用眼神催促:哥,你快编个理由

  盛钰读懂了他的眼神,却又实在编不出来。他没有做过的事情,叫他怎样去编一个假话,心甘情愿的背下这口黑锅

  僵持几秒,他说:“我刚来这里。”

  话音落下,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笼罩着盛钰,这话听起来可太耳熟啦。

  这不是胖子曾经说过的话语吗

  当时唐豆子濒死之际,食为天从外飞入,一击击中铁棍,直接将唐豆子打回法器中。下一秒钟胖子从外进来,慌张的说:我刚来。

  想到这里,他立即转眼去看胖子。

  在此之前,胖子一句话都没有说。现如今他却用一种悲哀又无奈的眼神看着他,张了张嘴巴,到最后也没有出声。

  以他的处境,说什么也没有用。

  盛钰如遭重击,心中钝痛。

  唯一有正当理由能够相信他的人,已经被局势逼到站在他的对立面,同他们不共戴天。

  那么现在,还有谁愿意相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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