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决裂天空城(四十四)_你们放走了最大的boss(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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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决裂天空城(四十四)

  胖子犹豫的将手中的泡面桶塞回左子橙的怀里,犹豫说:“要不我还是不吃了。”

  “噗嗤”盛钰笑出了声音。

  众人靠近左子橙,眼尖的神明能瞅见这人浑身伤痕,黑色裤子上部分料子被血浸得更黑。盛冬离自觉靠近,二话不说替其治疗伤势。

  “你这伤怎么来的”盛钰问。

  “不小心摔的。”说着,左子橙从背包里掏出几包自热米饭,亲自给盛冬离拆了一包,又将其他包封完整的扔给胖子与盛钰。

  “在你们来之前,二区缺了足足四位鬼王,这里面只有我这个惨兮兮的色沉、和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愤怒,以及嫉妒。所以这里开了四重除害机制,那个场景不用描述,你们也知道吧。相当惨,惨不忍睹的惨。”

  这也解释了左子橙身上为什么满是伤痕。好在盛冬离替他治疗以后,他终于能够自如行走。

  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其他背包,拿出矿泉水咕噜咕噜咕噜的往嘴巴里灌。

  “太爽了”

  他扔掉矿泉水瓶,舒坦的嚎了一声。

  禁通地入眼可及一片破败,即使如此,看见左子橙平安无事,盛钰等人也稍稍放心。一群人里只有卞易行眼角宛如抽筋,表情不入。

  “诸位”他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高声道:“如果这些物资是第三批玩家的,那这些人去哪儿了呢我的同伴为什么不在物资边上”

  左子橙茫然:“你的同伴是谁”

  胖子找了包压缩饼干啃,嘴里含糊不清的解释:“是个治疗牧师。咱们这群人,包括你身边这些物资的主人都是进来找愤怒的,反正前面两批进来找他的都死了,我们姑且算作第四批,在找愤怒的同时顺便找找第三批里的牧师。这件事情说来话长,等我喝口水慢慢说。”

  他刚将嘴巴贴近矿泉书瓶口,就听见左子橙淡定开口:“你说的治疗师,我见过。”

  “噗咳咳”胖子不小心将水呛了出来,他惊讶抬头,“你见过你怎么不早说啊”

  “你们又没问。”左子橙颇感无辜。

  盛钰也起了好奇,“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里。”左子橙耸肩,表情有些冷淡:“我追杀嫉妒至此,中间跟丢了,自己腿伤又不便,只能在这里坐着休息。不一会就来了一群人,我见里面有玩家也有神明,这个组合搭配看起来有点奇怪,为防止有意外发生,我就用技能伪装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装成普通玩家。”

  “他们一行人也不告诉我要做什么,只说找人。玩家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和我聊天的时候,神明忽然警觉,全部聚拢在一起窃窃私语。估计是找到了,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

  众人点头,没有太多疑虑。只有卞易行小心翼翼问:“我的朋友为什么没有给您治疗”

  “我都伪装了身份,还会不把伤口伪装起来么。”左子橙摇头说:“何况当时靠近过来的还有一群神明,我就是有八百个胆子,也不敢让一群神明知道我受伤了。除非里头有熟人。”

  卞易行壮着胆子再次开口:“他们就这样把物资扔在这里,交给你一个陌生人保管”

  “”沉默了几秒钟,左子橙这才反应过来,笑眯眯的看向卞易行,“难不成你在怀疑我”

  卞易行一个激灵,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左子橙便继续说:“他们哪里是丢给我保管。”

  声音带着些许嘲弄,左子橙起身。

  随着他的动作,盛钰这才注意到他背靠的地方,是一片挂下来的枯藤枝。

  那些藤枝结实且粗大,即使被人用力拽,崩的再紧也不会断。

  “要是能背着物资往上爬的话,我觉得他们应该不至于将物资扔在这里。”

  左子橙默然道:“你也用不着怀疑我,我杀他们有什么好处,为了几包方便面去杀人”

  “”卞易行羞愧难当,是他以己度人了。

  好在左子橙也未同他一般见识,而是看向盛钰,“你们来的路上,有没有遇见过徐茶。”

  胖子又拆了包鸡腿,道:“没有。”

  左子橙不理他,依然看着盛钰:“真的没有”后者摇头:“我都不知道他进了禁通地。”

  “”左子橙没有再说话。

  在场几人都知道徐茶踹齐微雨落入泥沼中,有意避讳这件事不讲。填饱肚子以后,左子橙说:“你们要寻愤怒的话,得上去一趟。”

  他所说的上去,自然就是沿着藤蔓向上攀爬,一直爬到地势高的地方。

  其上土地与盛钰几人跌下来的地方不是同一片土地,若胖子不失足跌落,恐怕他们还得弯弯绕绕一晚上,才能找过来。

  盛钰说:“是要上去。”

  左子橙想了想,说:“我有一个疑惑,既然神明仅仅只能感知到鬼王的气息,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一个鬼王,你们为什么不带鬼怪进来找人,他们可是能感知到具体鬼王所在地的。”

  “”所有人都被问到了。

  左子橙又问:“而且既然神明也不确定上面的是谁,你们怎么就能确定一定是愤怒呢”

  “”所有人又被问到了。

  死亡二连问之后,左子橙抹了把脸,说:“也可能是嫉妒,我想跟你们一起上去看看。”

  盛钰知道他此时心中必然不好受,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寄望左子橙能自己缓过来。

  往上爬的路比较艰难,但比起之前在二十一层楼遇见过的绝境,这不算什么难题。

  盛钰爬上来足足半小时后,盛冬离才一脸虚弱的被神明拽上来。胖子紧跟其后,虽说他体型看上去笨重,但其实他比盛钰都灵活。

  坠在最后,很可能是在为人断后。

  盛钰看出来他的好意,盛冬离由于攀岩过程太累,一点余心都没有分到其他事物之上。爬上来后他就瘫倒在地,几分钟不动。

  胖子看他一眼,也没想着上前邀功。

  后来倒是叫他们真的找到了卞易行的同伴,只不过同伴浑身血液,神色匆匆。就连见到了卞易行,脸上也没有什么惊喜的神色。

  见眼前队伍与自己队伍配置极其相似,他便当面前这群人由锋芒派出,也是被迫寻人的。他好心提醒说:“你们不用找了,人就在前面。”

  左子橙:“什么人”

  同伴理所当然:“愤怒王啊。”

  左子橙便有些失望的退到一侧,不再讲话。神明们激动的围了上去:“愤怒王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同伴摇头说。

  “不知道”不止神明惊了,盛钰一行人也有些蒙圈,“你怎么会不知道。”

  同伴表情无奈说:“确实不知道,愤怒王所处地的地势还要更高,那里没有藤蔓,我和其他玩家都没有办法上去,只有神明先上去了,上去以后却下不来。这之中我比较灵活,他们就叫我回来翻物资背包,说里面有攀岩绳,叫玩家用攀岩绳上去。”

  说着,他又火急火燎的下去拿攀岩绳,身上捆着若干绳索上来,说:“先跟我来吧。”

  于是几人也不再废话,赶忙跟了上去。

  越往前走,的确感觉到自己脚下是在走上坡路。一直走到一个全是尖刺隆起的地方,盛钰这才知晓为什么卞易行的小伙伴会回来拿攀岩绳。

  这周围实在有太多尖刺了

  若是小心行走的话,不用担心被尖刺戳到,但要是攀登过程中一个不小心踩漏,掉下来就算不摔死,也得被这奇诡的地形突突死掉。

  “他奶奶的,我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胖子一下看看三十米以上的攀岩绳挂处,一下又看了看周围成片如蜂巢般的尖刺,他将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要上去你们去吧,我就不跟着凑热闹了,这摔下来还不得摔死啊。”

  “你有密集恐惧症”盛钰看向他。

  胖子还是摇头,“没有啊,我就这么一说。盛哥,你不要告诉我你要试试往上爬。谁知道攀岩绳牢不牢靠啊,咱们这一行人要是全部上去,过程中要是不摔死那么一个两个人,我就当着你们的面把我这菜刀给吞下去”

  “”刚刚过来的第三批玩家。

  “”正准备往上爬的神明们。

  两波人敢怒不敢言,纷纷瞪着攀岩绳。

  盛冬离一看周围,脸色就白了几分。方才的藤蔓攀岩都叫他去了半条命,这下子难度又大大提升,他提议道:“要不把愤怒王接到下面”

  卞易行的同伴连连摇头:“不成不成,之前都已经说过了,上去后就很难下来。如今借助攀岩绳倒是能下来,只不过要让我们再背一个愤怒王往下爬,这太难为人了点。”

  顿了顿,他看了一眼面色不虞的神明,尴尬的补充,“况且愤怒王伤重,不能轻易搬动。”

  这话不仅没有安抚住神明,反倒叫他们更加焦躁。有神明上前:“那就只能上去。”

  在神明围绕在一起商量对策的时候,在场三四位玩家小心翼翼的瞄一眼傅里邺等一行鬼王,内心卧了个大槽。

  傲慢、懒惰、暴食、色沉面前足足有四位鬼王呀,再加上上面的愤怒。

  全他娘的是祖宗辈儿的大佬。

  这到底是什么日子,比世界末日还要恐怖。撞一个已经是叫玩家们眼冒金星,恨不得掘地三尺将自己埋进去,这一下子撞了足足五个。

  三五得十五,这是逼他们掘地十五尺么

  惶惶然的玩家们并不知道,他们要是当真去掘地,理应是掘地十八尺。

  因为今日贪婪王同样在场。

  神明们终于商讨完毕,既兴奋又犹豫。他们似乎藏着一些事,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盛钰不着痕迹看一眼神明,心中已经开始警惕。他拽了拽傅里邺的袖子,“好像有古怪。”

  傅里邺点头:“先上去。”

  盛钰担忧:“上去之后还能下来吗”

  傅里邺忽然看向他,缓慢的挑了下眉。于是盛钰便懂了,想当年他们在亡魂驿站边上,那可是九十度垂直的墙,傅里邺都上上下下毫无阻碍,堪比职业打洞人。也许其他人没有办法回到平地,但傅里邺绝对可以。

  既如此,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盛钰上前几步,左手绕住攀岩绳索,给后方的众人起了个带头作用。

  不得不说能混到金领域,在场的玩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经历一番有惊无险的攀岩,最终众人一个不落的站在了高台上,就连体力较差的盛冬离也从没有踩空过,凭借自己爬了上来。

  他转了一下手腕,掌心被绳索刮出的伤痕迅速愈合,“不是说要吞菜刀吗”

  胖子:“”

  盛冬离说:“我们这一行人确实毫发无损的上来了,说好的要吞菜刀呢。”

  胖子捂脸:“你至于么”

  盛冬离哼了一声,冷面别开眼。

  “要不是看在你是个治疗,待会翁不顺还需要你,我今天非要跟你”胖子一阵嘟囔,心里实在不高兴,自己走到了一旁生闷气。

  他一挪开,后景顿时映入眼帘。

  只见众人脚踏之地是一处高台,像极了旧时代搭建起的戏班子,只不过与戏班子不同,脚下的高台之下,是成片看不见到边际的尖刺。

  啪嗒哒石子滚落,好险啊

  盛钰向前几步,他都能感觉到二区不知哪儿总有风飘过,小小的风都能将高处的人刮的头晕目眩,生怕自己一步踏错坠落。

  “有人吗”胖子喊了一声,声音仿佛变成肉眼可见的声波,碰壁后变得更加浑厚悠远。

  除了圆月的浅淡光辉,四周一片黑暗。

  有窸窸窣窣是声音传来,交谈声由远及近,有人在高呼:“在这儿,快过来”

  几人面面相觑,向前走了段距离。

  越往前走,就不免在内心感叹二区城市灾害的地形奇诡之处。这里原本应当是一座破旧房子的,高台上生断壁残垣,看上去尤其古怪,就像高台之下尖刺一般与地形不入。

  转过墙,人还没有见到呢,有熟悉的声音已经飘到耳边,“让他减少痛苦,听我的”

  一听这声音,几人脸色登时变了。

  神明们以及卞易行为首的几个玩家自然不熟悉这声音,但盛钰等人再熟悉不过。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左子橙怒冲出去,“徐茶,我看你现在往哪儿跑你有什么解释,今天全部当成遗言说了吧”

  他一个箭步冲入黑暗中。

  傅里邺紧随其后,盛钰也快步追上。其余人心中惊讶,气喘吁吁的跟在最后。

  “不是说这上面是愤怒王吗”胖子一边跑,一边揪着神明耳朵痛骂。

  神明欲哭无泪:“我们也不确定啊。”

  胖子:“你们之前犹豫不决,就是因为不确定这之上到底是哪一个鬼王,对吗”

  神明尴尬:“不是。其实我们犹豫的是,我们好像感知到这之上有两位鬼王的气息。”

  “”

  胖子更气了:“感知到了还不提前说,我看你们就是存心想看鬼王们打起来”

  神明们大呼冤枉,同胖子在后面掰扯半天。这个功夫盛钰已经随傅里邺,踏破黑夜迷障,迷迷瞪瞪看到前方有微弱星光。

  用力闭上眼睛,又睁开

  盛钰瞳孔倏的放大,高声:“左子橙”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声呼喊是想制止左子橙,还是想催促他快下杀手。

  楼盘震荡,碎石飞溅,傅里邺停步。

  盛钰急忙刹车,险些直接撞到傅里邺的背上。他偏过头向前一看,只见左子橙满脸凶煞,眸中的阴鸷若是能够化为实质,早已经化作一团团黑烟绕了他满身,他此时的模样不像淫欲享乐为著称的色沉,而更像是愤怒。

  虽说看上去吓人,他好歹还站在原地。

  在他前方三米处,徐茶后仰摔倒在地,表情难得的有些茫然,人有些发愣。

  “咳咳、咳”角落里翁不顺在含血重咳。

  就这样静默的对峙足足半分钟,盛冬离、胖子等人才哒哒哒迈着步子,姗姗来迟。

  “”他们来了也不敢讲话。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胖子斗胆上前,先是嫌恶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徐茶,又悄悄用胳膊肘拐了下左子橙,“不要冲动。”

  往远看,徐茶若是死,千万附庸跟着死。再往近看,他一死,二区会立即开启一层除害机制,到时候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左子橙双目赤红,这才勉强冷静下来。

  徐茶开口:“确实有遗言。”

  左子橙:“”

  刺啦一声,脑海中的那根弦就跟断了一样,左子橙在神明与玩家惊恐的眼神中抬手,在怀中掏出了一包烟,他甩出打火机啪嗒。

  叼了根烟,火光距离烟头只剩厘米之距。

  他的幻境随时都可能触发。

  徐茶在他彻底爆发之前,抬手指了指角落的翁不顺,叹说:“现在不过去听,可就来不及了。”

  左子橙一动不动。

  盛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偏头去看,就看见盛冬离以及一众神明都围了过去,各个表情严肃,完全没有人在意这边。

  他心中不禁一愣,有盛冬离这张治愈王牌,翁不顺的情况难道还是很严重吗

  视线偏移数次,盛钰还是忍不住,低声说:“我想过”话还没有说完,身侧的傅里邺便开口,“这里交给我,想去就去。”

  听这话,他心里不由放心许多。

  只不过这种心态并没有持续太久,盛钰刚靠近角落,挥开众人,脸色立马变了。

  “很严重吗。”卞易行不敢靠近那宛如命案发生地的角落,只能老远的问自己的同伴。同伴见盛钰与盛冬离脸色如出一辙,都是惨白毫无血色,茫然摇头说:“皮外伤,我的技能起效缓慢无效果,还得看另外一位玩家的治疗技能了。”

  仅仅只是皮外伤,为什么他们都宛如凌空遭重锤,脸上的震惊藏都藏不住。

  神明见这两人痴傻,好心告解说:“你也别忙活着上去治疗了,懒惰王一个人就够了。”

  “懒惰王”同伴更吃惊了,为什么仅仅皮外伤,懒惰王会露出那种束手无策的表情呢

  另一边,盛钰的心跳飞快。

  和唐豆子一模一样的伤。

  只不过唐豆子当时腰部被铁棍穿透,翁不顺则是心脏被一把剑刃穿透。现如今他倒在血泊中,脸色灰败。要不是其瞳孔对光亮还有微弱的反应,他看上去就像是个死人一般

  盛冬离愣愣摇头,“外伤,怎么会这样,我的技能怎么会对外伤不起作用”

  闻言,盛钰心中一沉,下意识低眸看向翁不顺他的瞳孔愈加灰暗,手指无力的攥着盛钰的手腕,嘴唇张张合合,似乎想说些什么。

  金色的血一股一股疯狂往外涌,湿了这片角落,又汇向胖子等人的所在地。视野里除了金色,只剩下翁不顺心脏上的这把剑。

  莹莹光亮映照出剑身,曲承。

  曲承,曲承,唐曲承

  当年唐曲承为了唤回隐娘的魂魄,用自己的神兵与他人交换,后来更是将祝三十与祝十五兄妹两人用作血引,行恶术召魂。他这件神兵交出去以后便再也没有下落,盛钰也曾多次打听,无论是神明还是鬼怪都表示不知。

  他们从来都不知道曲承剑的下落,就像他们从来也不知道,这把剑之所以称之为神兵之一,那是因为它能做到其他普通兵器都做不到的事情毁掉鬼王的灵魂印记,迫使王座震荡。

  贪婪王灵魂印记为自毁,懒惰王灵魂印记被暴食王所毁,均与曲承剑无关。

  本以为这柄神兵在鬼王大战没有派上用场,就会这样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万年以后的现在,它竟然会踏着绚烂的旧卷滚滚而来,一剑穿虹。

  盛钰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心神恍惚之下竟然真的被翁不顺向下拉了些。

  他忍住心中悲怆,凑近细听。

  “灵魂印记已毁,我、咳,我的愤怒王位,保不住了”翁不顺不住的往外咳血,那些金色血液向四周缓慢流淌开来,润湿身下的泥土。万年以前的愤怒王站了暴食王那一边,本以为夺取了愤怒王的位置,这一切就能改变。

  夺取了王位只能存活少许时间,待下一任愤怒诞生,他便会彻底死亡。即便如此,翁不顺始终觉得这几年若是能改变命运轨迹,那也是十分划算的,他死都想要阻抗鬼王的既定命运。

  如今满眼赤金血却告诉他:你真的是太滑稽啦,就算抢夺愤怒王位,你也永远都不是真正的愤怒王。真正的愤怒只会带着万年不变的宗旨与荣耀,选择与懒惰对抗,选择与傲慢抗衡,最后选择挥刀向贪婪。

  最后将一切推向命定结局,在此决裂。

  他好像,死都改变不了这一切。

  “你慢慢说,我在听。”盛钰不由凑的更近了些,他愕然发现翁不顺的脸庞混杂着血与汗,以及泪水,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某一时刻,翁不顺缓慢抬起手,将手放在了盛钰的手掌上。

  也许几秒钟以后,也许几分钟以后,也许时间要更漫长,也许仅仅在下一个瞬间。翁不顺的声音沙哑,“贪婪,除了祭坛之上你将我困住的那一天,我从来没有求过你。那一天我求你将我身上的枷锁解开,求你让我一起去祭圣器。今天、咳咳,今天我想再求你一件事”

  “什么”

  盛钰浑身冰凉,嘴唇不住颤抖。

  “我想求你,”翁不顺将放置于盛钰掌心上的手掌翻开,带有愤怒二字的卡牌在微光下缓缓展露,“求你毁了这张愤怒卡牌。”

  愤怒牌毁去,愤怒灵魂印记破损,当任愤怒王死去,世间便再无愤怒王。

  什么狗屁的命运

  世间再也没有愤怒王。

  自此以后,愤怒永不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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