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罪孽王冠(五)_你们放走了最大的boss(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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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罪孽王冠(五)

  “胖子”

  众人惊呼,遂围上。

  盛冬离此时也顾不上其他,大吼道:“别围着这里,都退后几步,他呼吸不了”

  盛钰连忙拉着傅里邺后退好几步,在一米开外的地方急切担忧的注视胖子,他觉得自己手脚冰凉,胖子喉咙断口处的鲜血一直在往外冒,刺目的红色鲜血冲击性极大。而这鲜血仿佛带着一种奇怪的魔力,明明十分钟以前徐茶也流了血,但胖子的血闻起来格外吓人,他的自刎行为更是导致盛钰大脑一片浆糊,团团毛线般紧紧缠绕的思绪忽然冒出一个毛茸茸的线头。

  有什么东西似乎要呼之欲出了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盛钰心神震荡,要不是虚虚的从傅里邺的身上借力,他现在根本连站都站不稳。

  现实世界当中,人们已经陷入慌乱。

  与满脸震惊的众人相比,暴食王附庸们的表情格外惨烈,有那么一瞬间,不少人眼前瞬间变得漆黑,四处讶异的交谈声仿佛变成了茫茫云海当中的须臾一叶扁舟,总是笼罩着让人迷惑的云雾。死亡的阴影蔓延开来,笼罩心头。

  这种恐慌持续了有好几分钟,人们才逐渐镇定,有附庸惊喜大喊:“我还活着吗”

  “我怎么还活着”

  “暴食王还没有死”

  这时候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抬头看天,有人语气转为激动:“是懒惰王在救他”

  夜空中,那六片幻境将几位鬼王的表情照的清清楚楚,每一个皱眉,每一次眨眼,以及每一滴冷汗,都被无数倍放大搁置在人们眼前。

  徐茶愣在原地,摇头喃喃:“怎么会、怎么可能有人会这样做他他是不是傻对,没错,暴食王一定是傻子,只有傻子才能做出一命换一命的蠢事,我没有输,我只是估算错误,忘记把暴食王这个蠢货性格计算在内”

  左子橙看向他,眼神冷漠的像雪山之巅最坚固的寒冰,语气也似乎夹杂凛冽寒风:“胖子从来都不蠢,蠢的只有你,自作聪明的蠢货。”

  徐茶抬头,语气戾气横生:“他就是傻,没看见他都要死了吗死人永远没有支配权。等他死后,在场人还不是想救谁就救谁,鬼才会去在乎他的遗愿,我拿圣器救只狗也不会救廖以玫”

  左子橙深吸一口气,他没想到徐茶这种时候竟然还存着歪心思,试图引诱他背弃胖子的遗愿。这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难道在徐茶的眼里,他左子橙就是那种跌份的白眼狼么

  正忍无可忍准备再次提起曲承剑时,盛冬离忽然一声暴喝:“让他继续说,不要打断”

  左子橙茫然回头:“你说什么”

  盛冬离声音嘶哑:“胖子意识在逐渐回归,生命体征也在恢复,他应该听见了徐茶刚刚的话,最后一口气全凭气愤吊着的。”

  徐茶脸色发青:“”

  左子橙嗤笑:“你还算做了件好事。”

  徐茶脸色变得铁青:“”

  他不再说话。

  关键时刻盛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几步上前蹲下,拧眉细细打量。

  胖子这次真的是下了狠手,他在杀迫害廖以玫凶手的时候恐怕都没用这么大的劲。用傅里邺的话来说胖子根本就没想给自己留活路。

  即便盛冬离的手掌挡住了胖子大半脖颈,仅仅是从指缝看过去,盛钰都觉得自己脖子凉嗖嗖的疼。看着就疼,更别提真下手时又是怎样的绝望苦痛。

  半分钟不到,盛冬离的手背就已经被血染成了鲜红色,一分钟的时候,他脸色惨白频频流虚汗,衣物上染了大片大片玫瑰般的红血渍。正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胖子现在纯靠意念在吊着最后一口气,根本无法呼吸。

  少倾,盛冬离忙中插缝,语速极快道:“哥,你说点什么,让他清醒一点。”

  盛钰:“比如”

  盛冬离:“随便,只要能让他清醒。”

  盛钰瞬间了然,关键时候反应奇快:

  “胖子,你刚刚横刀的时候是不是忘记跟圣器说要救谁了我看这个流程有点不太对,待会你要是死了,我争取不让徐茶抢走机会去救狗。”

  “”胖子瞳孔涣散,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左子橙我也不好跟他抢啊,你是兄弟他也是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叫我偏袒谁他要是真想用这次机会去救其他人,我也没有办法啊。”

  “”胖子瞳孔发直,身躯依然僵硬。

  盛冬离做口型:“继续”

  盛钰便继续,他心中越来越急切,语气却佯装出十足的困扰:“唉呀,这可怎么办。要是傅里邺参加进来,我也抢不过他啊,他想救什么人,那还不是分分钟把我摁在地上磨蹭,对吗”

  傅里邺:“”

  盛钰回头递了个眼神,提高音量:“对吗”

  傅里邺默然一瞬:“嗯,对。”

  胖子脸庞憋的通红:“”

  盛冬离惊喜道:“有心跳了终于有心跳了,但还是很微弱”

  这次压根就用不着盛冬离催促,盛钰赶忙继续,尤其强调了在没有胖子的日子里,傅里邺会如何如何欺负他。这些话将左子橙听的一愣一愣,满脸钦佩,略有些同情看向傅里邺。

  傅里邺背对三人,正警惕徐茶。

  他们看不见这人的表情,但现实世界的人们可是相当于上帝视角的,他们看的清清楚楚,这位大名鼎鼎的傲慢王被这样疯狂编排,不仅没有任何怒意,眉目间传递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淡淡无奈,看上去好像还竟有一点宠溺

  还不等众人细究,盛冬离发紧的声音如雷霆炸响,“他的体温也在恢复。”

  盛钰心中松了一大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手心里早已密布细汗。他实在想不出来能触怒胖子的话,说来说去都是老一套,颠来倒去的说讲不出什么新鲜的事儿。

  好在胖子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他喉咙上鲜血淋漓的伤口被盛冬离治好了大半,总算能出声,断断续续道:“我、咳咳,我知道你们不会让我失望、咳救小美,你们一定会救她。有件事帮帮我,咳咳咳、等她复活,不要跟她说她的命是用我的命换来的,不要提以命换命”

  他一口接着一口的咳血,离他最近的盛冬离整个手臂上都已经沾染上血腥。

  盛钰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抬眸,正巧与左子橙对视,两人的眼神都无比复杂。显然他们想到了一处盛冬离说错了

  胖子根本就不是因为气愤而吊着最后一口气呀,他根本不关心徐茶会不会抢机会,更不在意左子橙、或者他们当中的任何人是否会背弃他的遗愿选择救其他人,因为胖子知道,这种情况根本就不会发生,大家一定会救廖以玫。

  撑着最后这口气,不过是因为徐茶阴差阳错的提到一件事:以命换命。

  胖子有多执拗

  无所谓,他爱的小美只会比他更加执拗。

  要是廖以玫知道自己的命是用怎样惨烈的方式捡回来,她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就算她愿意苟活,她的余生将永远生存在愧疚的深渊中。

  正是知晓这一点,盛钰与左子橙才会这样的复杂,因为他们都知道,胖子此番醒转必定想叮嘱众人对廖以玫隐瞒。等他叮嘱完,依旧是老生常谈的东西,他知道大家绝对不会违背他的遗愿,自然就能安心合上眼。

  果然,缓了接近几十秒的时间,久到现实世界中部分人都以为暴食王挺不住了,胖子才虚声开口:“小美死前说,再也看不到我独当一面的样子了。盛哥,帮我告诉她、告诉她我牺牲的时候独当一面,哈哈,说千军万马避我怕我,说我为天下大义而死,说我对她的爱至死不渝,还有,说我好想她,要多来给我扫墓。她要是懒得来,就就算了。你来看我也是一样”

  听到这里,盛钰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这时候只觉得满心悲怆,鼻尖酸涩无比。

  眼眶一阵一阵的发酸,左子橙偏头捂住眼睛,盛钰自己同样哽咽的哭出声。

  他知道,胖子想活,但他更想廖以玫活。

  只有盛冬离还算镇定,他说:“不知道为什么,唐豆子和翁不顺的伤治不了,胖子的外伤却可以治。现在还需要一个契机。”

  盛钰鼻音浓重问:“什么契机”

  盛冬离一直在使用技能,声音有些疲惫:“等他精神最好的时候,我放个大招救他。”

  左子橙放下挡住眼睛的手,着急说:“什么精神好不好,你看他像精神好的样子”

  盛冬离忧虑:“他的生命体征又在消失。怎么会这样,快,继续说,叫他清醒”

  左子橙被他喝的面上一紧,胡乱开口说:“胖子,我要救齐微雨,不可能救廖以玫。”

  胖子毫无反应。

  左子橙继续:“谁他妈去给你扫墓,等你死了老子分分钟把你墓给掘了。”

  胖子心跳减弱。

  左子橙大愕,嘶吼到嗓子发哑:“胖子,你这一死,带走的可不止你自己的性命。你是不是忘记了天下的暴食王附庸作为一个王,你把自己的臣民当什么东西当狗屁吗等廖以玫复活,我非要告诉她这件事,叫她知道你有多可恶,你有多无能,昏庸无为你个死胖子”

  胖子一顿,竟然缓缓闭上眼睛。

  盛冬离一把推开左子橙:“滚,别添乱”

  就连两人几乎要忍不住强行扒开胖子眼皮时,盛钰忽然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子。

  近处有盛冬离、左子橙,远处有傅里邺、徐茶,更远处有千千万万鬼怪神明与现实世界当中的亿万普通人类。大家都双目不自觉瞪大,下意识紧紧盯着盛钰,猜测他要说什么。

  只见盛钰微微启唇:“胖子”

  “”众人屏住呼吸,格外紧张。

  “廖以玫复活了。”盛钰好像在发自内心的高兴,又大声喊道:“她跟徐茶结婚啦”

  盛冬离:“”

  左子橙:“”

  徐茶:“”

  众人:“”

  罗盘上寂静了几秒钟,现实世界同样一片诡异的宁静。只听闻一声大喘之声,胖子忽然唰的一下子睁大眼睛,嘴巴不自觉张大。

  盛冬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右手卡牌团了一团圣洁的白光,啪的一声朝胖子的脑门拍过去。胖子就和濒死的鱼重新丢入水中,一个鲤鱼打挺,大喘气的坐起。

  “呼哧、呼哧呼哧”喘了好多声后他茫然抬头:“我丫的怎么没死”

  这一声出来,不知多少人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重新归位。盛冬离一屁股坐在罗盘之上,五指揪紧心脏部位,鬓发丝丝皆白。

  胖子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救了我你竟然会救我,你不是一直仇视我吗”

  左子橙比他还要不可置信:“我说那么多杀人诛心的话,屁用都没有。结果盛钰说小美跟着徐茶跑了,你立马精神了起来,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脑子里是不是全是猪屎”

  胖子愤慨:“你脑子里才是猪屎”

  左子橙一脚踢向他的肚子:“这是重点吗你太自私了,你怎么能想出这么苟的办法,你知道我们花了多大功夫才把你救回来吗”

  盛冬离面无表情说:“是我和我哥花了很大功夫,你除了添乱和哭,什么也没有做。”

  左子橙尴尬:“我没哭,就盛钰哭了。”

  胖子吃痛的捂住肚子,偏头看向盛冬离,这才发现他不仅鬓发白,现如今满头净是白发,像是精气神一瞬间被抽空,看上去憔悴了数倍不止。

  胖子不禁感动:“我以为你”

  盛冬离冷硬打断:“我是因为我哥才救的你,狗死了我哥哭,我也会救狗。”

  胖子停止感动:“我问候你全家。”

  盛冬离看他:“我哥跟我在一个户口本上。”

  胖子:“”

  他们吵吵闹闹,盛钰刚刚哭的头疼欲裂。

  现如今冷静先来,脑海中那些纠结缠绕的线团终于一点点解开。胖子这轮冲击力极大的操作之后,倒是叫盛钰打通任督二脉般,一些之前没有想通的事情,一下子就想通了。

  他开口:“胖子,你先不要着急去死。你就算死了,你也救不回廖以枚。并不是我们会违背你的遗愿,而是因为,这一切都只是个骗局罢了。”

  胖子愣住:“啊”

  左子橙也懵了:“你是不是哭傻了。”

  盛钰同样尴尬的给自己挽尊:“我刚刚也没哭,就你哭了。”顿了顿,他解释:“我说这些并不是权宜之计,仔细想想,这确实是个骗局。”

  这话可就叫大家傻眼了。

  包括胖子等人在内,现实世界的人们脑瓜子也在滴溜溜转,仔细想想以后,他们还是没有懂盛钰在说什么,又想表达什么。

  不知不觉,所有视线都凝聚在盛钰的身上。

  他干脆腰肢一软坐在地上:

  “我们根本不需要争相救自己想救的人,因为所有人都不可能成功。直到上一个副本结束之时,我们依然在天空城当中。”

  胖子表情痴痴发愣:“镜面天空城”

  盛钰摇头指正:“决裂天空城。”

  一言出,众人表情全变了。

  这两者的差距可谓鸿沟与天际,鱼龙不可跨越。决裂天空城是梦想与遗憾的摇篮,而镜面天空城则是杀戮与罪罚的坟墓。不仅它们象征的意义天差地别,最关键它们是两个不同的副本

  左子橙皱眉说:“可是电子音不是提示我们了,从云端爬梯以后,我们都进了镜面天空城这个副本。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鬼王内部分裂就是从这个副本开始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盛钰揉额角,眼神亮的出奇,“天空城副本奇特,导致我们所有人都意识混乱,现在都到了新的副本,你们怎么还在混乱我们之前不是已经有了猜测,鬼王任务与玩家任务都是游戏搞出来的鬼,电子音就是游戏的化身,而电子音,正是圣器。”

  “什么”胖子唰的一下子站起身来,“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左子橙却恍然大悟:“如果这样说的话,我一直困扰的问题就解决了。当时电子音提醒我们进入了镜面天空城副本,我们因为这样那样的误会,一个个仇视敌对,并且副本的规则好像有意叫我们自相残杀。这种情况跟镜面天空城有什么关系,倒印证了决裂天空城这个副本名。”

  胖子说:“我还是不明白。圣器为什么要无缘无故跑来分裂我们”

  盛钰叹气:“你真的觉得它是无缘无故”

  胖子不解:“难道不是”

  “诅咒。”

  这一次出声的是傅里邺,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他连头都没有回,声音低沉道:“都说圣器带着诅咒,会叫鬼王沿着历史轨迹发展。错了,没有诅咒,他若不主动分裂鬼王,鬼王就会众志成城,去分裂它、摧毁它。”

  而这,确实也是他们在决裂天空城副本里的目标。一切的变化,起源于镜面天空城。

  现实世界的众人听的茫然,但还是有不少人切身经历过决裂天空城与镜面天空城两个副本。他们当时就在云端,可是实实在在爬了的。

  胖子总归比那些人多知道许多事,他觉得一个巨大的谜团笼罩在自己眼前,好像只需要伸手指一戳,这些谜团就可以迎刃而解。

  想了想,他问出了一个关键性问题:“盛哥,你说上一个副本结束的时候,我们依然在决裂天空城当中,可我们当时确实爬楼了,也确实进入了镜面天空城副本。我记得决裂天空城的内核是一个又一个的梦想与遗憾,如果镜面天空城并不存在,那所谓的镜面天空城,实际上是”

  “是决裂天空城,也是某人的遗憾。”盛钰垂眸,嗓音发涩。

  胖子疑惑:“谁的遗憾”

  盛钰尝试启唇,好半天没能说出那三个字。直到傅里邺的声音传来:“翁不顺。”

  胖子一下子惊在了原地:“”

  不止他,就连左子橙与盛冬离也愣住了。他们如此,现实世界的人们更是如同听天书一般,各个震惊无比:“翁不顺不是上一任愤怒王吗”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了啊,他的王座都崩塌了。从此以后都不会有愤怒王,他直接被除名了呀”

  翁不顺是胖子当时亲手杀的,他无比确信,当时翁不顺绝对死了,死的不能再死。

  因此胖子才更加惊讶:“他还活着”

  “不,他死了。”

  盛钰缓缓神,才继续说:“圣器无坚不摧,翁不顺想要毁掉圣器,才无意创出镜面天空城那个梦境。他给了我们摧毁圣器的可能性,却没有想到反被圣器利用。从云梯边见到翁不顺的那一刻,或者说从万年前大战的梦境开始,我们就一直没能走出他的遗憾。当时的云梯爬楼是假的,我们当时并没有成功爬楼,只不过是走入了陷阱而已。

  在所谓的镜面天空城这个陷阱当中,圣器极有可能假装成一些人,故意分裂我们。等让所有鬼王势不两立时,翁不顺死亡,他的遗憾结束。之后的爬楼,才是天空城副本的真正结束。”

  盛冬离惊讶:“那当时追杀我的人”

  盛钰:“圣器。”

  胖子惊愕:“使用食为天残害唐豆子的”

  盛钰:“圣器。”

  左子橙恍惚:“用曲承剑刺杀翁不顺的”

  盛钰叹息:“自然也只能是圣器。”

  翁不顺之死就是圣器放下的最后那一根稻草,最终压垮了庞大的骆驼。

  盛冬离恍然大悟:“所以我能救胖子的外伤,却救不了唐豆子与翁不顺。因为他们两人同为圣器所伤至于我我有自愈能力,可以压制圣器。难怪难怪当时胖子将我赶下困住就没有再出现,因为圣器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杀我,而是为了让我仇视胖子”

  胖子虽只听懂了个大概,但他知道自己沉冤昭雪,总算洗清了沉甸甸的血债冤屈。他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恨极:“娘的圣器,将我们耍的团团转,要不是盛哥,我岂不是白死了”

  左子橙这才反应过来,皱眉说:“当时回到现实世界后,我们满心仇恨又各自尴尬,根本没好意思互相联系。待到重新进入二十一层楼,此时鬼王完全分裂,并且通过电子音得知圣器只够一个人使用。这就是在变相诱导鬼王自相残杀。”

  盛钰点头,说出一个叫全场沉默的事实:“再次进入二十一层楼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已经走进了圣器的圈套。”

  许久之后,胖子疯狂跳动的小心脏才逐渐恢复平缓,他大悟:“难怪我在那个副本老感觉不对劲,像他妈做梦一样。”

  盛冬离脸色微白:“我也有这个感觉。云端只是一个载体,真正的梦境不需要云端,它一直存在着。翁不顺的梦想是圣器能救人,执念就是他自己,他觉得自己死了,就能打破诅咒更改历史。所以他才想要自己死,而当时高台所有人也按照他想要做的去做。因为在天空城就是这样,就像天空城第一天夜里,我和我哥同时从高楼跳下却毫发无损一样,梦境的主人想做这件事,那不论有多不合理,一定会成真。”

  胖子说:“难怪当时你们当时对我那么凶。我就说弟弟凶就算了,他误会我了我能理解,橙子怎么也跟我凶,我当时真的是委屈死了,委屈到我现在都想飚眼泪”

  盛冬离说:“当时凶你跟天空城无关,你非要杀翁不顺,跟失了智一样。”

  胖子心怀愧疚:“我当时确实失了智。”

  “算了,旧事重提也没有办法弥补。”左子橙见大家心事重重,赶紧掀过有关翁不顺的这一页,看向盛钰问:“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盛钰放下揉额的手,长舒一口气:

  “你们难道没有疑惑过,为什么当时我们还没有退出二十一层楼回归现实世界,就急哄哄的直接进入镜面天空城副本不仅鬼王,当时的所有玩家都是如此,仔细想想,哪一次副本更迭没有停一周,就那一次,只那一次。”

  “而这,就是副本并未变化的最好证据。”

  “”

  众人的表情已经不是惊讶,而是呆滞。

  这么大的一个漏洞,这么大的一个异常,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呢

  也正是这时候,盛钰才后知后觉想通一件事。其实他上一周一直有疑惑。

  当时还不知道镜面天空城是个骗局,他一直在想,为什么所有鬼王都或多或少遇见了这样或那样的事,他们的关系瞬息万变,转向敌对。以至于高台上大家刀剑相向,只有自己什么也没有遇见,其他鬼王都在对抗,只有他像一个旁观者一般,旁观了整个镜面天空城。

  现在想想,不过是翁不顺的潜意识保护。

  他死后,也依然想保护他不受侵害。

  念及此,盛钰心尖酸涩,无以言表。

  忽然,身后传来噗呲一声轻响。

  这个小小的声音自然不会干扰到各怀心事的几位鬼王,就连盛钰也不曾回头。几秒钟后,一声崩溃的尖啸响起:“你不可以杀我”

  是徐茶的声音。

  这声音非常大,语气中所蕴含的浓烈不甘与愤恨叫众人浑身一震,纷纷回头看。

  只见傅里邺侧身一让,躲过飞溅的鲜血。堪破迷局以后,失去鬼王位置也就等于失去了附庸,徐茶失去了他仅剩的,大家理所应当以为傅里邺下狠手杀了徐茶。

  左子橙正要激动拍手叫好,表情忽然凝滞。

  不对傅里邺连弓都没提起来,这个距离,他不可能杀得掉徐茶

  可是还能有谁呢

  鬼怪与神明早已退到了罗盘以外的位置,他们早就退出了战场,更不可能是他们。

  那还有谁,还能有谁

  现实世界的人们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上帝视角也不管用了,光凭上空中六个光幕,他们根本看不见场内的第七个人。

  众人面面相觑,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

  竟然有人一直在罗盘上,看着鬼王们自相残杀,再看着鬼王们解开心结。从头至尾,他都没有现身并且所有人都没有能发现

  无论这个人是谁,光是这一点都足够叫人细思恐极。

  有温柔的男声对徐茶说:

  “你不仅失了王位,也输了原罪。”

  这声音很耳熟,盛钰皱眉细想两秒,忽然表情一震,下意识上前几步:“这声音”

  傅里邺:“怎么”

  盛钰语带惊异:“我知道这个声音是谁”

  在两人面前,徐茶艰难站立,他的心脏部位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疼痛促使他面部肌肉颤动,眸色里皆是怨恨与愤慨,口中涌出一口接着一口的鲜血:“这个赌明明还没有结束,我还可以、还可以”

  “错了。”温柔男声打断了徐茶不甘的怒吼,仿佛像是在对待一个一无所有的赌徒,语气带着淡淡的蔑视:“输了就是输了,这场罪孽的游戏,你才是输得一败涂地的那一个。”

  徐茶瞳孔微微放大,他真的输了吗

  脑中刚泛起这个念头,徐茶就已经满心的惶恐与惊惧,还没有来得及再争辩许多,他的身后逐渐凝出一个散发微光的高大人形,青白色的光芒之中,那人温柔呢喃道:

  “留你何用,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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