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婆婆是团宠_凤还巢:朱墙内她人间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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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节 婆婆是团宠

  儿子要把他的白月光留在将军府,我就把他们打包一起赶了出去。

  可万万没想到,小月光立马转换目标,从我儿子变成了我夫君。

  笑死,她怕是还不知道我的妻纲立得有多稳!

  儿子去南阳赈灾三个月未归,如今回来,我自然是欢喜的。

  可万万没想到,这混小子给我带了个女人回来!

  那女子我认识,从前也是官家小姐,叫宁栀儿。

  因她爹贪污受贿被抄了家,她就成了艺伎。

  眼下她立在我儿身边,柳眉秀目,面如桃花,却身形瘦弱,颇有弱柳扶风之姿。

  而我儿媳妇沈昭坐在椅子上,两眼发红,眸中带泪,却咬唇保持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我看着白简安夹在两个女子中间为难的样子,暗骂了一声活该!

  自家夫人怀孕已经五个月了,竟然带了个女人回来,这不是禽兽是什么?

  但自己的儿子,该解围的时候还是要说一句的:

  「简安,我将军府既不缺侍女也不缺舞姬,你带个女人回来做什么?」

  偏偏这熊孩子听不懂我的暗示,一本正经道:

  「娘,这是宁栀儿,从前住在我们家隔壁的那个小姑娘。说来也是缘分,儿子赈灾时遇到了她,她身无分文被一群乞丐欺负,我看她实在可怜才把她带在了身边。」

  我翻了个白眼,这小子是不是傻,哪有当着自己媳妇的面说和别的女人有缘分的!

  我一个眼神,身边伺候的李婆子立马开口:

  「少将军,老奴插句话,您这事办得不对。这宁姑娘未曾婚嫁,您与她虽有救命之恩,但冒然进府免不了引起他人非议,不如在外另寻一所住处。」

  白简安低着头,似有犹豫。

  宁栀儿见状「扑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水眸一眨,眼泪便落了下来:

  「夫人,求您。我身在贱籍,无处可去。只求夫人发发慈悲留下我,我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做。」

  白简安忍不住开口求情:

  「娘,她确实是个可怜人,不如就留下她吧。」

  沈昭满目凄楚地看着白简安,声音微微颤抖:

  「夫君,你当真要把她留下?」

  白简安面上有些难堪,却还是点了点头:

  「此时让她离去无异于害她。宁姑娘身世可怜,你应当大度些才是。」

  沈昭眼角滑落两滴泪,捂紧胸口,不怒反笑:

  「我倒没想到,竟是我不够大度了。」

  说罢,两眼一闭,向后倒去。

  我暗赞一声:「漂亮!」

  此时不晕,更待何时!

  我瞧着宁栀儿面上一顿,好像也有些迷糊,赶忙在她晕倒之前开口,表情严肃,语气凶狠:

  「白简安,你看看你办的是人事吗?赶紧把这个女人给我处理了,我不想再在府里看见她!」

  说完,我直接带人离开,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如我所料,我们刚走出前厅,便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

  「宁姑娘,宁姑娘你醒醒!」

  我冷笑一声,装吧,我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夫人,这是特意从春意楼买来的东坡肘子、椒麻鸡、五香肉卷、鸡丝粥、杏仁豆腐、酸汤鱼,还有一碟碧玉千丝糕。」

  我拉着沈昭的手,笑得和蔼可亲:

  「都是你爱吃的,多吃些。」

  沈昭摸着肚子,点了点头:

  「娘你放心吧,演戏罢了,我根本就没把那个小狐狸精放心上。」

  「那就好,我这儿子一百八十个心眼子,没有一个是实心的。我就怕你真跟他动了气,再气坏了身子。」

  没错,我们早就知道宁栀儿的存在。

  我儿子一根筋塞着脑子,从前就因为女人闹出过事。

  他心眼实,人家一装可怜他就信了。

  这次我和儿媳妇计划着,借宁栀儿让他看清这个世道有多险恶,收起那没用的圣母心!

  我一边啃着东坡肘子,一边叹气:

  「你说你怎么就看上我儿子了,要不是你父母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绝对不同意你嫁给他。他哪配得上你啊!」

  沈昭「扑哧」一笑:

  「娘,您这话说得可真实在。」

  「本来就是。」

  我秉承着实话实说的原则:

  「这小子和他爹年轻的时候一个样,认死理,牛脾气。」

  沈昭笑得跟花一样:

  「可是夫君长得好看啊,再说我心里清楚,他带多少女人回来顶多也就是可怜,绝对不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只是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高兴。」

  我叹了一口气:

  「也是。他白行简要是敢对不起你,我就让他卷铺盖走人,睡大街去。」

  沈昭抱着我的胳膊撒娇:「我就知道娘对我最好了,我嫁到白家,看上的就是您这个娘。」

  「你这丫头。」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夫人,将军回来了,眼下和少将军在书房,请您过去呢。」

  「这是自己拗不过,拉上他爹求情啊。」

  我拍了拍沈昭的手:

  「你接着吃,我去瞧瞧他们父子能作什么妖!」

  宁栀儿站在书房门外,见着我还规矩地行了个礼。

  我懒得理她,直接走了进去。

  「呦,这阵仗是要干什么啊,还要我亲自过来。」

  白云帆咳嗽两声:

  「夫人啊,这个宁姑娘的事儿子都跟我说了,我觉得留下她也不是大事,何故伤了你们母子的情分呢?」

  「怎么?你还挺理解他。」

  我似笑非笑地盯着白云帆:

  「是不是今儿他带了个女人回来安排在府里,明儿你也打算带一个回来啊?!」

  白云帆打了一个激灵,立马表衷心:

  「绝对没有,这怎么可能!我对夫人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夫人你一向是知道的啊!」

  「行了!」

  我面上有些不耐烦:

  「一个女人要你们父子二人来求情,真是好大的面子。要留下就留下吧,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她要是有任何不安分的小动作,我立马赶人。」

  白简安大喜过望:

  「多谢娘!」

  我心中冷笑,先别谢,苦日子都在后头呢!

  宁栀儿留下来没几天,李婆子到我跟前吐槽:

  「洗衣服嫌累,扫地嫌脏,做饭不会,一让干活就头晕,唯一坚持的就是每天守在少将军回府的路上给他送上茶水点心。」

  最后总结:

  「夫人,这丫头绝对不是个安分的,留不得啊!」

  我倚在软榻上,吃着刚送过来的冰葡萄:

  「那又如何?将军和少将军乐意,咱们操的什么心。你盯紧了她,别去扰了昭昭的眼就行。」

  「是。」

  没想到当天下午李婆子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夫人,不好了!」

  「那丫头给少将军递茶的时候崴了脚跌进了少将军怀里,正巧让少夫人看见了。少夫人和少将军大吵了一架,眼下少夫人正在院子里抹泪呢。」

  「这个混账东西!」

  我急急忙忙地往外赶。

  我知道宁栀儿留下早晚会出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进了院子,我一眼就看见沈昭坐在石桌旁抹泪,好不委屈。

  怒火攻心,我转身给了白简安一个大嘴巴子:

  「混账东西,给昭昭道歉!」

  白简安被我打蒙了,回过神来却还是硬着嘴:

  「娘,你都不清楚前因后果就打我,错不在我,是她!」

  我冷眼看他:

  「你还知道叫我一声娘?我倒要问问我教你的良心你给狗吃了?

  「你外出办差,昭昭在家中替你尽孝。偌大的一个将军府,她打理的井井有条。你呢?

  「走了三个月好不容易回来竟然还带了一个女子,你将她置于何地?」

  「她怀孕五个月正是最辛苦的时候,你作为夫君不体贴也就算了,还与她吵,你自己说你该不该打!」

  白简安面上多了些愧疚,可还是碍着面子不开口。

  宁栀儿跪在地上抽抽搭搭:

  「是我的不对,若非是我,少将军和少夫人也不会吵架,夫人莫要怪少将军了,都是我的错。」

  我心里厌烦:

  「既然知道自己有错,就把眼泪收起来,闭上嘴。打自己两巴掌比你掉两滴泪管用!」

  宁栀儿愣了愣闭了嘴,只是这巴掌到底没落下去。

  「小菊,扶少夫人进去休息。」

  我看着昭昭进了屋,转身走到白简安面前:

  「简安,你别觉得委屈,你好好想想到底对不起昭昭多少。实在想不明白也没关系,你们和离,我给她另找夫婿!」

  白简安没想到自己亲娘完全不站他这边,瞬间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应了一句:

  「是。」

  我冷冷地看了一眼宁栀儿:

  「李婆子,把这丫头带到我院子里去。」

  我坐到椅子上,抿了一口茶,看着立在眼前的宁栀儿:

  「你可知道我找你做什么?」

  宁栀儿「扑通」跪下,眼睛闪着泪光:

  「我知道夫人瞧不起我,可是……」

  我打断了她的话:

  「你想多了,我压根就没正眼瞧过你。」

  宁栀儿脸色白了几分:

  「夫人和我之间可能有些误会,我没想……」

  我再次打断她:

  「我为主,你为仆,主仆之间只有命令二字,何来的误会?」

  宁栀儿咬着唇,一副委屈到极致的模样。

  我放下杯子,冷声道:

  「我叫你来,是要告诉你,留下你已经是我最大的底线,你最好是安分一点,我们都省心。

  「至于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老老实实地收起来,这府中人不都是我儿子那样蠢,没人想要看你做戏。」

  宁栀儿泪水从眼角滑下:

  「我没有……」

  我打断她的话:

  「这话你自己都不信,说出来有什么意思。行了,我乏了,你下去吧。」

  「是。」

  李婆子走进来,说宁栀儿是哭着跑出去的,看方向,是去白简安院子那边。

  「你盯着她吧,从明天起不必顾忌简安,该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将军府不养闲人。」

  我扶了扶脑袋,这父子俩非要给我留下一个麻烦!

  我本来以为白简安挨了打,好歹能明白几分,也不枉费我一番苦心。

  万万没想到不过三日,李婆子便来告诉我出了大事。

  「今儿回府前少将军和同僚喝了酒,老奴一时疏忽,竟让这贱蹄子溜了进去。少夫人送醒酒汤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丫头身上只剩一件胭脂绣花肚兜了!

  「少夫人动了胎气,府医已经过去瞧了,夫人也过去瞧瞧吧。」

  「先去看少夫人。」

  我再次急急忙忙地赶过去。

  沈昭半卧在塌上,眼角微红,像是哭过了。

  我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昭昭,莫要生气了,为了那个混账伤了身子不值得。」

  「娘。」

  沈昭靠在我怀里,抽噎道:

  「我不明白,我哪里不好,他为何要这样对我?我还怀着他的孩子,他却和别的女人躺在床上!」

  我一下一下抚过她的长发,安慰道:

  「昭昭,你别多想,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那混账不知道珍惜是他的错,与你无关。

  「你还怀着孕,好好休息,莫要伤心。娘保证,绝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嗯。」

  我哄睡了沈昭,走出屋的一刹那脸瞬间沉了下来。

  李婆子打开门,白简安的酒已经醒了大半,见到我来,知道自己犯了错,直愣愣地跪了下去。

  「娘,是我不对,您罚我吧。」

  宁栀儿也在一旁跪着,看着她的婆子实在,连外衣也没给她披上。

  那胭脂色的绣花肚兜衬着白皙娇嫩的肌肤,确实惹人。

  「李婆子,给我狠狠地打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是,夫人。」

  李婆子力气大,上去扯着胳膊就是两巴掌,宁栀儿的脸直接肿了起来。

  白简安语气急切:

  「娘,犯错的是我,你何故迁怒于她?」

  我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

  「她明知你喝了酒,却故意跑到你的房中,自己脱了衣物,还让昭昭撞见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碰巧的事!

  「白简安,你即便是个傻子,现下也应该明白她心思不正,你却还护着她?你可对得起昭昭?」

  白简安看了宁栀儿一眼,眼神很是纠结,片刻才道:

  「娘,无论如何,儿子瞧了她的身子,便是毁了她的清誉。儿子不能不负责,还请娘同意,我要纳宁栀儿为妾。」

  「你是疯了吗?」

  我猛地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白简安,你可有想过昭昭,她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你怎么对得起她!」

  白简安跪得挺直:

  「昭昭那里我自会去请罪,可宁栀儿儿子也一定要娶。」

  「好好好!」

  我连道三个「好」字:

  「白简安,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要纳她为妾,可以。你滚出将军府,自立门户,从此以后跟将军府再无半点瓜葛。你自己选吧!」

  说完,我拂袖而去。

  这混账东西,这样心术不正的女子竟然还想收入房中,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气得脑仁疼,偏偏李婆子来禀报,说白简安带着宁栀儿出府了。

  我拿起一个茶杯狠狠地砸在门上:

  「走便走,传令下去,打今儿起,我们府上再没有这号人!」

  往后几天,沈昭过来几次,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虽有怨,心中却还是想着白简安的。

  「昭昭,你不要操心这些,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安稳稳地把孩子生下来。那个混账没什么大不了的,打今儿起,你就是我的亲闺女,娘养你一辈子!」

  晚上白云帆给我洗脚的时候,突然停下来叹气:

  「夫人你说你这脚是怎么长得,修长俏丽,如玉白皙,真是脚中的极品啊!」我白了他一眼:

  「有话直说!」

  白云帆立马甩了甩手上的水,凑上前:

  「夫人,你把简安赶出去也有一段时间了,不如让他回来吧。毕竟那是咱亲儿子,不是捡来的啊。」

  「呵。」

  我就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让他回来,行啊,我走!」

  白云帆讨好地给我捏着肩膀:

  「夫人,你看你,咱这不是商量嘛。而且这么长时间,儿子也该知错了。」

  我瞪了他一眼:

  「他若是知错就不会还和那个宁栀儿有所牵扯。昭昭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世上少有的极好极好的女孩子,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和一个心术不正的女子纠缠不清!」

  「好了好了。」

  白云帆安抚地摩挲着我的后背:

  「其实咱家儿子还是不错的,你瞧瞧别人家的小子十三四岁便有了通房,到他这个年纪早就是三妻四妾了,咱家儿子也算是洁身自好了。」

  「你什么意思?」

  我挺直身子,瞪着眼瞧他:

  「难不成你还真想帮他纳了那个宁栀儿?」

  白云帆似有些心虚:

  「我只是觉得你们母子二人为了一个女子闹成这样实在是不值当,况且纳个妾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我冷笑一声:

  「是不是什么大事。你也收几个女子进府做妾,到时候你们父子同享天伦之乐,我带着昭昭出去住,给你们腾地方!」

  「夫人你看你这是说什么呢。」

  白云帆立马握住我的手表忠心:

  「夫人这样说就像是一根长刺扎进了我的心脏,让我痛不欲生。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我心中唯有夫人一人,哪里有心去纳什么妾啊!」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越老越没个正形!」

  「夫人……」

  白云帆抱住我,脸在我肩膀上乱蹭:

  「夫人不知道,我们父子都在营中当值,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是熟人,这样的关系实在是尴尬。何况陛下几日后要去御园狩猎,我们一家人分两批去,那不是让人看笑话了吗?」

  我「呸」了一声:

  「你心疼你儿子你跟他住去,我和昭昭住。」

  「夫人,你怎么舍得丢下我啊!」

  白云帆的唇碰到我的耳垂,烫得人心里发慌,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夫人,这长子练废了,要不我们再培养一个小的!」

  我用力推了他一下,羞极了:

  「一边去,总是这副不正经的样子。」

  成婚多年,这人却是从未消减过。

  「夫人……」

  白云帆在我耳垂上咬了一口。

  「夫人,好不好?」

  我咬着牙,硬生生地漏出两个字:

  「熄灯!」

  「好嘞!」

  皇家狩猎,各部官员携家属随同,我带着沈昭去,也算是散心。

  谁料刚到地方就碰见了宁栀儿。

  瞧着她这些日子过得应该不错,气色红润,见着我规规矩矩地行礼:

  「将军夫人好。」

  我「嗯」了一声,拉着昭昭就走。

  宁栀儿却是上前一步把我们拦住了:

  「夫人就这般不喜我吗,连句话都不愿和我说?」

  这话说得倒是她委屈了,我瞥了她一眼:

  「论身份我是将军府夫人,你是入了贱籍的艺伎,我为何要纡尊降贵的和你搭话?」

  宁栀儿咬了咬牙,她最恨的便是她如今的身份,面上却表现得更加卑微:

  「夫人这般说我我也都受着,白郎对我有恩,您是他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我自当尊敬。您既认定我有错,那我也不辩驳,只求夫人保重身体,白郎也能安心。」

  说罢,竟要落下两滴泪来。

  周围的人已经注意到这儿的动静,不少人指指点点。

  这小蹄子,是要让人看将军府的笑话!

  我冷笑一声:

  「你可知你一口一个郎君的人是有夫人的?称呼别人的夫君为郎君,你可知「廉耻」二字如何写?」

  宁栀儿脸色一白,咬牙说道:

  「世家子弟,三妻四妾已是平常,为何夫人就这般容不下我?」

  「我若是容不下你,你现在早就不在世上了。你若是无知,不妨向各家夫人打听打听我年轻时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便知道我对你有多宽容了。」

  「可是……」

  「行了。」

  我不耐烦再与她废话:

  「你不必在此装作一副委屈做小的样子,能在这里的夫人、小姐都不是蠢人,谁还看不懂你那些伎俩?」

  我拉着昭昭走了几步又回头道:

  「对了,你也不必在我和昭昭面前炫耀你与白简安的关系,我的儿子我了解,他对你不过是同情而已。等他看清了你的真面目,自己就回来了。」

  宁栀儿站在原地,满眼屈辱,旁观的人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沈昭陪着我进了帐篷,满眼笑意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她的额头:

  「看什么,被娘的美貌迷得移不开眼了?」

  沈昭笑出了声:

  「娘方才真是霸气,我本来还想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该怎么委婉一点,没想到娘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她本身就不要脸了,我还给她留什么面子。」

  我撇了撇嘴:

  「对了,我听你爹说简安找你了?」

  「嗯。」

  沈昭低头摸了摸肚子,整个人散发着母爱的光辉:

  「娘,很多事情我想不通,但是简安告诉我这次狩猎结束就会把一切都告诉我。我相信他,我也相信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你不介意我还能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生的儿子,我也不能太偏心。」

  我摸了摸沈昭的肚子:

  「不过你可不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他,男人啊都是需要调教的,你越是顺着他,他越觉得你烦,你稍微冷淡一点,他反而就巴巴地凑上来了。」

  沈昭目光中满满的都是揶揄:

  「娘就是用这种方法把爹收入囊中的吧。」

  「他那人脸皮厚得很,哪还用我使什么招啊。」

  我说完自己也笑了:

  「他们随陛下狩猎去了,晚上还要设宴,你先睡一会吧,要不没精神。」

  「好。」

  我看着沈昭入睡,想着白云帆临去前交代他抓两只兔子回来养着解闷,忍不住弯了唇角。

  这些年,他待我真的是极好极好的。

  一直到了快天黑,白云帆才回来。

  「不是陪陛下狩猎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见他盔甲上有血迹,连忙上去查看: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没事,不是我的血。」

  白云帆往后退了一步,挡住我的手:

  「你先别碰,我洗洗。」

  我点点头,听话地站在原地:

  「到底怎么回事啊?」

  白云帆取了湿毛巾擦拭着身上的血迹:

  「陛下兴致好,越走越远,在一处僻静地遇上了刺客。那些人训练有素,我瞧着不像是普通刺客。但奇怪的是,他们仅仅是露了个面,伤了几个人,就撤退了。」

  「别管这些了,你没事就好。」

  我接过他手中的毛巾,帮他擦拭。

  白云帆握住我的手:

  「放心吧,我没事。只是陛下说今天晚宴照常举行,我换身衣服还要过去。你去沈昭那边睡吧,顺便还能和她说说话。」

  我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好,那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送过来。」

  我掀开帐子出去寻了一些好消化的点心吃食,还特意盛了一盅排骨汤。

  只是当我端着这些东西走到帐篷跟前,还未掀帘子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听少将军说将军手臂受了伤,我特意取了药过来为将军包扎。」

  这娇娇柔柔的小声音,我听着怎么这么像宁栀儿。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了帐子上。

  白云帆语气冷淡:

  「小伤而已,不必麻烦了。」

  我咬了咬牙,这个混蛋竟然敢骗我,受伤瞒着我,真是长本事了!

  那娇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将军身子尊贵,怎么能有损伤,还是让我给将军包扎吧。对了,夫人呢?若我是夫人,这个时候定会陪在将军身边照顾的。」

  白云帆的声音越发不耐烦:

  「你是奴婢,我家夫人是主子,为何要干你那些伺候人的事?」

  我差点笑出了声,这男人真是不识风情啊!

  那娇柔的声音带了哭腔:

  「我只是仰慕将军,见不得将军受伤,我知道将军对我也是有好感的……」

  「你别瞎说!」

  白云帆突然大吼了一声,吓得我一激灵:

  「我对你没有好感,一分好感都没有。你别瞎说,要是让我夫人听见了和我吵架,你负得起责任吗?」

  「将军何必否认,夫人不在这儿。我知道当日若不是将军求情,我早已被赶出将军府了。况且少将军也与我说过,府上小事夫人做主,大事将军做主,您又何必……」

  「那是因为将军府中没有大事!」

  白云帆冷了语调,满满的不耐烦:

  「我是瞧在我儿子的面子上,否则方才你进来的时候我就让人把你丢出去了。你赶紧走,省得我夫人回来看见你烦心!」

  那声音抽泣了几声:

  「将军对夫人情深几许,对我却是如此的无情……」

  我掀开帘子进去,再看一会儿估计是真能哭出来了。

  我把盘子放下,定睛一看,还真是宁栀儿。

  白云帆瞧见我进来,如临大敌,一颠一颠地跑到我身边:

  「夫人,我没犯错啊,我赶她了,是她赖着不走的。」

  「你先闭嘴。」

  我横了白云帆一眼,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宁栀儿:

  「瞧这小模样,真是惹人疼呢。只是这脸上的胭脂好像不够红润,不然我用巴掌给你补补?」

  白云帆在旁边附和:

  「哪用得着夫人亲自动手,夫人的手娇嫩,万一打疼了该如何是好?」

  宁栀儿受了羞辱,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我摇了摇头:

  「段位低还爱作,哪里来的自信呢?」

  白云帆小心地摇了摇我的肩膀,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行了,我方才在帐子外面都听见了,你做得很好,比你那个混账儿子强多了。不过你受伤瞒着我这笔账还是要算一算的。」

  白云帆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任凭夫人处置。」

  我把吃食推到他跟前:

  「先吃饭吧,吃完我帮你上药。」

  「夫人最好了。」

  「行了。你回头去一趟你儿子那,让他赶紧把这个女人打发了,爹和儿子一块勾引,备份还挺齐全。」

  「行,夫人真是集智慧、美貌、善良于一身的仙女。」

  「我知道。」

  晚宴平安无事地过去了,白云帆要值夜,我和沈昭一起睡。

  只是万万没想到头刚挨到枕头,就听见外面喊有刺客,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有人来禀告说白云帆受伤了。

  我心中一惊,慌忙赶了过去。

  来人说,刺客人数不少,目标就是冲着皇上去的,将军一直护卫在皇上身边,手臂被砍了一刀。

  帐篷里,白云帆坐在软椅上,御医正在给他包扎。

  我冲到他身边,看着纱布上渗出的鲜红,心疼得红了眼眶。

  白云帆见我落泪,忙轻哄道:

  「哪个嘴快的告诉你的!这点小伤,来晚点都好了,没事的。」

  「是啊,若非是白将军太在乎姨母,只怕连这点小伤都没有呢!」

  我眨眨眼,看着阴阳怪气的皇上:

  「何出此言?」

  我与太后是闺中姐妹,年轻时常进宫看她,皇上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叫我一声姨母,我就应着。

  皇上满脸笑意,眼中尽是揶揄:

  「姨母不知,白将军武艺高强,岂是寻常刺客能近身的,只是出了一场美女救英雄的闹剧,这才受了伤。」

  「皇上!」

  白云帆脸色有些不自在。

  「你闭嘴!」

  我瞪了他一眼,对皇上道:

  「你接着说。」

  「本来白将军对付那些刺客是绰绰有余的,可偏偏这时候扑上来一个姑娘要为他挡剑,吓得白将军直接一脚把人家踹了出去。这一变故,让那刺客寻到了机会,才挨了这一刀。」

  「……」

  我万万没想到这一刀竟然是这么挨的!

  皇上还在笑:

  「还是要怪姨母,家教甚严啊!你可不知道,白将军这一脚直接把人家姑娘给踹吐血了,这得是多大的惊吓啊!」

  「那姑娘是谁?」

  皇上指了指角落里站着的一个女子。

  我定睛一看,牙有点痒痒。

  是宁栀儿,不怪我没看见她,从我进来的那一刻她就在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走了过去,扬手,挥胳膊。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了她脸上,宁栀儿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她捂着自己被打的脸,双眼含着泪,委屈道:

  「夫人就是再厌恶我,怎么能当着皇上的面动手?我是怕将军受伤,才冲上去为他挡剑。」

  「啪!」

  又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到她脸上。

  清脆的声音在周围的环境里显得十分突兀。

  皇上戳了戳身边的白云帆:

  「白将军,姨母这巴掌打得可够狠的,怪不得你家教这么严呢。」

  白云帆翻了一个白眼,懒得理会。

  我的目光落在宁栀儿身上,语气凌厉:

  「是不是我给你脸了?你算是什么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敢算计我男人?」

  宁栀儿双眼通红地看着皇上和白云帆,似乎是想激起他们的怜惜:

  「我没有,我……」

  我捏住她的下巴打断了她的话:

  「我从一开始就说了你这点小心思在我这不够看,在我面前你也不必装得这么柔柔弱弱的模样。

  「你说你无辜,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知道有刺客不仅不跑,反而提前预料为人挡刀。而且你从你的帐篷跑到皇上的帐篷,那些刺客为何不杀你?

  「这样愚蠢的托词你也说得出来?」

  我甩开她的下巴,擦了擦手:

  「皇上,让人把她带下去,好好查一查她背后的人是谁、想干什么,闹这么大一出戏,目的绝对不单纯。」

  「姨母放心。」

  皇上满眼是笑:

  「朕一定命人严审她,给姨母一个交代。」

  宁栀儿被带了下去,白云帆拉住我的手:

  「夫人,你刚才太霸气了。」

  我瞪了他一眼:

  「你是傻了吗?她挨一刀就挨了,非要自己受伤,这么长的口子不疼吗?」

  「疼。」

  白云帆把脑袋靠在我身上:

  「再疼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和女人有任何牵扯,除了夫人。」

  我忍不住弯了唇角,笑骂了一句:

  「傻子。」

  「我是夫人的傻子。」

  白云帆借着伤告了半个月的假,白简安也搬回了府。

  沈昭和我解释了一番之后我才知道,他们早就察觉到了宁栀儿有问题,一直都是在做戏。

  我瞪了一眼那对父子,哀怨地看着沈昭:

  「他们不告诉我也就算了,昭昭你也瞒着我!」

  沈昭笑得温柔:

  「娘,不是我们存心瞒着您,实在是您性情直率,爹和夫君怕您演不好露了馅。」

  我冷哼了一声,居然小瞧我。

  白简安握着沈昭的手,从头到尾地给我讲了一遍。

  打从南阳赈灾遇见宁栀儿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可又查不出她背后的人是谁。

  所以回来之前他就写信告知了皇上和白云帆,三人一拍即合,决定顺其自然地把戏演戏下去。

  宁栀儿装成柔弱无辜的小白花,白简安就是无情抛妻的负心男。

  只是被赶出府的时候,白简安怕沈昭伤心过度动了胎气,告知了她事情的原委,叮嘱她要保密。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沈昭,怪不得她刚开始伤心得茶饭不思,后来却每日都能吃下一盆火腿炖肘子!

  沈昭有点不好意思:

  「夫君特意嘱咐了要我不能告诉任何人,事关重大,只能接着演下去。」

  白简安说宁栀儿跟他出了将军府之后反而显得急切起来,狩猎还主动要求前去,他怕打草惊蛇,答应了。

  后来到了猎场,他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不少,反而对白云帆上了心,他察觉不对,让人去查。

  直到夜宴行刺,宁栀儿冲出来挡剑,这才露出了端倪。

  当晚皇上便下令彻查,他顺着线索查到了信阳,也就是西南王的封地。

  原来宁栀儿成为艺伎之后被西南王收留,一直留在他府上。

  接近白简安是他们的计划,本意是进入将军府书房偷京都布防图。

  却不想碰上我这么一个拦路虎,直接连儿子带她一块赶了出去。

  他们反应也快,儿子走不通,那就找老子。

  本来是想循序渐进,可无奈白云帆身经百战不吃这一套,只好想出了一个救命之恩的法子。

  狩猎时遇上的刺客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夜宴上的刺客才是下了十足十的功夫。

  能杀了皇上最好,杀不了,就做一场戏,让宁栀儿给白云帆挡刀,然后提出做妾,顺理成章地进入将军府。

  但是万万没想到,白云帆是个家教甚严的男子,宁栀儿刚跑到他面前,还未站住脚,就直接被踹了出去。

  宁栀儿不是个傻子,被审讯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一五一十地吐了个干净。

  白家父子顺藤摸瓜地查下去,不仅查出西南王这些年联络朝中大臣、贿赂官员,甚至还查出他豢养私兵,意图谋反。

  连西南王带着一些官员,来了个一网打尽。

  虽说是为了国家大事,但是我还是有些不高兴他们这么多人就瞒着我一个。

  沈昭凑到我跟前撒娇,白云帆故意露出手臂上的伤:

  「看在我受了工伤的分上,夫人就不要和我计较了。」

  白简安也凑上前:

  「是啊娘,我们也都不容易,这都是皇上的主意,和我们无关的。」

  「……」

  这是要让我去怪皇上吗?

  我忍不住弯了唇角,伸手点了点他:

  「你啊!这回是演戏,我不与你计较。若是以后你真敢欺负昭昭,我就把你爹的传家宝提前送给你。」

  白云帆有些不自在,白简安憋着笑,唯有沈昭一脸好奇:

  「什么传家宝啊?」

  我神秘一笑:

  「算盘!」沈昭不解:

  「为什么是算盘啊?」

  白简安揽住她:

  「媳妇,听话,咱离娘远一点,咱不给她玩哈!」

  我和白云帆笑了出来。

  笑声传出去了好远好远。

  番外:

  白简安从小就知道,爹娘是真爱,而他是意外。

  从记事开始,无论是祖父祖母,还是爹,对娘都是疼爱有加,如珠如宝。

  娘想要什么,爹立马派人去寻。

  娘想吃什么,爹亲自下厨去做。

  娘不高兴了,爹使出浑身解数哄她开心。

  甚至有一次爹向皇上告了假,理由竟然是要带娘去苏州吃热乎乎的酱汁肉。

  朝中大臣送了爹一个「妻奴」的称号,爹知道了满脸都是骄傲。

  在我看来,爹对娘的好无人能比得上。

  而我娘,说句不孝的话,我娘有些矫情。

  经不得一点委屈,受不住一点气。

  外祖父和外祖母都说我爹把我娘惯坏了,偏偏我爹乐在其中,不厌其烦地哄着、疼着、纵着。

  我不理解,后来祖母告诉我,娘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娘出身不高,外祖是六品官员,娶的妻子也是门当户对的。

  娘从小被教育着要谨言慎行,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要符合大家闺秀的风范。

  娘一直照做,直到遇上我爹。

  一个恪守规矩的大家闺秀,第一眼就爱上了肆意潇洒的少将军。

  但是那时候爱慕我爹的女子众多,娘既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有才的,但她贵在坚持,凭借着坚持在我爹的心中留下了一席之地。

  谁会拒绝一个满眼爱慕的小女孩呢?

  但是当时的我爹少年风流,身边繁花遍野,自然也不会只留恋一朵。

  直到祖父从前斩杀的官员后人来寻仇,他们拦了我爹的路,杀了随行的护卫,将我爹推下了悬崖,说是要我祖父断子绝孙。

  祖父派人去崖底寻了数日,就当众人都觉得没了希望的时候,我爹回来了。

  他不是自己回来的,是被我娘拉回来的。

  祖母说,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一个弱女子会有这么大的毅力。

  在崖底找到我爹,背着他走到了附近的农庄,用身上值钱的首饰换了一辆平板车,拉着我爹一步一步走到了将军府。

  我娘刚到将军府门口就昏了过去,府医给她上药的时候肩膀处的衣服早就被麻绳磨烂了,一片血肉模糊。

  祖母看着心疼得紧,她知道我爹身边女子众多,却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性情坚毅的丫头。

  我爹身上伤痕累累,却无大碍,唯有一点,他掉下悬崖的时候,腿上受了重伤,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祖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哭得几乎昏了过去。

  白家三代单传,我爹是独苗。

  这个消息传出去,原本追在我爹身后的女子一哄而散,没人愿意嫁给一个瘸子。

  唯有我娘,违背父母,带着行李住进了将军府,不眠不休地日夜照料。

  她感动了我爹,也感动了我祖父母。

  上苍眷顾,一个游医路过将军府,治好了我爹的腿。

  我爹重新站起来了,我娘却收拾东西回了家。

  她临走时留下一句话:

  「我照顾你,心甘情愿,并非是挟恩图报,如今你好了,我也该走了。」

  我爹开口挽留,说要娶她。

  我娘却只是笑了笑:

  「我要的并非是恩情。」

  我娘到底还是走了,祖父母怒骂我爹不争气,这么多年的照顾,他们早就把我娘当作自家儿媳妇了。

  本来在我娘进府的时候就想为他们成婚,只是我娘不乐意。

  眼下儿子病好了,儿媳妇却跑了。

  我爹在府中反省了半个月,一出府便直接奔去了他掉落的那个悬崖,待了一夜,回来的时候直接去了我娘家。

  也就是那一日,我娘点了头,答应了婚事。

  后来我问我娘,才知道那日爹带去的是一琉璃罐的萤火虫。

  当年他们在崖底迷了路,是靠着这点点萤火才走出去的。

  娘把萤火虫养在了花园里,那是她和爹的回忆。

  祖母最后告诉我:

  「你娘前半生被规矩束缚了本性,所以成婚后你爹才想让她无拘无束地生活。你爹疼她爱她,是因为她值得。」

  听完父母的故事,我心中大为感触,我也想要一份像爹娘那样真挚的爱情。

  直到我十岁时,娘把八岁的沈昭领了回来。

  小小的身影躲在我娘身后,白嫩嫩的小脸上圆溜溜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如同剔透的琉璃,透着清澈,好奇地看着我。

  娘说,以后她就是我媳妇儿。

  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软软的,手感好好。她怯生生地看着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掉下来。

  我立马将手里的糖葫芦塞到了她手里:

  「你吃这个,可甜了。」

  沈昭握着手里的糖葫芦,小心地咬了一口,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好吃吧,这可是我最喜欢的。」

  我有些得意,却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

  「娘说,以后你就是我媳妇儿了。我会像爹保护娘一样保护你的。」

  小沈昭在听到我的话之后,眨眨眼睛,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像是夏日晴空的阳光,一下子就照进了我的心里,存留了一辈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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