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兄弟虽英俊但实在愚蠢...)_被献上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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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兄弟虽英俊但实在愚蠢...)

  洛川为了报复陆枕,实在是拼尽了最后一份力气。她躺在床铺上烧得迷迷糊糊,咳嗽的时候牵引到断裂的肋骨,整个人疼得一晚上涌出好几次冷汗,换过好几身的衣裳。东泉山上太冷,虽然屋内烧了很多炭盆,但洛川依旧感觉十分不适。从昨日到今日,洛川就只醒了一炷香的时辰。因为不满绿屏端来的药太苦,所以她直接就将那碗药砸在了绿屏脸上。那药虽然没有在绿屏脸上烫出水泡,但却烫红了她的脸,那厚实的瓷碗也撞肿了她的额角。绿屏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用手擦地上的药汁,手掌还被碎瓷片划伤了。洛川折腾完绿屏,自己也没有力气了。绿屏红肿着眼,忍着痛站起来往外去,正巧碰到过来探病的萧朔。萧朔酒量惊人,虽然昨日他跟三皇子和陆枕喝了一夜的酒,但睡到现在,已经过了那份酒气,又生龙活虎的出现了,并且因为担心洛川,所以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过来了。只一夜,萧朔没怎么收拾,下颚处都生出了胡须,密密扎扎的带着一层薄薄的青色痕迹,身上也带着一股臭臭的酒味。他推门进来,正看到地上狼藉一片,还有瓷碗的碎渣子,甚至渗着血渍。洛川躺在床上咳嗽,身边也没有伺候的人,炭盆都冷了也没有人换。萧朔顿时就怒了,他一把抓住绿屏的胳膊,“怎么伺候的?”他低头,看到绿屏沾血的手掌,还有抬手的时候袖子往下掉,正露出自己的胳膊,上面青青紫紫的,全部都是淤青。“是奴婢自己摔的。”绿屏抽回自己的手,不敢抬头。只是一个婢女,萧朔没有多问,他现在满腹心思都在洛川身上。“听说三皇子那边病了,御医一大早就去了。然后过来一队侍卫说要抽查,将院子里面伺候的人都喊了出去,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萧朔一路过来,确实看到那些丫鬟、婆子行色匆匆,看来是出什么事。不过那三皇子病得这么严重?连送到洛川这里的御医都喊了回去?萧朔下意识觉得这东泉山不能多待,恐怕是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里,萧朔赶紧进了屋子,然后走到洛川身边,粗手粗脚地替她垫上一个枕头,然后吩咐绿屏替洛川将东西都收拾了。萧朔跟洛川虽有血缘,但毕竟十几年没见,他跟她一开始并不亲近,直到洛川给他挡了老侯爷的鞭子。老侯爷的鞭子不是常人受得住的,可萧朔经常被打,皮糙肉厚,无所谓。当洛川冲出去给他挡鞭子的时候,萧朔是震惊的。他没有想到,那么柔弱的一个娘子会冲出来挡在他面前。当他看到那带血的鞭子划过洛川雪白的肌肤,沁出血珠子时,自此,萧朔真的开始将洛川当成自己的妹妹。而当洛川洗掉脸上的胎记,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后,萧朔也震惊于这位妹妹的美貌,甚至产生了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一点伤害的念头。这个念头来的汹涌而古怪,让萧朔有一瞬间的迷惑,可当他再次看到洛川这副柔弱不能自理却又假装坚强的样子后,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劲。“咳咳咳,哥哥让绿屏收拾东西做什么?”“东泉山上太冷,你身子不好受不住。”“那陆哥哥呢?”洛川不愿意就这样走了。“哥哥帮我去看一眼,我才安心。”“看什么看,他自己有手有脚的,能怎么样?”正在洛川和萧朔说话的时候,那边哭哭啼啼奔进来一人。王氏听说洛川又病了,赶紧急匆匆的从定远侯府赶过来,听说今日晨间就出发了,紧赶慢赶总算到了,还带上了一直给洛川看诊的那个医士。自己的医士,毕竟更了解病情,也更放心一些。“儿啊,你怎么又病了?这是怎么了?”王氏握着洛川的手,红着眼瞪向站在一旁的萧朔,“你怎么没有照顾好你妹妹?”萧朔看着洛川眼底的黑青之色,也跟着愧疚起来,“可能是山上太冷了……”“母亲,不怪哥哥,是我自己身子弱,咳咳咳……”洛川咳嗽个不停,像是要将心肝脾肺肾都咳出来。“赶紧把医士叫过来。”王氏催促萧朔。萧朔赶紧去将等在外面的医士请过来。洛川的病本来就没好,现在又发热,整个人虚弱至极。她躺在床铺上,迷迷糊糊说着胡话。“陆哥哥……陆哥哥……”王氏握着洛川的手,眉头皱起,脸上露出厌恶之色,“都是因为那个陆枕!”萧朔正请了医士进来,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他让医士进去看病,然后跟王氏去了外间说话。“母亲,妹妹的病难道跟君闻有关?”王氏也不再隐瞒,“你知道你妹妹爱慕陆枕吗?”他原本以为这是郎情妾意的事情,可没想到自家兄弟似乎对他妹妹无意,这强扭的瓜不甜,算了。“那你知道他为何拒绝你妹妹吗?”难道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情?“儿啊,洛川是你的亲妹妹,你可千万不要嫌弃她。”“母亲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嫌弃妹妹?”“好,那母亲就告诉你真相。”王氏将洛川从前是扬州三等瘦马的事情跟萧朔说了。“不过幸好,洛川她洁身自好,从未沾染过那些男人。”萧朔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母亲的意思是,君闻就是为了这件事,才不愿意接受妹妹的?”“没错,”王氏的眼神之中露出恶毒之意,“你又知道为何陆枕会如此看不起洛川吗?那都是因为他身边的那个通房,她曾经是扬州城内的一等瘦马,一个千人枕万人尝的贱蹄子。”“她知道洛川的身份,并将此事告知了陆枕。可我家洛川哪里像她那般不要脸,我家洛川清清白白做人,是她一个低贱的瘦马比得了的吗?”“那个贱蹄子诬蔑洛川身子不清白,跟男人纠缠,陆枕听信了她的那些话,看低我家洛川。”“母亲的意思是,那通房从中挑事,破坏了妹妹跟君闻的姻缘?”“没错,你知道当时侯爷去找永宁公说亲的时候,永宁公可是十分乐意的,为什么后来突然就不愿意了?就是因为这通房从中作梗,坏了好事!”“你母亲我也听说过陆枕的人品,并非那种注重门第的人,洛川清清白白的身子和人品,也没有哪里配不上他?他不愿意,定然是听信了那通房的枕边风。”萧朔相信了王氏的话。他也确实发现,自从这个通房出现之后,陆枕变得不再像他自己。从前的陆枕温柔善良,就跟洛川一样。现在的陆枕让萧朔看不透,他每次看到他的这个兄弟,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萧朔是个暴脾气,他听完王氏的话,直接就杀到陆枕那边了。.苏邀月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收拾了半个时辰她还没有收拾好。那边,萧朔阴沉着脸上门了。“陆枕!”萧朔一脚踢开院子门,一眼看到因为碍事,所以被苏邀月推出去坐在廊下读书的陆枕。春天白日里还是很暖和的,陆枕穿着月白长衫坐在廊下,听到萧朔的声音后下意识抬头。萧朔的脸阴沉的可怕,他站到陆枕面前,问,“你那小通房呢?”陆枕合上书籍,不答反问,“怎么了?”“没怎么,我就是有个问题想问问她。”萧朔听到屋子里面苏邀月和黄梅的说话声,直接闯了进去。“苏邀月!”彼时,苏邀月正在换骑装。虽然她的狩猎场没戏了,但这红色骑装穿还是能穿的呀。谁规定只有狩猎的时候才能穿骑装?难道睡衣只有睡觉的时候才能穿吗?苏邀月决定穿着它离开东泉山。苏邀月去屏风后换好了骑马装,那大红的艳色衬得她肌肤雪白,再搭配上她故意抹得厚厚的大红唇,简直妖媚到了极点。骑装上是有几片轻薄盔甲的。既衬托出了身材,又用那坚硬的盔甲将少女衬托的越发柔软纤弱。此刻,苏邀月正在调整那两片嵌在自己胸前的甲片。可能是因为最近吃得太好,也可能是因为随着年纪上涨,所以苏邀月的身体开始逐渐发育。终于从纸片慢慢往小土坡方向前进,苏邀月相信,不久的将来,她一定能拥有热辣的身材。那种一天一个样的身段,让苏邀月几乎每月都要重新换一批小衣。萧朔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苏邀月扯着自己的领子在拉拽什么东西。阳光下,她领口露出一大片奶白的肌肤,白的晃眼,甚至到了第一眼看过去,就会直接被吸引的地步。作为现代人,苏邀月并不觉得有什么。她身材好,以前还穿着吊带和热裤去外面招蜂引蝶呢。“萧朔。”萧朔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陆枕站在他跟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接叫了他的名字。萧朔立刻回神,然后道:“一个通房而已,我看就看了。”陆枕危险地眯起眼。萧朔敏锐的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一个温润如君子一样的人,从来就温和的跟白开水一样,居然还会有这种表情和气势的时候。“君闻,这么多年兄弟了,你为了一个女人要跟我翻脸?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吗?”“她出身低贱,手段百出,无所不用其极,就是因为她在你耳边诬蔑洛川,所以才让你们有缘无分!”陆枕仿佛没有听到萧朔的话,他走到苏邀月面前。小娘子仰头看她,不知道为什么,素来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苏邀月,竟在微微发抖。陆枕不眨痕迹地皱眉,然后抬起了手。苏邀月下意识闭眼。一根指尖勾住她的脖颈,死死扣住她脖颈处的那颗纽扣。苏邀月睁开眼,被迫梗着脖子,像只天鹅似得仰头。好勒。陆枕在帮她扣住骑装最上面的那颗扣子。苏邀月想松开,可陆枕替她扣完扣子以后并未收手,反而一把捏住了她的后衣领子。苏邀月:……更勒了,干嘛呀!不泄露一丝春,光后,陆枕才跟萧朔继续交谈。“清觉寺迷路林内,月儿救我一命,洛川却将这份功劳抢了过去,哄骗说她才是救我的人,要用这件事跟我定亲。萧朔,你说此事,该如何评价呢?”萧朔确实不知道这件事。“回去问问你那妹妹吧。”陆枕唇角的笑带着阴冷的弧度。萧朔定睛看着陆枕,道:“我会去问清楚的,可陆枕我还是要提醒你,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是瘦马出身,我知道这些瘦马从小学的都是什么招数,你没见过女子,不懂她们的招数,我懂。”话罢,萧朔走了。而陆枕勒在苏邀月后衣领子上的手也终于松开。苏邀月偏头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陆枕,双眸微睁,竟显出几分惊奇之色。小娘子本就玉雪可爱,如今这个懵懂表情,更将那份憨态可掬体现的淋漓尽致。陆枕低头对上她的眼。苏邀月却快速移开了视线,然后躲到了屏风后面。陆枕:?因为没有触碰,所以陆枕不知道苏邀月心中所想。他走过去,还没说话,屏风后面却突然传来苏邀月抽抽噎噎的声音,带着一股娇气,“你别过来。”陆枕脚步一顿,站住了。苏邀月正在哭,跟上次陆枕受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那次一样。不同的是,上次她是嚎啕大哭,这次她是努力抽噎。陆枕隔着一层屏风看她。屏风不厚,薄薄一层隐隐绰绰显露出女子身型,勾勒在一簇又一簇牡丹花中。小娘子低垂着头站在那里,身上的骑装艳丽如火,可却哭着鼻子。看起来好不可怜。“我只是一个低贱的瘦马,公子为什么那么相信我?”刚才,陆枕毫不犹豫挡在她面前的时候,让苏邀月想起了一段往事。她那后弟弟一定要她妈的相框,一次讨要不成,趁着她去洗澡的时候直接偷偷溜进了她的屋子,因为年纪小,不会开取相框,所以索性把相框给砸了。这样大的动静,苏邀月当然听到了。她冲出来,就看到满地玻璃渣子,她弟弟正蹲在地上捡相框,还一脸得意的跟苏邀月道:“你不给我,我就砸了它自己拿!”苏邀月是赤脚出来的,她看到地上碎裂的相框,气疯了,脑子里什么都不想,直接踩着玻璃渣子就冲过去抢她弟弟手里的相框。因为两人的大力拉扯,所以她弟弟摔在了地上,小手掌撑在一块碎渣子上面,疼得嚎啕大哭,把她后妈和爸都吸引过来了。苏邀月不知道为什么才几岁的孩子就那么会说谎。她弟弟说,是她打碎了相框,然后还把他推倒了。苏邀月听到自己在解释,可是没有人相信。她好生气,好伤心,可她后妈和爸爸已经抱着她弟弟去医院了。苏邀月低头,看到地上蜿蜒蔓延开的血迹,才发现自己脚底板上也嵌着好几块碎玻璃。她一边哭,一边坐在床上用手把碎玻璃拔.出来,然后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喊她好疼。可是没有人回应她。她只剩下一个人了。她好疼。刚才,看到萧朔,苏邀月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场景里。她很害怕。陆枕听着少女的哭泣声,斜靠在屏风上,久久没有应声,直到苏邀月平静下来,陆枕才坚定又温和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男子嗓音清冷,明明疏离又淡漠,偏偏给了苏邀月从未感受过的安全感。这并非说说,从碰到第一面开始,陆枕确实从未怀疑过苏邀月。苏邀月心中涌起愧疚。他对她那样好,她却只是为了一份文书。.萧朔重新回到洛川的梧桐苑。彼时,王氏正在外面跟医士商讨,想趁着天还没黑,用棉被将洛川裹了带回定远侯府。萧朔进去时,洛川正坐在梳妆台前。她听到王氏跟医士说的话了,她还不能走。镜中照出她憔悴的面容,眼底青黑一片。洛川取出胭脂往脸上抹,企图遮盖住这吓人的憔悴之色。她想去看看潇月池,即使进不去,她也要去看看。虽然说她不喜欢三皇子,但他是她最后的通天梯了。若是错过了,她去哪里再找这样的男人?“妹妹,我刚才去找陆枕了。”萧朔推门进来。洛川动作一顿,她转头看向萧朔,满脸担忧,“陆哥哥有发生什么事吗”“没有,就是那小通房觉得东泉山上小娘子太多,不肯让陆枕多待。”说完,萧朔略带犹豫地看向洛川,想开口问那件关于“救命之恩”的事情,可在看到她惨白的面色后还是决定延后再问。萧朔是相信陆枕的,毕竟十几年兄弟了。可他又不想怀疑洛川。路上过来时,萧朔想的很清楚,他一定要问个明白。可一看到洛川的脸,心中那个想法顿时就变了。相信她,相信她,相信她。脑中不断回荡着这三个字,让萧朔很是烦恼。萧朔不愿意动脑子,因此,他决定暂时先忽略这件事,等洛川的病好一些再说。“我们也下山吧。”“侯府里面的医士虽然比不上御医,但你在这山上却是无人照料。”萧朔是个急性子,不耐烦绿屏收拾的这样慢,直接让自己的小厮过来搬了几口箱子将东西都塞了进去,然后用棉被包裹住洛川,不让她受风,急匆匆的正要下山,洛川突然道:“哥哥,三皇子殿下怎么了?你去看过了吗?”“没有,那边围满了人,铁桶一般,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入。听说清平县主正照顾着呢,你不用担心。”连萧朔都进不去,更别说洛川了。听到“清平县主”这四个字,洛川心中更加焦灼。潇月池受伤,正是脆弱的时候,若是突然跟清平县主情投意合的可怎么办?“哥哥,我想更衣。”萧朔赶紧放下洛川,让绿屏进来伺候。洛川看到萧朔出去,就让绿屏替她寻出衣裳来,然后自己继续梳妆。她一定要去看潇月池。洛川正收拾着,那边的窗子突然被人打开,脸色苍白的潇月池躬身跳进来,正对上洛川那张惊愕至极的脸。“殿下没事吗?咳咳咳……”洛川下意识撑着梳妆台站起来开口,言语之间充满了担忧。潇月池心中一暖,“没事,只是受了一点小伤。”潇月池身体底子好,那簪子上面的毒本来就是自己家的,虽凶险了点,但吃了解药,已经好了大半。他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他安排给洛川的御医都给唤回来了,立刻大发脾气,正要叫人回去的时候,怕洛川担心他,就打发了清平县主,亲自过来了。听说那位清平县主守了他一夜。可当潇月池睁开眼看到她红肿如核桃一般的双眸时,只觉厌恶,他更想看到的人是眼前的小娘子。洛川意识到自己太过焦虑,微微红了面颊。潇月池看到这副娇羞模样的洛川,心中更是欢喜了一点。他进了屋子,看到已经被收拾了一半的屋子,眉头一皱,问,“你要走了?”“嗯,母亲过来接我回去,说山上太冷,让我回定远侯府去养病。”顿了顿,洛川伸手摸了摸脸上的脂粉,终于鼓起勇气道:“我,本来想去看看殿下的,可是听说清平县主一直在照料你……”面对洛川的主动,潇月池情难自禁,直接上前抱住了她。洛川被吓了一跳,她假意挣扎了一下。“别动,我就抱抱你。”洛川不再推拒。“别提她,扫兴。”潇月池充分表现出了对清平县主的不屑,他抱了一会儿,听到洛川隐忍的咳嗽声,不舍地松开她。他看着洛川弱不禁风的样子,虽然不舍,但还是点头道:“确实,你身子弱,还是早点回去吧。”“那……我看着殿下走。”洛川指了指窗子。潇月池却笑道:“你先走,我看着你走才安心。”正巧,外面传来王氏的声音。潇月池矮身躲进了衣柜里。王氏进来还要让绿屏收拾东西,洛川下意识挡住那衣柜,咳嗽道:“母亲,没什么东西,我们赶紧走吧。”“也好,让绿屏留下来收拾,我们先走。”洛川最后看一眼衣柜,跟着王氏走了。屋子里回归平静,潇月池推开衣柜门出来,手里还拿着洛川的一件外衫。他放在鼻下轻嗅,苍白面颊之上浮出绯色。“啪嗒”一声,屏风后面突然传来声响,潇月池神色一凝,厉声道:“谁?”一个女婢从里面出来,因为太过于害怕,所以将手里的东西都洒了。“公,公子恕罪。”绿屏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潇月池低头看向那散了一地的东西,是画。十几幅男子的画像。深闺女儿的屋子里,怎么会有男子的画像?“这些是什么?”潇月池脸上的笑消失了。“是,是夫人给小姐送来相看的男子画像,想让小姐在春日宴上相看。”绿屏磕磕绊绊的,终于将话说全了。潇月池想到什么,下意识看向这些画像右下角的小字。写了姓名年纪背景等。他回忆了一下,不太记得那张陆枕的画像是否也是一样的。突然,潇月池看到了地面上有一张熟悉的画像。这好像是……他的?“这些画像是什么时候送到你家小姐手上的?”绿屏低着头,匍匐在地上,完全看不到她的脸,只有紧抠在地上的手指显示出她的紧张,“过年的时候。”那个人跟她说,只要她办好这件事,她就能得到一大笔银子,回去与父母一起好好生活,再也不用忍受洛川的毒打。过年之前,他们还未见过。可她已经有了他的画像!她在骗他?.洛川裹着棉被坐在马车里,她望着窗外风景,想着潇月池。潇月池很喜欢她,洛川能确定。只要她抓住潇月池,就算是陆枕,也得跪在她面前。“洛川,风大,别看窗子了。”王氏伸手盖住马车窗子上的厚毡,堵住溜进来的风。最前面,是萧朔骑着马的飒爽背影。突然,萧朔身下宝马发起狂来,引起一阵骚乱。洛川被惊吓的咳嗽起来。王氏打开帘子问,“怎么了?”“小侯爷的马受惊了!”“不好了,小侯爷滚进……牛粪堆里去了!”“小侯爷滚进……牛粪堆里去了!”“牛粪堆里去了!”宽阔的山间,余音回荡。萧朔躺在热乎乎的牛粪堆里脸朝下。这堆牛粪又热又烫,像是刚刚拉的,更像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厚实又臭。萧朔想撑起身子站起来,可不想自己的胳膊摔断了,刚刚一撑,就摔了下去。再次跟牛粪贴了个结实。下来救援的家丁们看到萧朔的惨状,纷纷不忍地别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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