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05_被男神干掉的99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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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05

  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呢?

  佛家修行讲究六根清净,不困于凡尘俗世。戒凡世中的贪、嗔、痴、慢、疑。

  爱上僧人,是十分可悲的。

  因为注定得不到回应。

  自从和师傅出来修行开始已经过去接近十个年头,在长时间的苦修中他已经从幼小的孩童长成了青年。

  时间是很奇妙的事物,但是对于一心向佛清修的僧人来说,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佛和修行,至于时间,也成了无关紧要的东西,更何况是其他。

  从奥州白河出发,到现在的纪伊国,途径牟娄郡时已经入夜。

  于是年老的僧人便找了一户人家借宿。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男人,名为真砂清次。清次身后站着自己的女儿,真砂清姬。

  僧人道了佛号后抬起头,俊美的脸庞和儒雅的气质一下子就吸引了清姬。

  目光灼热的清姬问道。

  面对这样宛如实质的目光,年轻俊美的僧人反应淡漠,只是礼貌性地微笑着对清姬点了点头。

  只是礼貌性地问好,在清姬眼里却变了味道。

  牟娄郡是个小地方外来人口也比较少,名叫清姬的少女在这个地方成长了十几年,还从未见过像安修僧人这般好看的男子,本来就处于春心萌动年纪的少女,几乎是一瞬间就沦陷了。

  她对着月色悄悄念着心上人的名字,那种陌生又热烈的情感就像一把火,从内心深处,由内而外将她整个人烧得坐立不安。

  清姬觉得她得做点什么,如果不做点什么自己一定会后悔的,没错就是这样。

  不做点什么的话,一定会后悔。

  怀着这样的执着想法,从小就十分认真坚持的少女这次也没有违背自己的性格。

  不记得父亲的教诲,不记得女子的矜持,她现在心里只有对安珍执念的爱。

  她轻轻拉开了那扇门,门后的僧人正跪坐着诵经,原本不应该被打扰的时刻,清姬却慢慢走过去,玉手搭上了僧人的肩膀。

  清姬眼里全是对僧人的迷恋,嘴里轻轻呼出的气体让正在诵经的男人终于停下。

  安珍淡定的神情在此时有了松动,他心里很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他知道现在该做的是赶紧劝阻清姬,但是那双握着佛珠的手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推开香软的少女。

  清姬这么说着,扯下了僧人的衣袍。

  受了惊的僧人在第二日醒来之时对着佛祖深深忏悔,但是他清楚地明白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出家人不打诳语。

  在清姬的一再挽和想尽办法不让他离开的压力之下,安珍终究作出了违背本心的举动。

  他撒谎了。

  这个词语,安珍说得格外艰难。

  但是被爱情蒙蔽双眼的少女信安珍的话,日日守在家里苦等。

  从日升到日落,太阳月亮走了一轮又一轮。

  约定的时间到了,可她还是没有看到爱人归来。

  她问过了无数从那边过来的旅人,得到的答案却是那僧侣已路经真砂,往前走了。

  清姬终于意识到——啊,原来自己被骗了呀。

  去道成寺的路根本不需要走这么久的对吧?

  呐,为什么要骗我呢?

  少女的脸上带着痴迷与仇恨,这两种极端的感情驱使着她从家里飞奔而出,追向安珍离开的方向。

  那双娇养的双足被路上的泥土石子划破,做工精美的鲜衣振袖被树枝划拉的不成样子,绑好的精致发型也被风雨吹乱。

  安珍的身影近在眼前,然而日夜奔波的清姬,现在早已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眼看谎话就要被揭穿的安珍,向熊野神恳求将清姬困住,自己迅速渡过了日高川,逃到了道成寺内向主持求救。

  寺庙正好在修补钟楼,于是住持让他躲入寺庙那口放在地上的大钟内。

  清姬在日高川边上,走来走去却始终找不到渡河的办法。

  急火攻心之下,清姬毫不犹豫地跳入了日高川。

  冰凉的河水冲刷着伤痕累累的双腿,在阴气的侵蚀下,那双腿渐渐变成了一条碧绿的蛇尾,变成半人半蛇的清姬于是轻松地渡过了日高川。

  心中的恨和爱,变成了炽热的大火从胸口喷涌而出,吐着火焰的清姬游上寺庙的石阶,没有理会大惊失色的僧人们,她找遍了寺庙的里里外外,却没有找到安珍。

  最后清姬在那口大钟附近找到了安珍的痕迹。

  她爬上那口吊钟,咬住了吊钟的龙头,蛇尾在吊钟上卷了七层。疯狂的火焰倾泻在吊钟上,里面传来安珍的声音

  可是沉浸在仇恨中的清姬,早已听不到安珍的话。

  吊钟被烧得通红,也烧死了藏在里面的安珍。

  不要擅自把我的爱说成相识已经结束的悲恋一样!嘶嘶我的爱还没完结!

  清姬卷起安珍不成样子的尸体,悲鸣一声游到附近的海湾,沉入海底自尽而死。

  她终于能和爱人永远在一起了。

  当执念的爱情求而不得时,就会变得疯狂。

  喜欢一个人不能沉醉在仇恨之中这样的道理谁又不懂呢?

  但是被爱人背叛的滋味,绝对不是仇恨就能解释的清楚的。

  那是燃烧到骨子里的复杂情感,可到最后在时间的冲刷下还能剩些什么呢?

  阿青现在也没有办法想象没有茨木的日子,但她知道,如果没有茨木,她或许会死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作为世人眼中的“妖怪”被杀死。

  炉子上烧着的水已经在翻滚了,阿青给珠倒了一杯茶。

  这些年在她和茨木两人一起的努力下,生活渐渐变得好了一点,在这个国度似乎再艰难,家家户户都会准备一些茶以备不时之需。

  珠捧着冒着热气的茶还在抽泣,阿青被弄的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从何安慰起。

  一时间整个空气都陷入尴尬的沉默之中。

  过了许久,珠总算没有再抽泣。

  尚且年纪小的少女,眼里满是茫然:“对不起青姐。”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但是不安和茫然已经占据了她的心。

  “为什么要道歉呢?”阿青伸出手,就像曾经做过无数次的那样,轻轻摸了摸珠的头。

  少女放下了茶杯,终于像是崩溃一般地喊道:“青姐,我不想嫁给那位领主!”

  “诶?”

  “我不喜欢他!”珠崩溃地抓着衣角,“那个庸俗的男人!他只是在贪图我这张脸罢了!”

  “”阿青不知道怎么安慰珠,只能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头,最后只能无奈道:“珠,如果不喜欢那个人的话我是支持你的,但是你的反抗恐怕会遭到领主大人的不满到时候你的家人,弥助”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啊青姐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我不嫁给他,那么他绝对会对家人,或者对这个村子作出不好的事情。”

  “很抱歉,在这种时候我却没有办法帮到你。”阿青难过地说,“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最好的朋友,我向你保证,如果珠哪一天需要我的帮助,那么阿青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你的。”

  少女抽泣着扑到阿青怀里,闷闷道:“早知道那天我就一定要赖在家里,不和弥助一起出去道镇上去了。而且这样以后可能就再也听不到青姐的故事了。”

  “故事的话,珠嫁给领主以后不就有地位了,那么随时都可以喊我去领主大人的城堡里专门给珠讲故事。”被珠这样像是强行让弥助背锅的话语给逗笑,阿青又轻笑一声附和:“如果珠到那里受了委屈,我就和弥助一起去把那个讨厌的领主打趴下!”

  “阿青你说把谁打趴下?是不是那些人又说什么了?”

  外面的门再次被打开,带着一身晚间露水气息的茨木推开门进来就来了一句。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语气带着紧张。

  在看到坐在一起的两个女孩时,紧张又变成了不解,“阿珠怎么来了?不是马上出嫁了吗?”

  “我是偷偷溜出来的啦。”阿珠见茨木回来,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站起身,“打扰得够久了,再不回去母亲可能会紧张得疯掉的。”

  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就和曾经活泼调皮的样子一样。

  只有阿青知道这个女孩内心有着怎样的挣扎。

  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等下!”茨木从怀里拿出了一支手镯,“出嫁礼物。”

  “诶?”被强行套上手镯的珠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就当是我和阿青送给你的出嫁礼物了!臭丫头好好照顾自己。”茨木道。

  珠的脸上扬起了今晚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我会好好收着的!”眼珠转了转,珠捅了捅茨木的手臂,悄悄对他道:“比起这个,你什么时候才娶青姐啊?我等你们的喜酒等了这么多年了!”

  “臭丫头就你话多,”茨木瞪了她一眼,“放心吧我们的孩子说不定比你生的早呢!”

  “哦豁?十年了都没告白过的家伙?”

  “你再多嘴把东西还我!”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珠迅速把手背在身后,对着茨木身后的阿青招招手:“那青姐我先走啦!”

  她踏上那条在这么多年来走了无数次的路,手镯上的流苏垂在手心里有些痒痒的,不知道为什么,珠又想哭了。

  放在门框上的手渐渐收紧,在阿珠的背影即将远离之时,阿青叫住了她。

  “珠!”

  少女回过头。

  “一定不要勉强自己哦!”她对少女喊道。

  “我知道的啦!谢谢青姐!”少女冲她挥了挥手,消失在道路尽头。

  不知道为什么,阿青心中突然冒出了不好的预感。

  仿佛这是最后一次见到珠的预感。

  她关上门,靠在门背后深呼了一口气。

  “阿青,你看起来有心事,是担心她吗?”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茨木问道。

  “能不担心吗?”阿青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毕竟我们一起长大,在遇见你之前只有珠和弥助愿意和我交朋友。而且那个领主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啊,我怕珠受委屈。”

  “你这样担心也没有用,”茨木把她捞过来抱在怀里,“与其担心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不如好好祝福她不是吗?”

  “难得你居然会说出这种话,”阿青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茨木你为什么突然就不直男了?”

  “直男是什么?”茨木懵逼地看着她,“阿青你又在说我听不懂的词语了,是你的故事里的吗?”

  “嗯嗯没错就是,直男是在夸你,真的。”

  阿青敷衍道。

  然而茨木不甘心就这么被忽悠,在阿青准备挣脱他的怀抱时他结实的双臂又把阿青圈住不让走,修长的手指上缠着阿青及腰的白发:“别走,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阿青的身高只到茨木的胸口,这会被他从后面抱住,男人身体的温度透过轻薄的布料清楚地传到后背上,在这夏日清凉的夜晚无端生出一股燥热,“有话好好说别抱着,热。”

  虽然这么抱怨着意思意思地挣扎了一下,但是阿青却实际上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动作。

  啊呀,这样别扭的相处模式还要多久啊。

  “别走!”生怕她又岔开话题,茨木的手臂收紧了一些,圈着少女纤细的腰,“我就想这么抱着你,一辈子都要这样。”

  “说什么傻话呢”

  “我是认真的,”茨木将头搁在阿青的肩膀上,好让阿青注意不到自己通红的脸,“我不想看到阿青你嫁给别人的样子,你只能嫁给我。”

  “诶?这是”求婚吗?

  “是求婚!很认真的求婚!”茨木迅速说道,像是怕阿青反悔一样,“虽然我除了力气大一点一无是处,但是我会做饭修房子会种地也会一点做生意,我会努力给你更好的生活,所以阿青能不能嫁给我?”

  这样小心翼翼的语气倒是让突然紧张的阿青渐渐安定下来,脑子当机的时候已经完全忘了回话。

  茨木久久等不到回答,眼里闪过一丝受伤,抱着阿青的手臂有了松开的迹象。

  阿青赶紧握住那双手,“我答应。”

  “真的吗?”

  “这种事情我为什么要骗你嘛?而且都住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要想嫁给别人还嫁的出去吗?只能便宜你了哼。”

  “是是是,我捡了个大便宜。”

  男人大笑着举起少女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在少女的惊呼声中轻轻吻上少女的额头。

  这样就够了,他在心里想。

  只要能陪着阿青

  他需要藏好心里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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