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完全没办法动弹，过度的痛苦席卷了整个身体，我试图让自己扶着料理台站起来，但失败了，双腿不停在发抖，一点也用不上力气。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可强烈的求生欲迫使我继续思考，我应该站起来、走出去，去找米霍克，无论怎样都必须让他答应帮我这个‘忙’。
第一次知道自己需要补充能量的时候，我逃避了，之后也在不停地想着，到时候再说吧，大不了就死掉。可事实更加残忍，它不让我死，可是也不让我活。潜意识里我知道，如果不充能，这种痛苦是不会停下来的。
真的快要死的时候，人又想要继续活下去了。
似乎是几秒钟之内，也似乎过了很久，我对时间已经没什么感知了——有人步伐焦急地来到了我身边。
宽厚的手掌落在我的背上，我知道是米霍克，除了他也不会是别人。他半跪下来，低下头想要找到我埋在膝盖中间的脸颊，检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厨房被我弄得一团糟，水龙头没有关上，碎盘子的瓷片哪里都是，还有一些点缀用的西蓝花和我挑出来没吃的洋葱掉在地上。想起来他很洁癖，我下意识地喃喃着想要道歉，可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听不见。
然而男人的注意力一点都没有分给那些杂乱。
“丝黛拉，”男人的手向上移动搭在我的后颈上，见我没有一点反应，不得不用了点力气捏住后颈强迫我抬起头来，我沉重地喘息着，只能看见一片炫目的金色——他眼睛的颜色。“丝黛拉！”
似乎是意识到我听不太清他在说什么，米霍克的眉毛皱得更紧，另一只手掌拖着我的脸颊让我完全正视他：“发生了什么，你哪里不舒服？”
我哪里都不舒服，浑身都很疼，但不知道如何形容，我只能断断续续地说：“我不知道……我、好痛……”
他看起来异常耐心，却失去了平时的冷静，语气显得有些焦急：“你有什么病史、或者过敏史？”
晚餐有鱼、蘑菇，都是经常出现过敏的食物，他确实异常敏锐。
我摇头：“不是那些……”
他直接摸上我的额头，他的手要更热一些，也或许是我微微出了些冷汗的缘故，至少现在我知道自己没有发烧。下一秒，米霍克突然把我打横抱起来，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他的怀抱里剧烈地发抖，他大跨步走出厨房，把我放在沙发上，但依旧虚托着我的上半身，半跪在我身边。
那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你自己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张了张嘴，有一瞬间，我感觉到害怕。
“并且你会把它告诉我。”
“我……”痛苦导致的耳鸣让我不自觉地摇头，我最终总是要把这件事说出来的，已经不能再逃避下去了，我咬紧嘴唇，不管不顾地心一横，“他们、那些人贩子……他们说给我吃了‘爱爱果实’。”
男人的眼睛睁大了，他的表情看起来空白了几秒钟。
我的心突然缩紧了，之前我从未意识到，我没有看过恶魔果实图鉴——我完全不知道图鉴上是如何描述这个果实的，如果真的曾经出现过这个果实，我也不知道曾经的拥有者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米霍克会震惊到这种程度、
然而我的痛苦已经不容许他在思考那么久，男人放温柔了语气，认真地直视我的双眼，犹豫之后说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愣愣地望着他，不明白他具体指的是哪方面。从阿银给出的解释来看，除了我必须吸收维持生命的能量——这也将成为我打开回家之路的能量——以外，好像没有再提到过别的。
会不会是阿银也不知道呢？
但是我已经没有机会去想那么多了，难以忍受的疼痛迫使我点头：“大概……知道的吧……”
他叹息了一声，另一只手臂再一次穿过我的膝盖下面将我抱起来，这一次，他把我带回了那间新分给我的房间。
——
等我醒来时天已经，从透进窗帘的光来看，我猜比平时我起时要早得多。
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的时候，我盯着复杂的水晶吊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回到这里的。紧接着，昨天晚上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入——我‘腾’地一下坐起来，引来坐在梳妆台上阿银有些嫌弃的一瞥。
后知后觉的，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凉飕飕的，这才发现没还穿衣服，我只好有些尴尬地拉高了被子又躺了回去。
环顾四周，米霍克不在屋里，这让我吊起来的心稍微放下来一些——有时候我很感激他的体贴，这种时候和什么言情小说里常有的‘第二天早上起来男人不在心情会很低落’完全不同，要是他在我倒只会觉得尴尬，因为我还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昨晚、也不知道如何面对米霍克。
但小说也有诚不欺我的地方，比如我现在全身就像被大卡车或者是拖拉机压过一轮一样，就没有一块肌肉不疼。
“那是因为你平时锻炼的太少了，所以才会感到肌肉酸痛。”阿银摇摇头，它说得对，除了去洛杉矶的时候报了一个舞蹈班以外，我平时真的不怎么锻炼——在运动上我似乎一点天赋都没有。
“呐，阿银，你说从现在开始的话，我还能变强了吗？”我盯着天花板问道，虽然不报什么希望，但还是忍不住去思考这种可能性。
“……你是说自身身体上的变强吗？”
我点点头，海贼王世界中大家原本的身体素质似乎就很强，索隆受了鹰眼一刀过段时间还跟没事人一样，路飞的门牙被打掉、喝点牛奶就又长出来了……更别说还有武装色霸气等能改变身体强度的招式。如果我也能将拳头手臂都变成铁块，说不定还能学学海军六式。
“不用想了，不可能的。”阿银干净利落地说，“你和他们的身体本质就不同，不可能做到像他们一样的——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还可以告诉你，你和他们的DNA都是不同的。这个世界的人类对于我们可以说是全新的物种，你们的基因序列都不一样，怎么可能做到一样的事情呢？”
我有些惊讶地半坐起来，靠在靠枕上：“基因不同？”
“是的，这可不是猫的品种之间的不同，而是‘你是猫，他们是老虎’这样的差别。”见到我的神情有些低落，阿银安慰到，“不过别气馁，这也不是你个人的问题，无论是你原本世界的哪个人来，最后都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正常的方法是不可能了。”
“不过，你不需要为这些事情发愁啦！”它骄傲地挺起胸脯，用力拍了拍，“你这不是还有我呢吗？用能量来换取对应的特殊能力，这样也不必担心没有自保的手段了。”
“……你是说最少也需要一百万点一项的能力吗？”我阴森森地看着它眯起眼睛，阿银缩了缩脖子摊摊手，一副‘我也没有办法’的样子。突然，我想起来什么事情，“对了，阿银，这次补充了多少能量呢？”
“唔……差不多能有十万点吧。”
我张大嘴巴抻长了脖子，这——么多？那这样看来，离第一个一百万也没有那么费劲嘛。但比起那个一时半会儿也完不成的‘小’目标，我哀嚎着扑向阿银：“先把体力值给我多点一些点数啊！再这样下去我就没命补能啦！”
身边的床单和枕头都微微下陷，证明有人在这里睡过，大概米霍克有晨练的习惯，又怕打扰我睡觉，很早就离开了。泰迪熊歪着身子躺在地上，无辜的黑色大眼睛望着我，我捂着脸叹了口气。再怎么磨磨蹭蹭不愿意出去，卫生间还是要去的。
“额，我衣服呢？”四下张望，哪里都没看见我那身T恤和大短裤，连内衣也不在。昨天晚上我记得……确实是放在床头柜上的啊？
现在那里倒是放了新的衣服，我没见过的样式，大概是米霍克拿来的。这座城堡原本应该属于这个国家的王族，但内部战乱开始之后，他们似乎就出海逃走了，抛弃了自己原本的国家再也没有回来，而匆忙离去也让他们把绝大多数财产都留在了这里，比如带不走的许多新作的衣服等等。
我只好先穿上那套睡衣再说，挪动腿部下床的时候，除了肌肉的酸痛，小腹里感觉沉甸甸地往下坠，我脸色不太好地看向阿银，对方只是耸了耸肩：“能量吸收是需要时间的。”
“……”拳头，硬了。我嘴角抽搐，一只手拍在脑门上，恶魔果实图鉴上到底是怎么写‘爱爱果实’的啊！？为什么他会连这种事情都知道啊？！！！
等我在卫生间简单冲洗之后，门被敲响了，我清了清嗓子，说了句“请进”。
“你醒了。”是米霍克，他脸上没有表情，一只手握在门把手上，只是站在门口没有走进来，“现在还很早，你现在想吃东西吗，还是需要再睡一会儿？”
虽然我知道自己应该吃点东西，可昨夜留下的疲惫让我暂时只想再回到被窝中躺着。
没等我回答，他已经察觉了我的情绪，男人温和地表示让我再休息一会儿，等会儿会来叫我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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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可强烈的求生欲迫使我继续思考，我应该站起来、走出去，去找米霍克，无论怎样都必须让他答应帮我这个‘忙’。
第一次知道自己需要补充能量的时候，我逃避了，之后也在不停地想着，到时候再说吧，大不了就死掉。可事实更加残忍，它不让我死，可是也不让我活。潜意识里我知道，如果不充能，这种痛苦是不会停下来的。
真的快要死的时候，人又想要继续活下去了。
似乎是几秒钟之内，也似乎过了很久，我对时间已经没什么感知了——有人步伐焦急地来到了我身边。
宽厚的手掌落在我的背上，我知道是米霍克，除了他也不会是别人。他半跪下来，低下头想要找到我埋在膝盖中间的脸颊，检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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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男人的注意力一点都没有分给那些杂乱。
“丝黛拉，”男人的手向上移动搭在我的后颈上，见我没有一点反应，不得不用了点力气捏住后颈强迫我抬起头来，我沉重地喘息着，只能看见一片炫目的金色——他眼睛的颜色。“丝黛拉！”
似乎是意识到我听不太清他在说什么，米霍克的眉毛皱得更紧，另一只手掌拖着我的脸颊让我完全正视他：“发生了什么，你哪里不舒服？”
我哪里都不舒服，浑身都很疼，但不知道如何形容，我只能断断续续地说：“我不知道……我、好痛……”
他看起来异常耐心，却失去了平时的冷静，语气显得有些焦急：“你有什么病史、或者过敏史？”
晚餐有鱼、蘑菇，都是经常出现过敏的食物，他确实异常敏锐。
我摇头：“不是那些……”
他直接摸上我的额头，他的手要更热一些，也或许是我微微出了些冷汗的缘故，至少现在我知道自己没有发烧。下一秒，米霍克突然把我打横抱起来，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他的怀抱里剧烈地发抖，他大跨步走出厨房，把我放在沙发上，但依旧虚托着我的上半身，半跪在我身边。
那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你自己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张了张嘴，有一瞬间，我感觉到害怕。
“并且你会把它告诉我。”
“我……”痛苦导致的耳鸣让我不自觉地摇头，我最终总是要把这件事说出来的，已经不能再逃避下去了，我咬紧嘴唇，不管不顾地心一横，“他们、那些人贩子……他们说给我吃了‘爱爱果实’。”
男人的眼睛睁大了，他的表情看起来空白了几秒钟。
我的心突然缩紧了，之前我从未意识到，我没有看过恶魔果实图鉴——我完全不知道图鉴上是如何描述这个果实的，如果真的曾经出现过这个果实，我也不知道曾经的拥有者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米霍克会震惊到这种程度、
然而我的痛苦已经不容许他在思考那么久，男人放温柔了语气，认真地直视我的双眼，犹豫之后说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愣愣地望着他，不明白他具体指的是哪方面。从阿银给出的解释来看，除了我必须吸收维持生命的能量——这也将成为我打开回家之路的能量——以外，好像没有再提到过别的。
会不会是阿银也不知道呢？
但是我已经没有机会去想那么多了，难以忍受的疼痛迫使我点头：“大概……知道的吧……”
他叹息了一声，另一只手臂再一次穿过我的膝盖下面将我抱起来，这一次，他把我带回了那间新分给我的房间。
——
等我醒来时天已经，从透进窗帘的光来看，我猜比平时我起时要早得多。
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的时候，我盯着复杂的水晶吊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回到这里的。紧接着，昨天晚上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入——我‘腾’地一下坐起来，引来坐在梳妆台上阿银有些嫌弃的一瞥。
后知后觉的，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凉飕飕的，这才发现没还穿衣服，我只好有些尴尬地拉高了被子又躺了回去。
环顾四周，米霍克不在屋里，这让我吊起来的心稍微放下来一些——有时候我很感激他的体贴，这种时候和什么言情小说里常有的‘第二天早上起来男人不在心情会很低落’完全不同，要是他在我倒只会觉得尴尬，因为我还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昨晚、也不知道如何面对米霍克。
但小说也有诚不欺我的地方，比如我现在全身就像被大卡车或者是拖拉机压过一轮一样，就没有一块肌肉不疼。
“那是因为你平时锻炼的太少了，所以才会感到肌肉酸痛。”阿银摇摇头，它说得对，除了去洛杉矶的时候报了一个舞蹈班以外，我平时真的不怎么锻炼——在运动上我似乎一点天赋都没有。
“呐，阿银，你说从现在开始的话，我还能变强了吗？”我盯着天花板问道，虽然不报什么希望，但还是忍不住去思考这种可能性。
“……你是说自身身体上的变强吗？”
我点点头，海贼王世界中大家原本的身体素质似乎就很强，索隆受了鹰眼一刀过段时间还跟没事人一样，路飞的门牙被打掉、喝点牛奶就又长出来了……更别说还有武装色霸气等能改变身体强度的招式。如果我也能将拳头手臂都变成铁块，说不定还能学学海军六式。
“不用想了，不可能的。”阿银干净利落地说，“你和他们的身体本质就不同，不可能做到像他们一样的——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还可以告诉你，你和他们的DNA都是不同的。这个世界的人类对于我们可以说是全新的物种，你们的基因序列都不一样，怎么可能做到一样的事情呢？”
我有些惊讶地半坐起来，靠在靠枕上：“基因不同？”
“是的，这可不是猫的品种之间的不同，而是‘你是猫，他们是老虎’这样的差别。”见到我的神情有些低落，阿银安慰到，“不过别气馁，这也不是你个人的问题，无论是你原本世界的哪个人来，最后都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正常的方法是不可能了。”
“不过，你不需要为这些事情发愁啦！”它骄傲地挺起胸脯，用力拍了拍，“你这不是还有我呢吗？用能量来换取对应的特殊能力，这样也不必担心没有自保的手段了。”
“……你是说最少也需要一百万点一项的能力吗？”我阴森森地看着它眯起眼睛，阿银缩了缩脖子摊摊手，一副‘我也没有办法’的样子。突然，我想起来什么事情，“对了，阿银，这次补充了多少能量呢？”
“唔……差不多能有十万点吧。”
我张大嘴巴抻长了脖子，这——么多？那这样看来，离第一个一百万也没有那么费劲嘛。但比起那个一时半会儿也完不成的‘小’目标，我哀嚎着扑向阿银：“先把体力值给我多点一些点数啊！再这样下去我就没命补能啦！”
身边的床单和枕头都微微下陷，证明有人在这里睡过，大概米霍克有晨练的习惯，又怕打扰我睡觉，很早就离开了。泰迪熊歪着身子躺在地上，无辜的黑色大眼睛望着我，我捂着脸叹了口气。再怎么磨磨蹭蹭不愿意出去，卫生间还是要去的。
“额，我衣服呢？”四下张望，哪里都没看见我那身T恤和大短裤，连内衣也不在。昨天晚上我记得……确实是放在床头柜上的啊？
现在那里倒是放了新的衣服，我没见过的样式，大概是米霍克拿来的。这座城堡原本应该属于这个国家的王族，但内部战乱开始之后，他们似乎就出海逃走了，抛弃了自己原本的国家再也没有回来，而匆忙离去也让他们把绝大多数财产都留在了这里，比如带不走的许多新作的衣服等等。
我只好先穿上那套睡衣再说，挪动腿部下床的时候，除了肌肉的酸痛，小腹里感觉沉甸甸地往下坠，我脸色不太好地看向阿银，对方只是耸了耸肩：“能量吸收是需要时间的。”
“……”拳头，硬了。我嘴角抽搐，一只手拍在脑门上，恶魔果实图鉴上到底是怎么写‘爱爱果实’的啊！？为什么他会连这种事情都知道啊？！！！
等我在卫生间简单冲洗之后，门被敲响了，我清了清嗓子，说了句“请进”。
“你醒了。”是米霍克，他脸上没有表情，一只手握在门把手上，只是站在门口没有走进来，“现在还很早，你现在想吃东西吗，还是需要再睡一会儿？”
虽然我知道自己应该吃点东西，可昨夜留下的疲惫让我暂时只想再回到被窝中躺着。
没等我回答，他已经察觉了我的情绪，男人温和地表示让我再休息一会儿，等会儿会来叫我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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