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4/01_重生之原配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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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4/01

  紫兰端着黎婉的汤药进屋,张大夫说黎婉的身子吃两副药,之后加以药膳调理即可,两副药要喝一个月,紫兰看着黑糊糊的药,皱了皱眉,她闻着都觉得恶心,黎婉喝起来好像不觉得苦似的,与喝水一样洒脱。

  “夫人,该喝药了”紫兰把碗搁桌子上,转而去收拾书桌上放的纸笔。

  黎婉在绣架前做针线,开口道“不用收拾了,我待会要用,你把奶娘叫过来,我问问她。”奶娘家里有个儿子,当时奶娘卖身为奴并没有卖她儿子,刘氏体贴她给了她一笔银子安顿好她儿子,算起来,奶娘的儿子和她差不多大,她很早以前问过奶娘,奶娘说她儿子在老家亲戚帮忙照顾着,她每个月都会给亲戚银钱,说等孩子大了,再给他修一座院子买两个下人伺候他。

  奶娘一辈子伺候她,她连儿子的面都很少见到,她儿子修院子的钱还是她问刘氏要的,算是帮奶娘弥补他了,当然,从刘氏手里拿银子几率小而又小,刘氏一口回绝说不给,她耍小性子闹到黎忠卿跟前,黎忠卿宠她,加之银子对黎府来算不算多,当着面让刘氏掏了银子,为着这笔钱,刘氏没少给奶娘脸色看。

  算起来奶娘的儿子该成亲了,家里有田地,有仆人,吃穿不愁,奶娘还存着心思攒钱是何故

  行至桌前,拿起勺子细细搅拌着,这时候周鹭来了,黎婉握着勺子的手一顿,抬头,盈盈笑道,“大堂嫂,快来坐,今日怎么没带茹茹来”黎婉喜欢茹茹,肉嘟嘟的粉嫩得很,注意到周鹭脸色不好,眉宇融着浓浓的愁绪,她细细一琢磨,难道李芳芷到京城了

  淮安离京城好几天的路程,算着日子应该也就这两日的了,李芳芷来要是被拦住了还好,真和二叔母串通好才不好办了。

  周鹭打起精神,笑道“茹茹就是想跟着来呢,我走的时候还哭着,今日来有事,哪有精力照顾她,让奶娘看着呢。对了,你大堂哥把木子言也带来了了,我来的时候遇见堂弟,他该是过去了。”

  周鹭穿了身天的拖地长裙,气质温婉,微微蹙起的眉使她有两分柔弱之美,来京城久了,气质更温和了,黎婉搁下勺子,猜测地问道,“是不是二堂嫂入京了”

  周鹭来说的就是这件事,李芳芷回京被秦府的人拦下了,婆婆的意思她是不能进秦府的了,进了秦府再出去就会遗人话柄,可一时之间没地儿安置李芳芷,秦家在京城没有多余的宅子,周鹭才想到了黎婉的铺子上,故而和她商量,“今早进的城门,现在被人堵了嘴不知道往哪儿放呢,我来就是想与你说说,你铺子平日没什么人,能不能先让二弟妹去你的铺子,婆婆担心二弟妹一进秦府的门二叔二叔母就上门闹事,到时二堂妹到时,秦府的面子就没了。”

  秦家刚起步就把下边的儿媳送回老家现在还闹着休妻,传出去秦府没脸。

  黎婉笑了笑,“这有什么,我让二九和和掌柜的说一声,不过二堂嫂的性子,你们怕要派两个婆子守着,以免她跑了。”李芳芷得了二叔母的信回京肯定是为坏秦府名声,皇上晕倒一事还没找着背后的凶手,心情不甚好,这时候谁往他跟前凑谁遭殃。

  周鹭松了口气,“那我现在就让梅香回府与婆婆说一声,二弟妹进了城,管家接的她,她可能意识到事情不对不肯上马车,后来使了些手段才把她弄上了马车,现在马车还在秦府后门停着。”

  黎婉了然,遇着这种事确实不好处理,“那你快让梅香回去传信吧。”

  周鹭叮嘱了梅香两句,梅香应声走了,她这才注意到桌上的药,关心道,“你身子不舒服感冒了”

  黎婉微微一笑,“没什么,是张大夫开的调理身子的药。”黎婉这下也不用勺子了,端起碗,张嘴,一口气把药喝完了。

  周鹭看得身子一哆嗦,“你慢些,这么苦的药我闻着心里都打颤,你倒是勇敢。”转身叫紫兰拿蜜饯,黎婉摆手,“不用了,一会儿嘴里就不苦了。”

  一碗药能有多苦再苦的事情都经历过了,这点不算什么,擦了擦嘴角,嘴尖蔓延的全是药味,她端起旁边的杯子,饮了一口漱漱嘴,周鹭忍不住感慨,“长这么大,你怕是我见过喝药当喝水一般的唯一一人了,我来主要就是和你说说这事的,二弟妹来京城,二叔二叔母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到时候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呢,我去承王府和承王妃通过气了,也不知承王妃什么打算。”

  秦籽韵虽然是她的堂妹,总归隔着一层,而且三房不在京城,与她的关系肯定没有黎婉与她关系亲。

  承王妃心中不喜秦淮元氏,对秦牧飞却是真的好,不让秦淮闹事就得让他顾忌,就只有秦牧飞了,黎婉宽慰她,“放心吧,承王妃心里明白着呢,你与她说了她知道怎么做的,至于二堂嫂,怕是要早些送走才是。”留在京里总归不太好,三叔在吏部根基还不稳,传出了什么风声,御史台的言官不会看在他与承王是亲戚的份上放过他。

  朝堂人心惶惶,皇上处置了当时当值的宫人心里还存着火气呢。

  “婆婆也是这么说的,我看着最快也要明天了。”

  连氏得到了梅香的传信舒了一口气,随即吩咐人把李芳芷带去黎婉的铺子,铺子她没去过,梅香识得路,连氏和梅香在前边,载着李芳芷的马车跟在后边,掌柜得了信,在后门处等着。

  后院很小,连氏命人把李芳芷带下马车,李芳芷惊觉到不对劲了,心里害怕起来,挣扎着要人松绑,连氏的脸黑了两分,眼神肃冷起来,“把人带进屋里。”

  李芳芷被连氏的眼神激得战栗起来,一时忘了挣扎,左右被人押着进了屋子,屋里的摆设简洁,可是看得出花了一番心思的,房间小,书桌衣柜,书架,躺椅都备齐了,连氏进屋看着屋子布置得温馨,被李芳芷激起的怒火消了些。

  “把她嘴里的布拿开,给她松绑”

  李芳芷嘴里的棉布一拿开,整张脸都僵硬了,动了动嘴巴,两腮发酸,跪在地上,心虚地解释,“我,我想茹茹了,想来京里看看她。”

  连氏冷哼,斜眼上下端详她。

  一身上好的杭绸,耳坠,项链,手镯,金玉都齐了,她记得不错,李芳芷手里的银钱并不多,她又是个节省惯了的,怎么会舍得花枝招展地打扮自己思忖片刻,脸色愈发沉了下来,东西都是人送的,在淮安送这么贵重的礼给李芳芷,目的是什么不需要多说了,眼神跟着冷了下来,恨不得抓起她好好扇她两耳光才解气。

  这时候,掌柜递给守门的丫鬟一壶茶,说了两句就走了,掌柜说了什么连氏也听到了,感叹黎婉身边的仆人忠厚老实,她面前的这人竟比不得一个掌柜。

  连氏先不计较她在淮安的那些事,冷冷道“说吧,你二叔母给你去信,信里都说了什么”

  李芳芷满目惊愕,连氏冷笑,“只以为你聪明蠢材,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元氏去信给她说连氏到处奔走给秦牧翼说亲,她在淮安什么消息都得不到,元氏说她是秦家明媒正娶的媳妇,秦家尚且没发家的时候她忙前忙后伺候,一步升天就想把她踹了,问她收到休书了没,她回了元氏,很快元氏又写了信来,说趁着秦牧翼没休了她,回京,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秦牧翼碍于名声就不敢休了她。

  她琢磨了一番,的确,她在淮安虽然有许多人捧着巴结着,可经常被问为什么周鹭在京里,她回淮安了呢,她要面子,当然不会说犯了错,一并都说是连氏舍不得宅子,让她看看可有合适的人家,将宅子卖了再回京。

  打听买宅子的人多,她一句要问过连氏才能做主就挡了许多人,不过,那些人都是人精,心里肯定也是怀疑的吧,这次来京里,还有两人打听她还回去不,潜意识里她想回答不,话到了嘴边想着留条后路,“宅子还没卖,到时看看大嫂走得开不,她要走不开我还会再回来。”

  周鹭身为长媳,怎么会有空回淮南

  连氏见她神情犹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休书扔过去,“这是牧翼给你的,你来了京城便与我们无关了,但是,如果帮着元氏到处败坏秦府的名声,别怪我不客气。”

  李芳芷被连氏扔出的休书吓去了半条命,一动不动的出了神,随后像抓狂的疯子,捡起休书就要撕掉。

  “你撕了也没用,已经去官府备过了,以后,你与秦家再无关系”吐出这句,连氏的气总算顺了,元氏闹一通无非想把秦渊从那个位置上拖下来,她由不得她这么做。

  对李芳芷,她本不想做得狠绝,如今京里的局势容不得她丝毫马虎,“茹茹我会好生照顾,将来给她说一门好亲事,你自谋多福吧”连氏担惊受怕了好些时日,此刻算是安了一半的心,“我会让人送你回淮安,这几年你是不能进京了。”

  李芳芷瘫软在地,猛然,趁连氏起身的时候上前抱住她大腿,哭泣道,“我知道错了,您别让相公休了我,我知道错了,我不与二叔母来往了,我马上回淮安,母亲,我错了。”

  如果她被休了,回了淮安等着给她难堪的人多的是,她恍然大悟过来,这些日子以来她有多糊涂,淮安的人巴结她是看她秦府二夫人的身份,她来者不拒收了许多礼,要是被休了,她在淮安哪还待得下去,抱着连氏的大腿,一遍一遍祈求她。

  连氏敛下情绪,李芳芷的话是信不得了,给旁边两名婆子打了手势,两人上前,左右拉着李芳芷走了,连氏吩咐,“多给车夫些银子,命他把人送回去,谁要把今日的事传了出去,别怪我翻脸无情。”

  连氏本就是个不怕事的,说起狠话来颇有几分严厉,婆子们带着李芳芷走了,连氏在屋里坐了一会,想起还没喝过的茶,“给我倒杯茶来”

  尝了一口她就笑了,铺子也放这么好的茶只有黎婉想得出来了,前几日周鹭从侯府拿了些茶叶回来,说黎婉硬塞的,她尝了一口,果真比府里的茶好,晚上秦渊回来,她给他泡了一杯,喝过他也赞不绝口,没想着黎婉倒是舍得,把这么好的茶放在铺子供客人喝。

  走的时候,连氏转去前边的铺子,周鹭在她跟前说了好多次,今时一看,卖的玩意果真都是稀罕物件,她挑了两样,掌柜死活不肯收钱,苦着脸道,“三老夫人,您要是喜欢您拿走便是,夫人知道收了您的钱会责备奴才的。”

  连氏好笑,“银货两迄,你要是不收银子,我哪敢把货拿走,你收着,她要是问起你就是我硬塞的,你家夫人好说话不会责骂你的。”连氏付了银子,心情顺畅了许多,想着府里的三个孙子,脸上还有了笑。

  婆子却有些担忧,“老夫人,您说二夫人会不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不会,她也不敢了,总算可以放心几日了。”连氏坐好,往后背垫了一个靠枕,把李芳芷送走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二哥二嫂不把他们当亲戚,之后的事,也别怪她了。

  快中午了,全安从书房过来,让厨房做一桌饭菜送去书房,黎婉心里开心,要么木子言真的知道石真叶苏的事,要么他品行得秦牧隐赏识,笑道,“紫兰,让紫熏盯着厨房,多做几样小菜。”

  周鹭本要回去了,黎婉劝她再玩会,“大堂嫂,既然来了,就多待会吧,吃了饭,我带你去花园逛逛,前两天有鸟儿在树上筑巢下了蛋,我们去看看”

  周鹭惦记着李芳芷的事,这时候听到说梅香来了,她急忙让她进屋说话,黎婉都知道,她觉得没什么好避讳的,开口问道“二夫人的事怎么样了”

  梅香给两人屈膝行礼,沉稳道,“已经把二夫人送走了,二夫人哭得厉害,说是以后乖乖听话再也不来京城了,这次,该是真的能省心了。”梅香想着李芳芷哭得鼻涕横流的模样,心底微微恶寒。

  周鹭一听松了口气,李芳芷哭肯定是看到休书了,她感慨不已。

  下午,黎婉带着她去了那株鸟儿筑巢的栀子花树,树与人差不多高,鸟儿筑巢还是紫薯发现的,她在院子里摘新鲜的花回去让紫熏做糕点,听到动静以为是蛇,回去叫张妈妈来,一看竟是鸟儿筑巢。

  黎婉前两天来看过,里边有三颗蛋,担心院里洒扫的丫鬟拿了,特意叮嘱了一番,还让人用在周围放了好几盆差不多高的树挡着。弯下腰,就听到了嘎嘎声,黎婉与周鹭对视一眼,刨开树叶,枝桠间,一个不大不小的窝里,三只没长毛的小鸟往外探着脑袋,嘴巴长得大大的,嘎嘎叫着。

  黎婉欣喜不已,“竟然孵出来了,它们叫估计是饿了,大鸟肯定出去觅食了”

  这时候,旁边高大的树枝上,一只鸟冲着黎婉嘎嘎大叫,黎婉拉着周鹭走到一旁,好笑,“我们在,它不敢下来喂食”

  两人回到走廊上,大鸟飞了下来,三只小鸟叫得更大声了,黎婉脸上开心得很,有什么比看到小生命的到来更值得高兴呢很快,大鸟转身飞走了,三只小鸟还叫着,周鹭建议,“不如让人摆棋,我们玩两局”

  黎婉点头,紫兰转身走了,不一会儿就有两名丫鬟抬着一张小桌子来,黎婉指着外边,“搁到院子里,看看大鸟有胆子没”

  大鸟回来见着两人在院子里,果真不敢飞下来,可是,下边的小鸟叫得厉害,大鸟盘旋了一会,扑闪着翅膀还是飞回了巢里,黎婉拿着棋子的手一顿,瞅着大鸟将嘴里的食物吐出来,然后,三只小鸟拼命的昂起头,没有吃到食物两只小鸟叫得更欢了。

  周鹭好笑,“突然想到茹茹和康康,安安大些知道让着弟弟妹妹了,康康还不适应,以前府里他就是最小的,有什么自然都留给他,现在茹茹来了,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给茹茹,两人争抢东西争得厉害。”

  “小孩子肯定都那样,对了,茹茹就你一直带着”秦牧翼休了李芳芷,之后肯定还会再娶,周鹭一直带着茹茹也不是法子。

  “左右府里的事不多,我帮着带带,婆婆的意思以后茹茹放她房里,现在孩子小,晚上睡觉不老实,挨着婆婆,婆婆也休息不好。”周鹭扭头看窝里的大鸟,它已经飞走了。

  黎婉想起康康从床上滚下来的情景,羞愧道,“上次康康的事真不好意思,我没经验,没料到他翻身会滚下来。”

  周鹭想到康康,啼笑皆非,“男孩子摔点跟头不怕什么,你猜康康怎么与我说的,说是侯爷打的,他父亲训斥他说谎,在他头上敲了两下,他现在还记恨着呢。”

  两父子暗暗较着劲儿不理对方,周鹭劝秦牧庒给康康买样小礼物逗逗他,秦牧庒还责备起她来,说她慈母多败儿。

  傍晚时分,梅香从前边回来,说秦牧庒在书房院门口等周鹭,黎婉把人送到院门口,又去看三只鸟,它们闭着眼睡着了,安安静静的,可爱得紧,她小心翼翼用树叶将其盖住,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

  “紫兰说这边有鸟筑巢”

  黎婉笑着指了指,“看,有三只小鸟,这两天出生的。”

  秦牧隐一身黑色锦服,身形玉立,风度翩翩,黎婉发现他领子褶皱了,蹙了蹙眉,上前理了理他领子,“怎么褶皱了”早上她伺候他穿的衣衫,没感觉领子褶了,瞬时,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酒味,“您喝酒了”

  秦牧隐反握住她的手,笑道,“我喝得不多,木子言的确是个人才,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多年怀才不遇也不曾有抱怨或是消极,胸襟气度,乃将相之才。”

  黎婉固执的抬起手搓了搓他领子,秦牧隐失笑,“大堂哥喝多了,走路摇摇晃晃,领子就是被他抓的,你要看着不舒服,回屋就换了。”

  黎婉点头,随即想到什么,迟疑道“大堂哥喝多了还记得叫梅香来找大堂嫂”

  秦牧隐握着她的手往屋里走,解释,“大堂哥哪记得哪儿是哪儿啊,是他身边的小厮担心他丢脸,估计大堂哥醉后喜欢做点什么事儿吧,这才让梅香让大堂嫂过去。”

  他说的不清不楚,黎婉却是误会了,以为他口中的做点事意有所指,骂了句不正经,甩开他的手自己走了,秦牧隐愣了一瞬就明白了,她面皮薄,有些话听不得,上前两步追上她,拉起她的手,故作生气,斥道“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真要是那件事,何须找大堂嫂,大堂哥府里有小妾姨娘”

  虽然秦牧庒喝醉了的确是想着那件事,他说的也是实话。

  见黎婉顿足,一脸不可置信,秦牧隐捏了捏她的手,她当谁府里都是一世一双人大堂嫂进门一年就抬了身边的陪嫁当姨娘,不过因着大堂哥心思不在这上边,姨娘小妾院里不怎去罢了。

  黎婉还真不清楚,平时和周鹭说话聊天没有说起过姨娘,以为秦牧庒只有她一人呢,心情不由得有些落寞。

  走到门口遇着紫兰从外边回来,眼眶带泪,一张脸却开心得很。

  黎婉忍不住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紫兰上前给两人行礼,说起前边的事来,“大爷喝多了,路过湖边不走,说要脱了衣服下去洗澡,木大人劝了他两句,他不听,自顾解起衣衫来,大夫人说了几句他也不听,然后,大夫人就学着三老夫人的语气训斥了他两句,结果,结果大爷抱着大夫人叫母亲,痛哭流涕回忆说他小时候调皮捣蛋做的那些坏事,大夫人没法子了,叫梅香堵了大爷的嘴,小厮扶着大爷都不敢抬头。”

  想到那副场景,紫兰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黎婉无奈,朝秦牧隐领子一瞥,“大堂哥把您当成三婶了”

  秦牧隐挥手让紫兰退下,“他没把我当三婶,把我当大堂嫂了”

  黎婉不解。

  “就是你之前想的那件事”

  “”黎婉闹了个大红脸,眉眼嗔了他一眼,羞红着脸进了内室。

  他没想着秦牧庒醉酒会胡来,要不是反应快推开了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想着木子言没能逃过一劫被他亲了一口,秦牧隐胸口犯恶,木子言的表情也是精彩。

  用过晚饭,奶娘来找黎婉说话,黎婉让她去西次间候着,白天周鹭在,她也没来得及问奶娘的事。

  奶娘年岁大了,背微微驼了,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她身上穿的衣衫是奶娘绣的,奶娘最懂她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衫,图案,每一件都得她的心意。她一进屋,奶娘就跪了下来,黎婉扶起她,让她坐下。

  “奶娘也知道我找你来是因为什么事儿了吧,你可以与我说说怎么了吗”奶娘对她好,若不是真的出了事,不会这么做,偷偷换了她的线拿出去卖,卖的银子并不多,紫兰问过府里的人,她们说奶娘每个月都会出府,要到傍晚才回来。

  奶娘摇头,红着眼眶道,“小姐,老奴年纪大了,想存点贴己钱才会以次充好,是老奴对不起你。”

  黎婉拉着她的手,她的房间一文钱都没有,怎么会是为了存钱,她给奶娘的钱不少,够她用了,“奶娘,你也别骗我,到底什么事,是不是你儿子问你要钱出去赌博”

  她猜测奶娘的儿子欠了一大笔钱,奶娘缺钱才会这么做的,从小亲娘不在身边,男孩衣食不愁,无人管束,很容易就走偏了,染上了赌博,多少银子都不够花,奶娘这么做的原因就明白了。

  奶娘神情一僵,落下泪来,颤抖着双唇,道,“我虽然不在他身边,可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去过学堂认过字,因为我他不能参加科举,是我连累了他。”

  想起儿子,奶娘悲从中来,黎婉心一软,“奶娘,他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我派二九去找找,把他带来见你。”奶娘的年纪比老夫人大些,她相公就是沾染了赌博还不起钱,最后被人砍死了,否则,她也不会把自己卖了。

  年轻时候受了许多罪,老了还要为儿子担忧,黎婉拉着她的手,宽慰道,“你别太担心,说说他在哪儿,既然你把银子送出去,他在京城对不对”

  奶娘止住了哭泣,她从小看着黎婉长大,黎婉性子张扬嚣张跋扈,可是对身边的人极好,她强扯出一个笑,答非所问,“小姐不怪我欺瞒您”

  黎婉沉思,她心里打算的是等把奶娘儿子找回来送她出府养老,她操劳辛苦了一辈子,就当她最后为她做点事吧,至于针线的事,论起来钱不多,旁人都不知道,奶娘一走,没人会提这件事了。

  她不说话奶娘什么都明白了,她还是心软,她见过刘氏怎么对付犯了错的下人的,再看黎婉,没有半分的架子,她叹息道,“小姐可以把我发卖出府,虽然我年纪大了,针线上还是可以,心细的小户人家不会嫌弃我,再说我也没多少年好活了”

  她不是让黎婉同情,她当初做的时候就想好有这一天了,出了府,可能不敢有人买她,可是如果有的话,她不必忌讳谁,趁着还活着,多偷点东西出来。

  “奶娘,别这么说,你告诉我你儿子叫什么,我带他来见你,你伺候了我这么多年,该享享清福了。”

  黎婉问了半晌,奶娘就是不肯说,心事重重回到屋里,问紫兰,“你听奶娘提到过他儿子吗”

  紫兰摇头。

  “不过,去年还是前年他给奶娘写过信,上边应该有署名”紫兰猜着奶娘换针线是为了谁,但没有多问。

  翌日,黎婉叫奶娘来说话,给紫兰眼色,后者会意的走了。

  然而,奶娘就是不肯说为什么要拿府里的针线换银子。

  紫兰从奶娘屋里翻到了信,上边果真有署名。

  阿翔,黎婉反复念着这个名字,“紫兰,让二九去赌坊打听打听可有认识一个叫阿翔的问清楚了回来说一声。”

  奶娘不肯说是不想她为难,黎婉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她帮奶娘把儿子救出来,奶娘也少操心些。

  然而,好几天了,二九回禀说大大小小赌坊没有这个人,黎婉皱眉,奶娘的儿子如果不是因为赌博欠了人钱,那是因为什么

  “小姐,马上到了奶娘拿银子出去的日子,要不要奴婢跟着”

  “你别去,让二九去。”

  紫兰一姑娘,跟着不太方便。

  “去干嘛”秦牧隐进门听到她们嘀嘀咕咕,好奇起来。

  紫兰矮了矮身子给秦牧隐施礼,黎婉迎上前,“没什么,奶娘要出去一趟,我说二九做事机灵,让他跟着去,侯爷怎么回来得这么早”皇上让秦牧隐重新去禁卫军当值,今日第一天,瞅着时辰比之前早多了。

  “皇上心情不好,我陪着说了会话就回来了。”

  皇上突然晕倒定是中毒了,加之有人想把这件事算在他头上,他抓不着对方把柄,他将皇上的吃食拿了些回来给张大夫看过,张大夫说没问题,皇上自己都怀疑是中毒了,何况他还差点被人算计了。

  “有件事与你说,路上遇见表妹,她问你什么时候有空,约你逛铺子”

  黎婉讶然,他口中的表妹自然就是夏青青了,她说夏秋的时候会说夏秋表妹而不是表妹,上次夏青青想嫁祸给她不成,这次怎么又想着约她了猛然,她想起了乔菲菲,老侯爷现在入内阁,乔菲菲又是乔家的宝贝,怕是有人开始给靖康王说亲了,对象估计就是乔菲菲。

  “侯爷,最近我要是约乔二夫人出来合适吗”

  秦牧隐听她话题转得快,笑道,“太后孝期于我们来说并不严苛,只要不是明目张胆搭戏台请戏班子,大张旗鼓的办宴会,平时的走动还是可以,怎么想起她来”

  黎婉去云隐寺乔二夫人送过帖子来,都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她怎么突然想起乔二夫人来。

  “表妹不是还没说亲吗,想问问乔二夫人有没有认识的人选,对了侯爷,老夫人不是说把表妹接进府住一段时间吗”当时从夏府回来后老夫人就没有再说过,秦牧隐也没说过,她突然觉得奇怪,难道老夫人担心夏青青再做出陷害她的事情来,所以不把人接近府了

  秦牧隐拿起黎婉抄写的字,要不是她反应快抄了经书备着,石真与叶苏弹劾他时,他还找不到好的说辞,黎婉的字与他越来越像,皇上不会仔细翻开,只要他把经书递上去皇上就不会疑心他。

  “老夫人后边怕是忘了,我已经帮你回了表妹了,说了铺子的地址让她自己去逛,账单算在侯府头上,铺子的生意怎么样了”秦牧隐翻了几页,分明是他的字,一笔一划间却有着她的味道,干净秀气,让人耳目一新。

  说起铺子,黎婉顿时情绪低落起来,“掌柜的说有人买了两样东西。”

  “那不错,有人觉得好以后口口相传,生意会好起来的”

  要是那样她心里起码还有安慰,“掌柜的说买东西的客人是三婶,她去铺子有事顺便买了两样,我看着是给我面子吧,侯爷,您说要不要在闹市买一个铺子”

  她手里有银钱,那些货卖出去太遗憾了,闹市人多,肯定会生意兴隆的,这个铺子继续卖这些货,闹市再开一间不影响。

  秦牧隐也想起她手里的黄金来,皇上赏赐的黄金要去官府兑换后才能用,几叠银票搁在府里没意思,想了想,他道,“你手里的黄金兑换后可以买一个铺子租出去,你每年收房租也不错,铺子的事不急,你让二九帮你买几个人回来顾着铺子,过段时间铺子生意好了也不会出乱子来。”

  黎婉听得一知半解,现在铺子一点生意都没有,要好起来得等到猴年马月呢,不过,她依照秦牧隐的话给二九说了,二九递来一个消息,说铺子左边的老板家里出了事需要银子周转,这两日急着卖铺子。

  黎婉不敢大意,“你先打听打听老板的为人,确认没问题了再说。”

  刘氏买铺子被坑的事她还记忆犹新。

  秦牧隐今日回来得晚,回屋后,黎婉还没睡,躺在床上,手里拿了一本书翻着,墨黑的头发披在肩头,挡住了她的神情,意识到他靠近,侧身,嘴角漾着笑,“回来了”

  禁卫军当值有时间制,他倒好,有时回来得早有时回来得晚,摸不准。

  “你躺着,我自己来就好。”

  她手里拿的书是他讲解过的,秦牧隐心里不解,“不是看过了,怎么又看”

  “看了觉得意犹未尽,温故而知新嘛”黎婉抬眼望着他。

  秦牧隐失笑,“也是,那你从中看出了什么新的见解来”

  黎婉蹙了蹙眉,她不过随意一说罢了,他讲解得仔细,基本算是嚼碎了讲给她听,她还能看出什么来

  她撅嘴,背过身去,秦牧隐忍俊不禁,“往后我回来得晚了你就早日睡,实在无聊了又看不懂其他书的话我让全安给你寻基本游记来。”

  字字都在打击她见识浅薄,黎婉心里更不乐意了,突然计上心来,“侯爷,不如我们请一个教书先生吧,左右我给老夫人做的衣服也快完了,可以跟着教书先生读书明理,用不了多久保管换着书给你授课”

  秦牧隐挑眉,黎婉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好,眨眼问他,“如何”

  秦牧隐换好衣衫,对上她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然后慢慢道,“等我沐浴出来再说。”

  背过身走了也能想象她暴跳如雷的神情。

  出来时,黎婉手里的书不见她,她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秦牧隐啼笑皆非,在她身侧躺下,随即,胸前立马多了一颗脑袋,他顺了顺她的头发,一本正经道,“不行。”

  府里没有小孩,平白无故请一位教书先生,别人会怎么想更何况,教书先生多是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像什么话

  黎婉转身就要翻进里边,腋下多出一双手,被他一抬,她的脸刚好贴在他脸上,秦牧隐头一侧,两人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黎婉别开脸,红着耳根嘟哝了句,“不干就不干”

  语声未落,他的手落在她脸上,将她的头发撩至而后,唇轻轻落在她羞红的耳根处,感受着颜色渐渐加深的转变。

  黎婉想挪开,他像知道她所想,一只手滑到她后背,禁锢着她,然后,撑起身子,与她对视。

  黎婉闭上眼,呼吸乱了,秦牧隐黑暗的眼神迸发的光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感觉他呼吸越来越近,然后,贴在了她下巴上,痘痘好了,还有淡淡的印迹,他流连辗转,黎婉咬紧了嘴唇,他一个眼神就能让她无所适从,何况

  他的手从衣衫滑了进去,她月信快来了,胀得厉害,故而,沐浴后她只穿了一件寝衣,他的手一探进去就能感受得到,果真,他身子一顿,黎婉扭了扭身子,然后,感觉嘻嗦一声,寝衣左侧的绳子开了,她感觉自己像是包裹的礼物,一层一层被他剥开。

  秦牧隐速度慢得很,夹着衣服的手滑过她心窝,不动了。

  黎婉睁开眼,他像是欣赏一副古画一般,目光炙热,她低头,立马拿手捂住,米白色的寝衣勾勒出她羞涩的柔软,尤其中间明显的两块石头,她手撑着要起身,刚扬起上半身,升起一股清凉。

  他隔着衣衫

  黎婉身子一软倒了下去,然后他的牙齿膈着她的肌肤,黎婉痛得出声。

  可是,她越是难受他越起劲,黎婉急了,想他给个痛快,可是,又说不出口,他贝齿稍稍用力,黎婉就疼得厉害“侯爷,我痛”

  话为说完,他已沉根没入,黎婉呼吸一滞,蹙了蹙眉,她这两日月信要来了,身子本就难受,气呼呼地掐了他一把,“都说了我痛了,你这个”混账二字在口中磨了半天也说不出口。

  秦牧隐嘴角微翘,抬头,掐了掐她的挺立,“行啊,上次叫我秦逸阳,这次要骂我混账”

  黎婉睇他,理直气壮道,“我又没说你混账,是你自己说的”虽然,她就是这个意思了。

  她又气又恼,秦牧隐不说话了,黎婉正疑惑,秦牧隐一把抱起她,然后往上一用力,黎婉思绪都飞了。

  “傻子”她不知道,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宜嗔宜怒瞪他时,他越控制不住,越想折腾她,手扣着她的腰肢,听她气急败坏道,“熄灯”

  她说了,他听她的,往前挪到床沿,俯身灭了灯。

  一来一去,黎婉气息都乱了,一室黑暗衬得屋里的声响越发大,他一俯身,黎婉倒在了床上,被他磨合的一点重重一击,黎婉手用力抠着他后背,心脏好似要跳出来般。

  秦牧隐温柔的止住,她松开手,拽着床单,轻轻唤他,“侯爷”

  秦牧隐凑上前,低声问她,“还骂我混账吗”

  黎婉委屈,不承认“妾身没骂”

  “那你脑子里想的什么”

  秦牧隐问的是当时,黎婉以为问的是此刻,快哭出来了,有些话她怎么说得出口,捶打着他肩头,都是他,害得她不上不下,难受得要死,直起身子一口咬在他肩头。

  秦牧隐下意识按住她肩头,身子一沉,感觉她身子绷得直直的,微微颤抖着。

  秦牧隐知道上了当,嘴角一勾,威胁道,“行啊,都算计到我头上了”

  若不是他反应慢了,她哪儿会得逞。

  初过的余韵让她身子越发柔软,由着他折腾。

  之后吴无论她如何求饶他都置之不理,还被威胁说了好些难以启齿的话,事毕,脑子迷迷糊糊,酥酥麻麻的睡不着。

  秦牧隐抱她去洗漱,黎婉还生着气,拍掉他的手不理他,那些浑话能说么,盖在被子里,死活不理秦牧隐,她面子本就薄,中间是他孟浪了,不过,孟浪是孟浪,秦牧隐是坚决不会认错的。

  点了一盏灯,秦牧隐瞥了眼凸起一块的被子,转身去了偏房,回来时,她还窝在被子里,担心她透不过气,秦牧隐扯了扯被子,“不嫌味道难闻”

  说完,被子就被她拽开,一张小脸红得不像话,狠狠地瞪着他。

  “你要洗漱不”

  不应。

  “要不让紫兰进屋把床单换了”

  不应,她瞳孔缩了一下。

  “睡了,明日皇上让我天不亮就进宫”

  “什么”黎婉坐起身,看了眼沙漏,“天不亮去宫里,那你不用睡觉了”人已经下了床,双腿不受控制的发抖,缓了一会,从衣柜找出床单,折回来,扯了扯秦牧隐手臂,“你把床收拾了,我去沐浴”

  秦牧隐失笑,重重点了点头,“你去吧。”

  黎婉边走边嘀咕,“皇上也真是,你在禁卫军,每日和旁人一道入宫就好,为什么要你早早的去,回来得又晚,我们不住在宫里,来回要花很长时间的,皇上不知道吗”

  秦牧隐嘴角笑意加深,附和道,“他知道,估计忘了吧。”

  黎婉已经进了偏房,回应没回应秦牧隐没听见。

  秦牧隐睡得香,黎婉心里担心他误了时辰,不一会就要看看沙漏,床头的灯也不敢灭了。

  熟睡间,听到耳边一声急匆匆的声音,“侯爷,侯爷,快起来”

  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睁眼问道,“怎么了”

  “时辰晚了,您还要去宫里呢”她只是眯一会,没想着睡过去了,再睁眼,天已经麻麻亮了,这才急急叫他。

  秦牧隐瞥了眼外边,拽着她躺好,“皇上说今日不必入宫了,接着再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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