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翅无罪,重色埋祸_媚心媚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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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翅无罪,重色埋祸

  烤翅无罪,重色埋祸

  不挽蹲在河爆不停的喝水,狠狠的喝水,好像整条河都欠她钱似的,她居然还作出了咬水的动作,仿佛那河水不是流体,而是一根狗骨头,而她正在咬牙切齿般的磨牙,看得人一个激灵,好寒的杀气。

  这叫什么世道啊,履行公民义务来玩这个什么鸡不拉屎,鬼不生蛋的破游戏,居然让她一个智力中上的人轮到如今这个地步。

  今儿早晨看见的那个名字叫“IQ一百分”的,居然成了一个帮派的帮主,鸟(diao)得不得了,而自己这个好歹也号称IQ一四九的公民,居然,居然,居然在要饭。天哪,这日子没法活了!

  不挽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饿,越饿越想喝水。不行了,不挽捧着鼓鼓囊囊,晃晃当当的肚子,人生三急将她从自杀的念头中解救了出来。

  不挽哼着小曲从河边灌木丛后面走出来,唉,真舒坦啊,她此刻觉得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你急的时候刚好有一丛灌木,而灌木的叶子又刚好可以遮住你,那叶子又是阔叶的,那阔叶又刚好可以用来当手纸。

  人一舒服,自然就忘记了先前的不愉快。

  她刚回到街上,就看见大街上的乞丐群情激动,就是开丐帮大会那阵,人到得也没这样齐啊?人人翘首以待的张望这条通衢大道的尽头。

  难道乞丐也追星?不挽摇,这年头物质文明丰富了,连要饭的业余生活都这么丰富多彩。她仗着身子灵动,硬是钻过人群,站到了第一排,她也想丰富一下业余生活。

  这条玉林大道宽八丈有余,八骏车并行个十辆绝对没有问题,如今被这人群围的,能过一辆马车都不错了。

  这玉林大道在雪域城那是赫赫有名的锈大道,凡是来雪域城的人没走过这条大道,那就不算来过。能在这锈大道上印下脚掌印的人,整个繁华大陆也数不出一百个。别嫌弃这个数字多,让它除以一下它的分母十六亿,答案是0。00000625%。这样的概率下出现的人,能不让人激动么。

  在大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白衣胜雪的影子,大概是布料上还有金丝隐文吧,陽光一照射,就觉得他是踏着日光而来的神人一般,喧嚣的大道顿时宁静了起来,不挽觉得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这人是谁?这是大名鼎鼎,下海富过东海龙王,上天赛过王母娘娘的繁华第一城城主陆品是也。

  那大道尽头,引来无数人以脸亲吻的脚掌印,就是他老人家留下的。这样的人到了雪域城,不挽怎么能不激动?最最让人激动的是,传闻他每次出来,总要带很多很多食物和在场的观众共同分享。

  说起那食物,就不得不提一下这大道尽头,陆品身后的那座八层楼脯气势轩昂,俯瞰天阙的“穿月楼”。石阶砌玉,檐牙涂金,峨嵯入云,层檐历历,窗牖壁带皆是百年沉檀香木雕就,芬芳远送,下临芙兮池一碧千顷,上凌丹霄云霞蔚蒸。

  是,她的确是一座青楼,一座出去容易进来难的青楼,这是一座实行会员制的青楼。据说,那里的美味让你吃得舌头都要吞下去,那里的美人让你看得眼睛都要掉出来。

  不挽对前者相当的感兴趣,十分努力保持住自己前排的位置,就是想分点肉吃,该死的,她嘴唇,大概有半年不知道肉是什么滋味了,连猪走路都没见过。

  一道道菜仿佛流水般从穿月楼淌出来,不挽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一条躺着金水的河里,那些个菜,据说比同等重量的金子还要值钱,不挽除了咒骂社会的不公,贫富的不均,陆品的奢侈,真没别的不满了。

  这一切,当陆品让人魂不守色的似笑非笑,还端着最后一碟蜜腊鸡翅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觉得一切的不公都是可以忍受的,一切的不均都是可以认可的,从没见过比他的奢侈更美好的习宫不挽吞了吞口水。

  感叹这眼前这个人的奢侈,和造物主的奢侈。造物主实在太奢侈了,不仅给了他富可敌国的财富,还给了他勾人心魄的容颜。原谅不挽用如此简练的语言来形容他,主要是,她的目光实在离不开那碟烤翅。

  它长得真是太美了,古金色带着橄榄油光泽的肌肤,修长的线条,迷人的轮廓,还有那惊心动魄的纹理,更不用说那比世界上任何鲜花都馥郁的香气。不挽伸长鼻子,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然后定睛看着那碟烤翅里剩下的最后一只向自己慢慢靠拢,慢慢靠拢,不挽情不自禁的举起双手去迎接。

  结果那碟子越过了不挽的双手,径直的到了身后。不挽慌忙的回头,她身后站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正含情脉脉的向陆品答谢。

  在看看陆品,眼里自己这个小乞丐,满眼都印着色狼两个字。

  “晶儿愿与城主共同分享。”那女子柔柔的说。

  陆品拿起鸡翅优雅的咬了一口又递给了那个自称晶儿的女子,那女子便害羞的笑着,低着头,细细啃起来。

  不挽几乎看呆了,她的目光从陆品的嘴巴转到晶儿的嘴巴,又从晶儿的嘴巴转到陆品的嘴巴。

  燃烧吧,愤怒!~~~~~~~

  那应该是我的鸡翅,我的鸡翅,不挽在心中怒吼。

  此时,不挽的肚子很配合的“咕咕”叫了起来,在寂静中格外响亮。陆品这才发现前面还有一个小乞丐,其实他倒不适意忽略她,只是她身后的女子确实太过于美丽了,他对身边的小厮示意了一下,那小厮将一块碎银子塞到了不挽的手里,大概有个五两左右吧,不挽想。

  可是,可是,怒火燃烧得更为猛烈了。“士可杀,不可辱,你知道不知道?”不挽心里一边骂着,一边瞪着陆品,一边把银子收到怀里藏好。

  那陆品倒是没注意,又走到了下一处。

  留下不挽在原地狂叫,我的鸡翅,我的鸡翅,你知不知道那要多少金子一只,你知不知道那还不是有金子就可以买得到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吃~~不挽眼泪汪汪的站在原处,不停的重复你知不知道,直到天黑下雨她才抱头跑回她栖身的破庙。

  “晦气,实在是太晦气了。”不挽蹲在破庙中间燃起的一堆火爆甩着头发上的水。又一天没吃东西。

  火边的乞丐们正兴高采烈的议论着今日白天发生的种种。

  “那陆城主实在长得太好看了,我要是有他一半好看,也不用~~”乞丐甲瓜啦瓜啦的表达他对陆品容颜的爱慕。

  “听说他一向乐善好施,是繁华第一慈善家。”乞丐乙踩到了不挽的痛处。

  “第一慈善家?我呸。他整个一个败家子,伪君子,大色胚~~”不挽跳起来就大骂。

  接过并没有引起大家的响应。众人的目光开始不善起来。

  “哟,嫉妒你就直说,最看不起你这种人了,明明是嫉妒人家,还要这样说,你自以为自己很善良么?前天偷前村的菜,昨天偷屠夫向的猪肉,你就是好人啦?”乞丐丙义愤填猬跟不挽骂了他爹似的。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被狗追着咬着的时候,是副什么德行?”乞丐丁助纣为虐。

  “你们~~”不挽气得跳脚。

  “我们什么,我们,把你的乞丐证拿出来检查一下。”这帮乞丐的头子黑桃A说话了。

  不挽的气焰一下低了下去,除了咒骂陆品这个害人精真是没有其他发泄方法。要说这乞丐证,还真是不好办。要在繁华讨口饭吃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当乞丐,都得先有人引荐,入了丐帮,办了营业执照——乞丐证,才能正式行讨,不然那就是野乞丐,不受保护,备受欺凌。

  不挽当初走进这破庙的时候,大家看她的装扮,直接默认为了有牌照的乞丐,所以没问她,这年头有胆子冒充乞丐的没有几个,因为前面就有活生生的例子,上一个冒充的被拿去喂狗了。实在是行业竞争太激烈,所以对付敌人的手段异常残酷。

  不挽眼看情形不对,将那堆火里的火星子用脚一挑,满屋子的人眼睛被灰侵得睁不开,她再将破庙那要垮不垮的门向前一推,让好些乞丐摔了筋斗,她使出吃奶的劲,比被昨天屠夫向的狗追时还跑得快。

  整个雪域城能躲开乞丐的,没有乞丐敢放肆的地方不多,而不挽能跑进去的就只有一个,就是她,穿月楼,这个半夜还开着门的穿月楼。

  不挽如兔子一般“噌”的就窜进了穿月楼的院子,目的就是别被看门的人给挡回去,她事后想起来的时候觉得真的是一种缘分。

  就后来观察的种种来看,这看门的四大门神,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让人窜进穿月楼的人。不知道是因为那夜的月亮特别圆,还是因为他们没想过乞丐居然敢闯进穿月楼,又或者是不挽身上的馊味儿让他们迟疑了一下,总之,不挽很容易的就闯了进去,然后被四大门神像提小鸡一般,提在了半空中,双脚来回的登着。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擅闯穿月楼?”穿月楼的老鸨利妈妈听到外面的声音,赶紧走了出来。

  其实以不挽这种小人物,是绝对惊动不了她的,但是她实在是好奇极了,是什么乞丐吃了豹子胆,居然敢闯穿月楼。

  “我,我是来应聘的。”不挽脑子转得飞快的想起了一条理由。穿月楼在雪域城各大醒目的场所都张贴有启事。“重金诚聘神女,资质不限。”

  没有人知道这条对不挽的影响有多大,她曾为了这事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了多日。资质不限,这是多么美好的四个字啊。想她以体质为0的资质繁华大陆,那真是作孽啊。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走那儿,那儿都嫌弃她的资质,裁缝店、首饰店、就连饭店小二都不让她做。

  她走投无路之下才不得不冒充了乞丐。如今落得馊臭满身,你以为她愿意么?她那也是有骨气的坚持了半年,可是最后还是不得不沦落到一年不洗澡的地步,这样才能有饭吃,才能冒充乞丐。

  神女的意思,不挽是知道的,所以她迟迟没有去应聘。是,她知道,这个职业是下九流,自甘堕落是不对的,可是她真的是太饿了。最后想了想踏进去的日子也就未必好过,所以她忍了。

  可是今天实在是忍无可忍,走投无路,脑子里第一个反应的就是这个地方。她一走进来,心就仿佛松了口气。

  如果面对心底的声音,其实她是想进来的。她,一直对这座神秘的楼,对这项神秘的职业非常有兴趣,她最后安慰自己道,多少写报告文学的作者为了一篇深入的报道,不惜委身为牛郎,她难道就不能为文学事业献一次身。

  况且不挽一直觉得,男人可以靠上天赐给他的力量,光明磊落的赚钱,女人为什么就不能靠上天赐给的身体,光明磊落的赚钱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利妈妈。

  “哟,你一个又脏又臭的乞丐居然来应聘神女?你知道不知道神女是什么意思?”利妈妈眼里的轻蔑激怒了不挽。她体质弱被人瞧不起也就算了,如今利妈妈连她最后的女人本钱都瞧不上,那她还活不活啊?

  “我当然知道。”其实,事后回忆起来,不挽当初理解的神女可和穿月楼定义的神女不是一回事。

  “哟,还嘴硬,给我撵出去,狠狠的打。让她知道锅儿原来是铁打的,咱穿月楼可不是她叫花子可以来的地方。”利妈妈抄起手。

  四大门神正准备往死里招呼不挽,却听见门内传来一个柔和婉丽,美妙不可方物的声音“住手。”

  不挽发誓绝对不是因为她救了她,而是因为她的声音实在本来就那么好听。

  那声音就仿佛是流水上飘落的柳絮,温柔顺抚的梳理着流水,又像是雪片落在额头上的感觉,那样的清凉脆爽,再仿佛那初生的小猫在你的心上轻轻的挠痒痒,让你整个身子都仿佛要了,那种,就像,就像~~

  很久以后不挽才知道,她只要一个声音就能将人送上极至快乐的云霄。

  “这位姑娘请进。”那声音让人不由自主的听从,不挽仿佛着了魔似的,推门就进去了。

  她本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惊心动魄”的美人,结果里面只是坐着一个样貌十分普通的妇人,最多能称上清秀,那个仿佛天籁的声音,是她发出来的么?

  她的目光温柔如水波似的抱住不挽,像她这样紧盯着人看是万分的不礼貌,会让人很反感的,可是不挽就是觉得很舒服,那样的眼波看着你,你会觉得仿佛浑身毛孔都在舒展,都在绽放,都想让她的眼波。

  过了良久,她才打量够,眼里有一丝喜悦的波动,没能逃出不挽敏锐的眼睛。

  “带这位姑娘去梳洗。”她柔柔的吩咐。

  “我要吃烤鸡翅。”不挽大声的说,她实在忘不了今日遇到的种种,可以归结于一句话,一只烤翅引发的堕落。

  穿月楼实际的掌权人希望有些惊讶,她居然没有被她的媚音所压制,反而可以反驳自己,很有意思,她需要的就是心智坚定的人。

  “利妈妈,带这位姑娘去用餐。”希望笑了笑。不挽突然有些走不动路了,连烤翅在一瞬间仿佛都失去了力,那样的笑,用回眸一笑百媚生来形容也不为过。以前读《长恨歌》,这句话也就是死板板的一句话,今儿第一次发现它原来也可以那般鲜活的浮现在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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