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教宗的覆灭_云球(1-3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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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教宗的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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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教宗的覆灭

  “第三十二个,”大使者从手中的记录簿上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台阶下面站着的红衣女囚,那是个衣着破旧的女人,面容苍老,布满皱纹。“贾斯卡·赫尔,平民,向邻居借针线被拒绝后施展巫术,导致邻居六岁小女孩感染肺病死亡,巫术罪,火刑。”他说。

  “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围观的人兴奋极了。

  贾斯卡·赫尔被两个赛纳尔斗士拖了下去,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恹恹无力,什么也没说出来。

  一个年轻女人被推搡着走了过来,她的衣服一点也不破旧,看起来还相当华贵,而且有着一张相当漂亮的脸。

  “第三十三个,西西弗·廷特,三等贵族,未经教宗敕封。”大使者说着,喵了一眼记录簿,同时咽了口唾沫,他已经说了很久,显然有点口干舌燥,声音都小了。他转过头,一位使者递了杯水过来。他喝了一口,把水杯递了回去。

  “西西弗·廷特拒绝了教宗敕封的瓦尔公爵的求婚后,施展巫术导致瓦尔公爵三天三夜未曾安稳睡觉,巫术罪,火刑。”大使者的声音大了不少,似乎喉咙滋润多了。

  “烧死她,烧死她!”围观的人继续喊着。

  “扒光她的衣服!”有人喊,声音格外大,“扒光她的衣服,扒光她的衣服。”所有的声音忽然都变成了这句。

  大使者向西西弗·廷特身边的赛纳尔斗士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那两个士兵马上动手开始扒掉西西弗·廷特身上的衣服,西西弗·廷特挣扎躲避着,但无济于事,很快只剩下了镣铐中的裸体。

  “我没有使用巫术,大使者。我没使用有巫术!”西西弗·廷特喊着,“瓦尔公爵强奸了我。”

  “天哪,那更应该嫁给瓦尔公爵了。”大使者身边的一个胖乎乎的使者说,“她的皮肤可够白的,瓦尔公爵的眼光真不错。”

  “她是个女巫。”大使者扭过头,严厉地盯着胖乎乎的使者。

  “是,是。”胖乎乎的使者赶紧说,低下了头,“女巫必须死。”

  “鉴于西西弗·廷特是个贵族,”大使者扭回头,对着台下说,“虽然未经教宗敕封,但被国王封赏,所以,先绞死她,再烧死她。”他面无表情,冲西西弗·廷特身边的赛纳尔斗士甩甩头,西西弗·廷特被拖了下去。

  下一个是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但却很瘦,脸上胡子拉碴,身上似乎受了很多伤,到处都是血。他正努力地把戴着镣铐的双手举在面前,做出了赛纳尔祈祷礼的手势,两个拇指抵着下巴。

  “大使者,尊敬的大使者,我不是有意的。”他说,“赛纳尔知道,我不是有意的。”

  大使者皱了皱眉,似乎没有听清楚,但没有问。“第三十四个,钦特·刚萨尔斯,平民,使用巫术杀了克雷丁领公爵狩猎地的熊,巫术罪,火刑。”大使者一边说,一边看着手中的记录簿。

  “烧死他!”有人喊,但不很热烈,好像这个人被烧死并不很有趣。从一开始,看到一个男人上来,大家就仿佛松了一口气,都在忙着和旁边的人说话,并且哈哈大笑着。

  “不,不。”钦特·刚萨尔斯大喊,“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那头熊跑进了我家的田里,它咬我,它差点把我咬死。大使者,请您看看我身上的伤吧!”他已经被两个赛纳尔斗士拖着走向旁边,但还在喊着,“那头熊咬了我,那头熊咬了我,在我家的田里,不在狩猎地,它跑出来了。”

  没有人理会钦特·刚萨尔斯。又一个男人被拖了上来,穿着很斯文,身体站得笔直,不像是个罪犯。

  “第三十五个,科克尔·绿足,”大使者说,“艾瑞坦人,搭建观星台,传播‘暴光谣言’,巫术罪,火刑。”

  大家还在聊天,哈哈哈地笑得很愉快,他们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明白他干了什么。

  “什么是‘暴光谣言’?”胖乎乎的使者低声问另外一个使者。

  “他们说前些日子从天上看到一个很耀眼的爆炸光芒,这怎么可能呢?”那个使者回答,“他们试图让人们怀疑赛纳尔的居所爆炸了。哼,都是些艾瑞坦人、科学民主教人、大穹人和星觉人。”

  “天哪?”胖乎乎的使者说,“这太恶毒了,他们应该被烧死两次。”他赶紧做了一个赛纳尔祈祷礼,不知是在祈祷这些传谣的人被烧死两次,还是害怕赛纳尔的居所真的爆炸了。

  “把他烧死两次。”大使者好像听到了他低声的话语,对赛纳尔斗士说:“烧死两次。”

  赛纳尔斗士把科克尔·绿足拖了下去,科克尔·绿足一言不发,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平稳,不被赛纳尔斗士的拉扯搞得踉跄。

  下一个被拖过来的是个女人,很普通的年轻女人,像个女仆,看起来很不起眼。

  “第三十六个,赫里斯尔·路,大穹人,把自己的名字篡改为赫里斯尔·赫尔,相信‘暴光谣言’,巫术罪,火刑。”大使者说。

  “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围观的人喊着,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现场,“扒光她的衣服,扒光她的衣服。”

  大使者点点头,赛纳尔斗士开始扒赫里斯尔·路的衣服。

  “她胆子可真大,”胖乎乎的使者说,“竟然敢改自己的姓。”

  “她伪装得很好,”他身边的使者说,“如果不是因为相信‘暴光谣言’,被她做女仆的那家主人举报,她是不会被发现的。”

  赫里斯尔·路被拖了下去,她没有叫喊,只是努力扭着头,恶狠狠地盯着大使者,但大使者并没有注意到。

  又一个女人被拖了上来,一个中年女人。

  “第三十七个,鲁丝·肖特,平民,使用巫术割开了普兰伯爵夫人的肚子,把胎儿取了出来,巫术罪,火刑。”大使者看着记录簿念道,然后挑起头来。

  “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扒光她的衣服,扒光她的衣服。”围观者又开始喊。

  大使者习惯性地点点头,赛纳尔斗士立即动手,他们的动作很熟练,鲁丝·肖特很快就赤裸裸了。

  “我救了她,我救了她,大使者,我救了她!”鲁丝·肖特大喊着,她也把双手举在面前,做出了赛纳尔祈祷礼的手势,两个拇指抵着下巴,“天哪,伯爵夫人马上就要死了,孩子也要死了。”她说,“我不知道那是伯爵夫人,我真的不知道。”

  “这还需要辩解吗?”一个使者说,“浮海望人几百年来都喜欢割开人的肚子。纳罕天书中记载,第一个这么干的人就在潮汐石附近乌骨森林中被熊咬死了,这些年又烧死了这么多,可你们还在干!”

  “伯爵夫人真够聪明的。”那个胖乎乎的使者又调侃起来。

  “伯爵夫人已经向教会捐了一整套银质餐具!”大使者再次扭头严厉地对他说,他赶紧闭上了自己多话地嘴巴。

  “第三十八个,”大使者说,但忽然停顿了一下,因为台阶下站了一个孩子,一个女孩儿,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大使者又低头看了看记录簿,确认自己没有错,继续说:“琴萝·肖特,平民,鲁丝·肖特之女,巫术继承罪,火刑。”

  “烧死她!”这次声音有点稀落落的。大使者使劲地甩了一下头,眉头还皱着,显得很不耐烦,赛纳尔斗士把小女孩拖了下去,小女孩开始大哭,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还要看吗?还要看吗?”孙斐的手重重地拍在一个红色按钮上,发出了“啪”的一声,主电球中的影像瞬间消失了。

  “轻点,孙主任。”裴东来伸出了双手,但显然来不及拉住孙斐,孙斐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他,他有点紧张,伸出去的手从平放变成了直立,“没关系,没关系,你使劲,使劲。”

  “诸位领导,看得还爽吗?”孙斐扭过头来说,冷冷地看着大家。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静静地站着。

  “我再给你们念一段啊,”孙斐说,“不能只欣赏影像艺术,也得欣赏一下文学艺术。”

  “如果被告过着不道德的生活,这证明他们同魔鬼有来往;而如果被告虔诚并且举止端庄,那么他们显然是在伪装,以便用自己的虔诚来转移人们对他们同魔鬼来往和晚上参加狂欢会的怀疑。如果被告在审问时显得害怕,那么他们是有罪的,所以良心使他们露出马脚;如果他们相信自己无罪而能保持镇静,那么毫无疑问,他们反而是有罪的,因为巫师惯于恬不知耻地撒谎。如果被告对向他们提出的控告辩白,这证明他们有罪;而如果他们由于对自己的指控极端可怕而感到恐惧,垂头丧气,缄默不语,这明显就是他们有罪的直接证据。如果一个被告在行刑时因痛苦不堪而骨碌碌地转动眼睛,对于法官来说,这意味着被告正用眼睛来寻找自己的魔鬼;而如果被告眼神呆滞,木然不动,这意味着被告看见了自己的魔鬼,并正在看着魔鬼。如果被告有力量挺得住酷刑,这意味着魔鬼使被告支撑得住,因此必须更严厉的折磨被告;如果被告忍受不住,在刑罚下断了气,这意味着魔鬼让被告死去,以使被告绝不招认,从而避免泄露秘密。”孙斐用广播腔抑扬顿挫地念着。

  “再来一段。”她说。

  “判断巫师是很容易的,任何一个真正信仰赛纳尔的高尚的人一眼就可看到巫师的本质。虽然有些时候,巫师得到魔鬼的助力因而隐藏得很深,但我们仍旧可以通过赛纳尔和纳罕传授给我们的方法轻易地进行判断。首先,我们可以观察巫师的体重。因为巫师和魔鬼聚会时需要飞到空中,所以他们的体重通常看起来很轻。所以通过目视一个人是否让人觉得很轻,即可做出此人是否巫师的初步判断。其次,我们可以观察一个人是否经常有小鬼接近。因为巫师和魔鬼如此亲近,使得他们的身体与魔鬼其他亲戚的身体具有相近的气息,从而会吸引魔鬼其他亲戚的接近。这些魔鬼的亲戚就是小鬼,包括黑鼠、蟑螂、鼻涕虫以及尿虫和屎虫等等。把经过目视检验可能是巫师的人关在一个漆黑的密闭小屋中至少三天三夜,而在门上开一个小孔,容许小鬼通过但不可允许任何真正的动物通过。可以给予嫌疑者少量的水,却不可给予任何饮食。三天三夜之后,观察小屋中是否出现任何小鬼,即可判断此人是否巫师。要注意,如果小屋中出现小鬼,固然证明此人是巫师无疑,但如果小屋中没有出现小鬼,并不能证明此人不是巫师,而很可能是因为此人是高级别巫师,有能力和小鬼达成协议而免受牵连。第三,大多数巫师是不会流泪的,无论遭受肉体折磨还是精神折磨,他们通常不会流泪,因为魔鬼教会了他们抑制痛苦之法,不会感受到任何折磨带来的痛苦。不过,他们有时也会流泪,那是一种故意的伪装,必须对此加以注意。最后,一个万无一失的检验方法是,将嫌疑人的手脚都绑在一起,然后沉入水中,由于巫师会飞的特性,他们的身体实际很轻,一定会漂浮在水面,从而揭穿他们伪装自己很胖很重的假象。所以这种情况下,只要漂浮在水面,他们就一定是巫师。如果他们沉入水底,则需要一段时间来验证,一定要耐心观察,如果一直没有浮起来最终窒息而死,我们才能断定此人不是巫师。”

  这段更长,孙斐念得有点累,甚至有点喘了起来。

  “好像地球人又去了云球,教会了他们曾经在地球上发生的一切。”裴东来讪讪地说。

  “这个,”罗思浩说,“也不能怪我们。”

  “不能怪我们?”孙斐说,“罗思浩,不要以为你来得晚,就没你什么事,‘暴光谣言’!‘暴光谣言’!那是什么?”她恨不得咬牙切齿了,“知道因为‘暴光谣言’死了多少人吗?”

  “又不是我造的谣。”罗思浩说,“那是云球系统为黑洞建立自动发出的射线暴,不能怪我呀!而且又没什么实际伤害。”

  “不怪你?”孙斐说,“你是天文学家,为什么没想到云球上能看到射线暴?完全可以想办法防止!现在呢?没有实际伤害?已经有六百多人因为‘暴光谣言’被烧死。我的天哪,赛纳尔的居所爆炸了——谁说过这种鬼话,他们只是说天上有爆炸而已!那可都是些科学家,至少也是科学爱好者。好嘛,这下子蓝狐绿足、乌斯里、路无非子和星觉老齐的传人都快死光了。”

  “我——”罗思浩说不出来话,一脸尴尬的表情。

  “猫也惹了他们,全都算巫师!”孙斐不再理罗思浩,“用刀戳装满猫的布袋直到把猫戳死;把猫从高高的钟楼上扔下来作为娱乐,大使者们的祈祷要用成箱的猫在烈火中发出的惨叫来做伴奏!”

  “别这么激动,别这么激动。”叶露说,左手扶着孙斐,右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杀太多猫会导致黑死病的。”她对大家说。

  “我——别这样——哇——”孙斐忽然哭了出来。

  “我,我,我,”她停下了哭声,但仍抽噎着,“我都不敢看你们云球星,我只看伊甸园星,我们伊甸园星多好啊!可是,我不看云球,你们也不看云球啊?我一看就看到了这些,你们这些人,能不能有点良心啊!云球人也是有意识场的人,和你们一样!”

  叶露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本来,这种会叶露是不会参加的,但是一早就看到应该和任为、张琦、罗思浩还有王陆杰开会的孙斐火冒三丈地拉着大家来监控室,她感到情形不妙,就跟了进来,倒也没人撵她走,现在发挥作用了。不过,她的眼睛也湿润了。她知道,自己只是看了这么一会儿的影像,听孙斐念了两段文章,而孙斐从昨天晚上开始看了一夜云球这些年的历史数据,不知道看到了多少东西。

  “为什么,”任为问,“为什么《云球日报》上没有?”

  任为之所以显得迟疑,是因为一点底气都没有。孙斐有伊甸园星而很少观察云球,但自己没什么理由却也没观察太多。自己只看《云球日报》和统计数据。在《云球日报》中看的最多的是那些关于美的东西,云球的景色什么的确实很漂亮。任为知道,自己内心很害怕,好像知道会出问题似的,所以一直不敢看,仿佛只要不看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乔羽晴是个年轻姑娘,受不了这些残酷的东西吧!”王陆杰说。

  “呸!”孙斐说,“是因为要给窥视者的用户看吧?害怕吓着用户吧?害怕再开张就没人来了吧?害怕电影没票房吧?别往小乔身上推,要不是看到小乔抹眼泪,我还想不起来要看看云球什么样呢!”

  “真不是故意的。”王陆杰说,“不怪小乔,不怪小乔,怪人工智能,怪人工智能。小乔看到的影像都是人工智能挑出来的。拍电影的人工智能都这样,跟大导演学的。奴役,反抗,爱解决问题。灾难,生存,爱解决问题。战争,杀戮,爱解决问题。撕逼,痛苦,爱解决问题。总而言之,要有‘爱解决问题’的前提,才敢有‘问题’。这个——一定是人工智能觉得爱解决不了问题,就没敢把问题拿出来呗!不怪小乔,你没看到她抹眼泪,她迟早也会汇报的,只是没来得及吧!我敢说,小乔是跳过人工智能直接观察了原始影像才会抹眼泪的,这不是她的正常工作流程。不信的话,你问裴东来。”

  “对,还有你!”孙斐扭过头,气愤地看着裴东来,“任所长是大领导、大忙人,张所长、王总,也是大忙人,天天飞德克拉,那边倒搞得有声有色,还有股份化,要谈判,给大家分钱,忙啊!还有罗思浩主任,天文学家,是云狱老大,还得研究犯罪心理学,要不然怎么当犯人头儿呢?对,领导们还得招待那些监狱大老板参观云狱,太忙了,没时间!可是你呢?你是监控室主任,你干嘛呢?领导忙你也忙?你是没看到啊还是看到了不汇报啊?”

  “我,我,”裴东来有点张口结舌,“对不起,我看的多数也是人工智能挑过的影像……我是拍电影出身……对不起,对不起,还有小雷的云狱那边,我倒是和他沟通挺多的……可能聊天聊太多了。这个云球,云球,确实……小乔确实是看人工智能挑过的影像,最近她觉得不对劲,才直接看原始影像的,不怪小乔,怪我,怪我。我不应该看人工智能挑过的影像,以后绝不看了,以后只看原始影像,我保证,我发誓。你看,昨天我不是一直陪着你看的吗?一晚上都没睡觉,眼睛都绿了。再说,你已经骂了我——”他扭头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骂了我十几个小时了,能不能饶了我?”

  “怪我。”张琦忽然说,“我其实早就看到数据出问题了,瓦普诺斯的人口增长率从四百年前就开始下降,一百年前开始是负数,人口在减少。不过全球的数据还过得去,所以没有引起我的重视。小乔和东来他们粗心了一点也无可厚非,虽然这些情况很严重,但在可观察影像中的比例并不高,又被人工智能拦截,容易被忽略。”

  “怪你!”孙斐又提高了音量,近乎嚷嚷了,“就是怪你!你搞的穿越计划!伊甸园星没有穿越计划,一切都很好,现在都已经有蒸汽机了!你的云球呢?穿越计划!真是个笑话!就是为了人口增长然后再消灭吗?对啊,很成功啊,要不是穿越计划,哪有那么多人可死?”

  张琦扭过头看着孙斐,“伊甸园星——”他似乎想要反驳什么,但停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怪我,我没有料到情况恶化得这么快,这是我的问题。但这只是一个过程,会改变的。”

  “改变?怎么改变?”孙斐说,“看看地球历史吧,要死多少人才会改变?”

  “我去让它改变。”张琦依然很平静。

  “你去?”孙斐愣了一下,“你去?去云球?”

  “我去。”任为插话,“应该我去,这个赛纳尔教是我创造的。还有纳罕天书——那是什么鬼东西?”

  “这本书厉害了。”裴东来说,“号称都是您的经历,您说的话,但一看就知道是瞎编的。两百多个版本,最厚的两千多页呢!万望山的赫乎达派和晨曦海岸的克其克其派各钦定了一个版本,是瓦普诺斯一多半国家的法律。这也难怪,现在已经没有大国家了,分裂成了几十个小国家,那些国王都是两个教宗敕封的。赫乎达派的赛纳尔斗士团和克其克其派的赛纳尔勇士团就是瓦普诺斯最强大的两只军队,谁都害怕。不过这都算了,最可恶的是纳罕天书几乎禁止了所有科学研究,科学家,不,科学爱好者,都被当作巫师烧死了。”

  “所长,”张琦说,“您别多想,这和您没关系。赛纳尔教是时代的产物。那个时代只有这种思想才能被人接受,也才能推动社会发展。纳罕天书什么的,当然是瞎编的,用了您的名字而已。时代进步了,赛纳尔教就落后了。您不要多想,我去改变这种情况。”

  “用了我的名字?”任为说,“我用石头块儿扔出来的名字?他们居然相信?不行,我必须负责。还有这个大使者,这么嚣张——”他顿了一下,有点迟疑,“不是只有我一个大使者吗?”

  “那是最早的老称呼了,”裴东来说,“后来老大的称呼都是教宗。现在有两个教宗,赫乎达派的老大和克其克其派的老大。所谓大使者,只是这两个教宗在每个教区敕封的地区老大,但可别小看他们,他们比国王权力还大。”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孙斐说,“穿越计划二号吗?”

  “那你觉得怎么办呢?”张琦问,“等着吗?”

  孙斐语结了,她显然不愿意等着,就像现在这样,看电影一样看着云球人凄惨的生活。

  “看到瓦普诺斯人口增长率递减,我就意识到出了问题,这是另一次演化停滞。”张琦说,“但我确实疏于观察,没预料到情况恶化得这么快。演化周期还有二十天就要结束,安排其他派遣队员来不及了。所以我自己去,等观察周期一开始我就进去。那时德克拉的事情和股份化的事情也都应该结束了,云狱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

  “真的需要吗?”王陆杰问,“这个社会还是很危险的。”

  “如果不改变,”张琦说,“德克拉新机房就派不上用场了。”

  王陆杰不说话了。

  “还是我进去吧!”任为说,“我做的事情,我来了结。”

  张琦看着任为,又想了想,然后说:“好,我和您一起进去,让我们去了结赛纳尔。”

  “烧死两次是什么意思?”走出观察室大门的时候,叶露悄悄地问孙斐,“第一次已经烧死了,还怎么烧第二次呢?”

  “烧到一半把火熄灭,让人活到第二天,然后再重新烧。”孙斐转过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叶露:“你想试试吗?”

  “我不想试,我的天哪!”叶露赶忙摆摆手。

  这是演化周期第一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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