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三十万军队镇守边疆,皇帝率十万兵马御驾亲征，一个昼夜行军一百八十里路，兵卒手中高举火把,谷坡陡峻时不时滚落石子。
一阵高亢凌厉的号角声响彻峡谷，传皇上指令为保证士兵体力充沛,军行在道齐整休息。
破晓时分，禁军统领护在皇上左右继续行军,忽传来一阵飞驰的马蹄声,虞溪闻声抬手命贴身侍卫过察看。
一匹黑马发疯似的跑来，马身刺着数支利箭，驮着浑身是血的士兵。
垂死的士兵终于瞧见大队人马，翻身滚落马背，侍卫冲过手掌摁着他身上冒血的窟窿。
士兵凭着最后一口气贴在他的耳边，开口道：“前面……前面有埋伏……先锋将士……”
“全……全部……阵……亡……”
话毕,士兵便断了气。
侍卫回到皇上身边如实回禀，“皇上,前面有埋伏，此地不宜久留！”
虞溪眯起一双犀利的鹰眸，皇城距凛峰交界还有一千数百里，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埋伏官家的人？
随行的将军同样疑惑道：“皇上行军的路线已有探子排查,这附近的草寇早被平复不会作乱,难道是有活得不耐烦的叛贼？”
此时,山谷之上传来一声声清脆的哨声如同鹰唳,虞溪抬起头瞧见陡壁之上立着密密麻麻的骑兵，黑压压的一片。
“凛峰人？”
禁军统领暗道不好，“他们是如何混进我天哲地界的？”
虞溪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如今远离皇城又与边疆大军无法汇合，在如此隐秘的行军路程中出现敌兵埋伏，显然是军中出了细作。
“天哲皇帝！”凛峰骑兵中的将领站出来大喝道：“你死期已到，还不乖乖束手就擒？本王兴许会留你一命！”
虞溪面色不改，沉声开口，“可是凛峰逃跑的质子？”
侍卫不敢确认，“听着像是，可是戴着面具看不到脸。”
“凛峰的小皇子，你能对抗我十万兵马？”虞溪不卑不亢道，“你在这里埋伏朕，无非是想拖延边疆战机，若是能侥幸活捉朕方能使天哲军心涣散，不战而败。”
“可惜啊，你做不到！”
“若是朕今日阵亡，天哲人会不惜一切代价踏平凛峰为朕报仇！”虞溪冷喝一声，“与我天哲数十万兵马背水一战，你们敢吗？”
凛峰的将领气得咬牙切齿，盯着天哲皇帝自傲自负的模样，想起自己被软禁在天哲的日子，手掌紧紧勒着缰绳，夺过身边士兵的长弓，一箭射向虞溪，大喊道：“给我杀！”
“皇上小心！”侍卫手持盾牌挡在虞溪身前。
一束束燃着火焰的利箭从峡谷之上飞射而来，犹如天火流星点亮黎明前的黑夜。
“护驾！”
“护驾！”
虞溪被罩在盾做的穹顶之下，冷声命令道：“派骑兵回京命翊王带兵与朕里应外合围剿敌军，镇守边疆的将士不得擅离职守，哪怕是朕死在这，也不得回城，都给我守住关口！”
“末将遵命！”
送信的侍卫骑上快马穿梭在利箭火雨之间，凛峰的小皇子瞧见他，拉满长弓朝他射，一支飞箭刺透他的胸膛。
禁军掏出锁链，尖锐的钩子挂在石壁攀爬而上，将士厮杀出一道血路，准备绕行上山。
凛峰骑兵派人推下备好的滚石，硕大的巨石所经之处血流成河。
巨石滚在铁盾之上，“呃……”虞溪吃痛地闷哼一声，盾牌撞在他的脊梁，周遭被火焰点燃，哪怕他藏身于此不会被利箭伤到，恐怕也会被火活活烤死，虞溪沉声命令，“打开盾牌！”
“皇上！”
“别废话，杀出！”
“末将遵命！”
翌日，大太监坐在大殿御赐的交椅之上与群臣商议政事。
苏尤迈进殿门高槛，疾步走到大太监身旁耳语，“老祖宗，今日本该回禀军务的探子没有到达，已经迟了三个时辰了。”
温馫眸色一沉，这事马虎不得，轻声吩咐：“派人探，快马加鞭，此时皇上应与我们只有三百里的路程，一日内回来。”
“是。”
众位大臣不明所以地瞧着大太监的脸色。
“咳咳……”温馫清了清嗓子，润朗地开口道：“诸位大人时辰不早了，咱们明日再议？”
众臣纷纷点头，告退。
留下几位大臣与大太监说了几句闲话。
“臣瞧着大太监久病缠身，昨日刚收到一件五行水晶盘想着赠予大太监，这物件消散病魔，转运转势是极好的。”
“听闻大太监在城外安置了处院子，臣特意吩咐家中的妻子安排几位机灵的丫头送到大太监府上伺候。”
皇上亲征，由大太监掌管宫内一切事务，温馫在朝中的势力早已如日中天，原有人顾虑虞溪登基后会不会替换司礼监那群狗太监，却没想到温馫的地位更进一步，权势一时无二，大臣们自然顺势巴结着。
温馫眸色毫无波澜，淡淡地开口道：“谢大人，大人们的美意我岂敢拒收？”
那几位大臣瞧着大太监当真卖了自己的面子，一脸愉悦地离开。
温馫只是无暇与之周旋，索性来者不拒，回到司礼监等待皇上的消息。
深夜子时，苏尤形色匆匆地赶回来，“老祖宗，老祖宗不好了……”
温馫一双清冷的眸子凝上寒霜，神色寡淡地瞧向他，苏尤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温馫抬手屏退左右，“说吧。”
苏尤跪在温馫面前，“老祖宗，皇上失踪了！探子瞧见将士与敌军厮杀，皇上被禁军护送着与大军冲散了，生死不明。”
室内一片静默，温馫的手掌紧紧地扣着书案，沉吟片刻后开口道：“召翊王。”
“切记，秘密入宫。”
“是。”苏尤忙跑下。
温馫在御书房接见翊王，“您与皇上自幼交好，当初先皇后造反也是您派兵增员，如今内臣恳求翊王领兵救驾，皇上遇难了。”
翊王大惊，“大太监何出此言，臣本分之事，皇上到底怎么了？”
温馫与翊王坐下，“皇上在行军途中遭遇敌军突袭，与宫中的探子断了联系，如今下落不明，请翊王领兵营救圣上。”
翊王神色严肃，“本王这就调兵。”
温馫嘱咐道：“这件事不宜泄露风声，朝中无人坐镇，若是有心之人趁机谋反……”
翊王点了点头，“大太监顾虑周全，本王这就办。”
接连三日，翊王率兵寻找皇上的下落音讯全无。
朝中群臣议论纷纷，局势不明，藩王伺机而动——
温馫闭目养神，听着大臣们吵的不可开交。
“时局动乱，南阳王请命回宫，保卫皇城。”
言官不满道：“前线战事吃紧，皇上御驾亲征，南阳王非但不调兵增员边疆，反而趁机请命回宫，其心可诛！”
“皇上御驾亲征，近日忽没了消息，臣以为应派镇守边疆的将军调兵接应皇上！”
“不可，凛峰兵马虎视眈眈此时调兵遣将恐扰乱军中安定！”
“你难不成想执皇上于不顾？”
“皇上自有禁军保护，还轮不到南阳王千里迢迢地来支援！此时南阳王回宫保卫的是谁！是皇上还是这空荡荡的皇位！司马昭之心！”
“岂有此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南阳王一片忠心赶来护城，岂容你在大殿之上大放厥词！”
温馫猛然抬起眸子，幽幽开口道：“赶来护城？”
“赵大人的意思是南阳王不等圣上批准，已是心意已决？”
“这……微臣……也不知啊……”
苏尤呈上信笺，“南阳王屯兵城外，声称守护皇城，按兵不动已有两日。”
谏官高声道：“藩王无诏不得回城，不得远离封地，臣以为南阳王抗旨不尊，理应责罚！”
众臣高呼：“请大太监代皇上赐罪南阳王！”
温馫神色淡漠地起身，冷声道：“命内阁草拟圣旨，任何兵马胆敢擅自入城，斩立决。”
“奴婢遵命。”
众位大臣默。
大太监回到司礼监，虞溪至今下落不明，已经瞒不了几日，藩王俨然是听到风吹草动，伺机造反，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温馫命令提邢太监，“虞晓呢？”
“秘密带他入宫。”
这是最后的底牌，温馫留着虞晓就是为了他日若有政变，虞溪迟迟未纳妃封后，更无子嗣，江山不稳。
虞晓是最适合的人选，做个傀儡皇帝，到时这天下名义上是他虞家的，实际却由温馫掌权。
但这是温馫最不愿做的，不到万不得已，自己绝不会走到这一步。
苏尤扑通一声跪在温馫面前，“干爹！”
温馫脸色阴沉，瞧他这幅样子便知道又出了差池。
“说！”
“虞晓他……他被人带走了！”
“早在前几日，安插在虞晓身边的人突然暴毙，奴婢就警觉，可是不知他是怎么避开，也只说是奴婢已经派人挨家挨户地找了！”
温馫攥拳重重地砸在书案上，内力震碎指间的戒指，瞬间化为粉末，“咳咳！咳咳咳！”
“老祖宗！”苏尤跪着爬到温馫的脚边，“老祖宗，您息怒啊！切勿伤了身子！”
温馫喘息好一会开口道：“找……”
“找……”
翌日，温馫被奴婢搀扶着迈进大殿。
群臣正等着他，嘈杂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啪——一本本奏折被接二连三扔到地上。
温馫盯着满地狼藉抬起头，随着殿门缓缓闭合，一道光束照向大殿正中的龙椅之上。
砰——殿门合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温馫远远地凝着那道身影，无数次想在梦里与他相见，被迫面对醒来时的失望……
一幕幕曾经幻想着他在自己的眼前闪过……
那，是他的人。
是自己唯一想要的人。
近在咫尺。
虞离倚靠在龙椅上，双腿交叠放在面前的书案，抬起眸子，眼底掺杂着几分阴鸷、讥讽伪装在一层深情之下，他咧开嘴角露出邪笑。
“美人，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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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死的士兵终于瞧见大队人马，翻身滚落马背，侍卫冲过手掌摁着他身上冒血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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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全部……阵……亡……”
话毕,士兵便断了气。
侍卫回到皇上身边如实回禀，“皇上,前面有埋伏，此地不宜久留！”
虞溪眯起一双犀利的鹰眸，皇城距凛峰交界还有一千数百里，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埋伏官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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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山谷之上传来一声声清脆的哨声如同鹰唳,虞溪抬起头瞧见陡壁之上立着密密麻麻的骑兵，黑压压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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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溪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如今远离皇城又与边疆大军无法汇合，在如此隐秘的行军路程中出现敌兵埋伏，显然是军中出了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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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朕今日阵亡，天哲人会不惜一切代价踏平凛峰为朕报仇！”虞溪冷喝一声，“与我天哲数十万兵马背水一战，你们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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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信的侍卫骑上快马穿梭在利箭火雨之间，凛峰的小皇子瞧见他，拉满长弓朝他射，一支飞箭刺透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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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峰骑兵派人推下备好的滚石，硕大的巨石所经之处血流成河。
巨石滚在铁盾之上，“呃……”虞溪吃痛地闷哼一声，盾牌撞在他的脊梁，周遭被火焰点燃，哪怕他藏身于此不会被利箭伤到，恐怕也会被火活活烤死，虞溪沉声命令，“打开盾牌！”
“皇上！”
“别废话，杀出！”
“末将遵命！”
翌日，大太监坐在大殿御赐的交椅之上与群臣商议政事。
苏尤迈进殿门高槛，疾步走到大太监身旁耳语，“老祖宗，今日本该回禀军务的探子没有到达，已经迟了三个时辰了。”
温馫眸色一沉，这事马虎不得，轻声吩咐：“派人探，快马加鞭，此时皇上应与我们只有三百里的路程，一日内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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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大臣不明所以地瞧着大太监的脸色。
“咳咳……”温馫清了清嗓子，润朗地开口道：“诸位大人时辰不早了，咱们明日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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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瞧着大太监久病缠身，昨日刚收到一件五行水晶盘想着赠予大太监，这物件消散病魔，转运转势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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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馫眸色毫无波澜，淡淡地开口道：“谢大人，大人们的美意我岂敢拒收？”
那几位大臣瞧着大太监当真卖了自己的面子，一脸愉悦地离开。
温馫只是无暇与之周旋，索性来者不拒，回到司礼监等待皇上的消息。
深夜子时，苏尤形色匆匆地赶回来，“老祖宗，老祖宗不好了……”
温馫一双清冷的眸子凝上寒霜，神色寡淡地瞧向他，苏尤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温馫抬手屏退左右，“说吧。”
苏尤跪在温馫面前，“老祖宗，皇上失踪了！探子瞧见将士与敌军厮杀，皇上被禁军护送着与大军冲散了，生死不明。”
室内一片静默，温馫的手掌紧紧地扣着书案，沉吟片刻后开口道：“召翊王。”
“切记，秘密入宫。”
“是。”苏尤忙跑下。
温馫在御书房接见翊王，“您与皇上自幼交好，当初先皇后造反也是您派兵增员，如今内臣恳求翊王领兵救驾，皇上遇难了。”
翊王大惊，“大太监何出此言，臣本分之事，皇上到底怎么了？”
温馫与翊王坐下，“皇上在行军途中遭遇敌军突袭，与宫中的探子断了联系，如今下落不明，请翊王领兵营救圣上。”
翊王神色严肃，“本王这就调兵。”
温馫嘱咐道：“这件事不宜泄露风声，朝中无人坐镇，若是有心之人趁机谋反……”
翊王点了点头，“大太监顾虑周全，本王这就办。”
接连三日，翊王率兵寻找皇上的下落音讯全无。
朝中群臣议论纷纷，局势不明，藩王伺机而动——
温馫闭目养神，听着大臣们吵的不可开交。
“时局动乱，南阳王请命回宫，保卫皇城。”
言官不满道：“前线战事吃紧，皇上御驾亲征，南阳王非但不调兵增员边疆，反而趁机请命回宫，其心可诛！”
“皇上御驾亲征，近日忽没了消息，臣以为应派镇守边疆的将军调兵接应皇上！”
“不可，凛峰兵马虎视眈眈此时调兵遣将恐扰乱军中安定！”
“你难不成想执皇上于不顾？”
“皇上自有禁军保护，还轮不到南阳王千里迢迢地来支援！此时南阳王回宫保卫的是谁！是皇上还是这空荡荡的皇位！司马昭之心！”
“岂有此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南阳王一片忠心赶来护城，岂容你在大殿之上大放厥词！”
温馫猛然抬起眸子，幽幽开口道：“赶来护城？”
“赵大人的意思是南阳王不等圣上批准，已是心意已决？”
“这……微臣……也不知啊……”
苏尤呈上信笺，“南阳王屯兵城外，声称守护皇城，按兵不动已有两日。”
谏官高声道：“藩王无诏不得回城，不得远离封地，臣以为南阳王抗旨不尊，理应责罚！”
众臣高呼：“请大太监代皇上赐罪南阳王！”
温馫神色淡漠地起身，冷声道：“命内阁草拟圣旨，任何兵马胆敢擅自入城，斩立决。”
“奴婢遵命。”
众位大臣默。
大太监回到司礼监，虞溪至今下落不明，已经瞒不了几日，藩王俨然是听到风吹草动，伺机造反，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温馫命令提邢太监，“虞晓呢？”
“秘密带他入宫。”
这是最后的底牌，温馫留着虞晓就是为了他日若有政变，虞溪迟迟未纳妃封后，更无子嗣，江山不稳。
虞晓是最适合的人选，做个傀儡皇帝，到时这天下名义上是他虞家的，实际却由温馫掌权。
但这是温馫最不愿做的，不到万不得已，自己绝不会走到这一步。
苏尤扑通一声跪在温馫面前，“干爹！”
温馫脸色阴沉，瞧他这幅样子便知道又出了差池。
“说！”
“虞晓他……他被人带走了！”
“早在前几日，安插在虞晓身边的人突然暴毙，奴婢就警觉，可是不知他是怎么避开，也只说是奴婢已经派人挨家挨户地找了！”
温馫攥拳重重地砸在书案上，内力震碎指间的戒指，瞬间化为粉末，“咳咳！咳咳咳！”
“老祖宗！”苏尤跪着爬到温馫的脚边，“老祖宗，您息怒啊！切勿伤了身子！”
温馫喘息好一会开口道：“找……”
“找……”
翌日，温馫被奴婢搀扶着迈进大殿。
群臣正等着他，嘈杂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啪——一本本奏折被接二连三扔到地上。
温馫盯着满地狼藉抬起头，随着殿门缓缓闭合，一道光束照向大殿正中的龙椅之上。
砰——殿门合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温馫远远地凝着那道身影，无数次想在梦里与他相见，被迫面对醒来时的失望……
一幕幕曾经幻想着他在自己的眼前闪过……
那，是他的人。
是自己唯一想要的人。
近在咫尺。
虞离倚靠在龙椅上，双腿交叠放在面前的书案，抬起眸子，眼底掺杂着几分阴鸷、讥讽伪装在一层深情之下，他咧开嘴角露出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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