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一颗流星划过青天,落入小应山。
即将入夜的天空中留下一道短暂的残影，是沈司白回山了。
华灯初上，街上人来人往,段扬望着小应山久久没法回神,眼前还是沈司白那迷蒙不解的双眼。
他也不知道，眼下他们除了分开还能怎么办…他也想知道……
低头扶额闭上眼，又是那双泛红的眼,沈司白怨他？
“你果然还没有放下。”
段扬扭头，只见离厌从巷口走出来，不知道他在那里看了多久,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他都知道。
“和我回魔域。”走到段扬跟前看他泛红的眼眶,离厌不禁抬起手落在他眼尾,“不要想他了。”
段扬握住他的手拿下,不知道离厌究竟看上他什么了，无论是什么,现在的他都没有办法回应。
“离厌，你再在找个人替你盛放魔丹,这六十年我也已经仁至义尽。”
如今离厌修为高在魔族有威望,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魔族逆贼追得狼狈的魔子,再找个人来替他过滤魔丹应该不难。
“只能是你,我不信其他人。”
段扬失笑:“你就这么信我？”
“你会害我吗？”离厌定定地看着他。
段扬转身望向夜色笼罩的小应山,夜风吹动他一头青丝，彩灯印在他漆黑水润的瞳孔上和这张六十年不见天日的脸上。
“离厌我们终归不是一路人,你知道我的，我不会一辈子待在魔域。”
离厌垂眸，低低说道:“你是魔不在魔域又想去哪里？你既然已经决定不和沈司白一起,那和我试试又有什么？不会有人比我对你更好。你也知，为了你，这六十年魔族几乎没有踏足人间。”
”
人间灯火下的人轻笑回眸，眼中的光芒让这位魔族之主一愣。
“在魔族你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好吗？”
段扬看他这么高的个却低着个头，心底不禁想笑，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明明各个跟他比都算是人生赢家了，一个是魔域之主，一个在凌云山前途无量，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呢？
这么想着，可离厌几乎是他看着从一个少年长到青年的，见过他各种样子，不禁抬起手摸他的脑袋，可即将碰到时，还是停住，算了，既然没有可能还招惹人家做什么。
“我想在人间走走，你慢慢找，找到了再派人来告诉我。”
段扬眉眼中的笑明朗又缱绻，收手转身离开时，手忽然被离厌抓住。
“我不找别人，跟我回魔域。”
段扬看着他强硬的动作和这张脸笑得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绝情:“魔丹在我体内，你别逼我，否则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我能毁了这颗魔丹。”
离厌不敢相信地瞪大眼，段扬收回手转身离开，他在沈司白那栽过一次，不会再让自己在离厌这栽一次。
在段扬身后，离厌脸上瞬间露出一个可怕的神情，他脸上魔纹浮现，周身魔气四溢，街上的人见到立刻扔下手中东西四下逃走。
“说到底还是因为沈司白！我要杀了他！”
段扬脚步一顿，回头冷静道:“你试试。”
“你要去哪？！”离厌怒吼。
这次段扬没有回头，清越的声音微微扬起:“妖都。”
魔丹在体离厌任何时候都能准确知道他在哪，如果离厌想甚至能知道他所作所为没必要瞒着。
看段扬化作魔影消失在街角，离厌一怔，那个地方，目光立即变得阴狠疯狂，扭头看向方才自己藏身的小巷:“看够了，给我滚出来！”
他猛地抬手，一个人被吸到手下，脖子扼在手中，看清这人面孔，他收紧手:“顾凤宸！”
“凌云山有两位大乘期大能，以你目前的实力别说上凌云山杀沈司白了，或许连小应山都还没过去就被发现了。”顾凤宸故作轻松地轻笑道。
他没想到找借口折回来能连着看到两场好戏。
他总算明白那个炮灰为什么跟他过不去，原来是看上了沈司白，为什么忽然修为大涨，原来是靠上了离厌，修魔了，如此看来就是这个段扬抢了他的一切！
不知道让信誓旦旦保他的沈司白知道他是魔会是什么表情。
离厌杀气毕露:“那你说我在这杀了你，那两位大乘期大能会不会出来救你！”
“杀了我，那你就看着那两个人纠缠不清吧！”那两位大乘期的大能已经消失七百年了，他可没有信心会为了自己出现。
离厌手一松，顾凤宸松了口气似笑非笑地看向离厌，说:“让他们两个人彻底决裂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
离厌一脸厌恶松开手，看向那座山。
他是要沈司白死！
他要凌云山在他的脚下化作一片废土，生灵涂炭万物破碎凋落！
扭头看向顾凤宸，离厌没有表情的脸忽然一笑，说:“那你说一说，怎么个简单法？”
这张脸又妖又魅，一笑更是摄人心魂，顾凤宸看得一愣，只是怎么也不像原文中所说的妖孽受，侵略性太强，让人觉得不适。
就像现在的沈司白，完全没有少年时期的脆弱感楚楚可怜感，可他还是不想沈司白死。
就算是死，也得是死在他手下！
顾凤宸摸了摸还在疼的脖子，笑着往后退:“段扬不是去了妖都吗？正好我们……”
离厌听着听着转身，不禁冷笑:“没想到你们凌云山也有这种龌龊，按照你这法，你岂不是坐享其成？”
“若是嫌这个法子不好，魔主大可以再考虑考虑，总之我在凌云山等你消息哈哈哈哈……”
顾凤宸笑着转身飞回凌云山，他知道离厌一定会答应的，毕竟是魔，不择手段也有得到想要的才是他。
确实离厌想起那个常伴身旁的人，心中有恻隐却也无法撼动这个即将做出的决定。
已经六十年，他不想换，也不想再等了。
此时凌云山上先回的三人各自回山复命，小应山下魔族食人之事已经查出是人食人成魔而为，至于背后究竟是不是魔族怂恿，还需调查。
沈司白单膝跪在殿门外，等三位师父密音商谈的结果，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一句，不必再查。
“师父，此事真就此作罢？”
殿内一眼望去一片昏暗，只有最深处有一束光从开口的屋顶投射下来，在这束长长的白光中有一条银鱼若隐若现，柔软修长的尾鳍拨动白光游动。
光束旁的阴影里沈洹鹤发童颜，听到沈司白的询问连眼皮都没有提起。
三位师父的交流，其实交谈就是赵万山和鞠无尘而已，温洹人微言轻，不管他们做什么决定，他从来听便是，而他一向也对外事漠不关心。
至于赵万山和鞠无尘，此事本就是赵万山发起，鞠无尘让赵万山决定，说是让赵万山决定，但赵万山知道鞠师兄不喜欢沾染凡尘之事，能派人下人就已经不错了，现在既然已经解决了魔食人的问题，他对那些山下的人也有了交代，那便罢。
有事再出头，凡人会记得他。
无事出头，他不做这亏本生意。
待下次再出事，自会有人来求他。
“师父是否有其他考虑？”
沈司白垂下头，他不想妄自揣测，揣度这位世上仅剩的亲人，也是作为他师父的人。
“师父只需告诉司白是还是不是。”
让他知道不是袖手旁观，不是凉薄无情，是还有其他考虑。
沈司白在门口跪等了一个时辰，殿内始终没有再传出只字。
他不禁抬头望向头顶祥云笼罩的这片天，这真是块宝地，可一直给他一种颓败腐朽之感。
“师父这就是我们修的道吗？”
他直觉不该是这样的，天地广阔，他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一般不畅快难受。
在山下调查出的种种，那些同门，这个地方……
一滴泪静静地自脸颊落下。
衣摆一紧，只见人参娃娃在他脚边伸着须须拉他，小眼睛里写满担忧，他又想起师兄，在山下那时眼眶也红了，是他说的太过份了。
师兄已经待他那么好，他不该奢望更多，可他没法控制自己。
“师父你叫我一入山中便要放下山下俗事，做到万物皆空不悲不喜，我试过了，可如今这样不知是有用还是没用……”
见沈司白流泪，小人参娃娃彻底慌了，吱吱吱地伸长须须抹他脸上的眼泪。
“沈师兄？”
一个诧异的声音忽然从一侧传来，沈司白抬头，是赵灵犀。
赵灵犀大步走来，虽然心中十分诧异，但是聪明的没有问，而是轻松道:“沈师兄真是让灵犀好一番找，四处问人才打听到沈师兄在小师叔这。”
赵灵犀先是看向大殿，抬手作揖:“灵犀见过小师叔。”
殿内没有动静，赵灵犀也听说过除了他师父和首座，其他几位师父性子怪得很，收回手看向沈司白，边使眼色边说:“此次下山多亏沈师兄配合，灵犀准备了些佳酿想请沈师兄来一叙。”
见赵灵犀表情严肃地往沈洹大殿看了眼，知道她是有事要私下谈，沈司白起身点头。
他们往外走远了，赵灵犀才说明来意:“沈师兄，此事怕是还要劳你与我去山下查一查，”
赵灵犀继承了她师父的市侩爱财，但她爱财有道。
沈万山重名声功利斤斤计较又怕麻烦，而赵灵犀年轻气盛是最不怕事的年纪，此次魔食人之事他不把幕后之人揪出来她心里不痛快，因此她来找沈司白。
沈司白意外地看了赵灵犀一眼，点了点头。
见他答应地这么干脆，赵灵犀嫣然一笑，说:“此次若没有我来邀师兄，师兄怕是也会自己去查吧。”
虽然才短短数日的相处，但以她看人的功夫看得出来沈司白不是怕事之人，恐怕也不甘心就此罢手。
二人相视一眼转身望向小应山的方向，夜空中群星闪耀，晚风拂面。
赵灵犀扭头看着身旁这人的侧脸，月光下孤冷出尘，没想到此行会撞到他那一面，那画面说实在的还是让她心有不小的震荡，只是不知他是为什么流泪。
为山下那些丧命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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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入夜的天空中留下一道短暂的残影，是沈司白回山了。
华灯初上，街上人来人往,段扬望着小应山久久没法回神,眼前还是沈司白那迷蒙不解的双眼。
他也不知道，眼下他们除了分开还能怎么办…他也想知道……
低头扶额闭上眼，又是那双泛红的眼,沈司白怨他？
“你果然还没有放下。”
段扬扭头，只见离厌从巷口走出来，不知道他在那里看了多久,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他都知道。
“和我回魔域。”走到段扬跟前看他泛红的眼眶,离厌不禁抬起手落在他眼尾,“不要想他了。”
段扬握住他的手拿下,不知道离厌究竟看上他什么了，无论是什么,现在的他都没有办法回应。
“离厌，你再在找个人替你盛放魔丹,这六十年我也已经仁至义尽。”
如今离厌修为高在魔族有威望,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魔族逆贼追得狼狈的魔子,再找个人来替他过滤魔丹应该不难。
“只能是你,我不信其他人。”
段扬失笑:“你就这么信我？”
“你会害我吗？”离厌定定地看着他。
段扬转身望向夜色笼罩的小应山,夜风吹动他一头青丝，彩灯印在他漆黑水润的瞳孔上和这张六十年不见天日的脸上。
“离厌我们终归不是一路人,你知道我的，我不会一辈子待在魔域。”
离厌垂眸，低低说道:“你是魔不在魔域又想去哪里？你既然已经决定不和沈司白一起,那和我试试又有什么？不会有人比我对你更好。你也知，为了你，这六十年魔族几乎没有踏足人间。”
”
人间灯火下的人轻笑回眸，眼中的光芒让这位魔族之主一愣。
“在魔族你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好吗？”
段扬看他这么高的个却低着个头，心底不禁想笑，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明明各个跟他比都算是人生赢家了，一个是魔域之主，一个在凌云山前途无量，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呢？
这么想着，可离厌几乎是他看着从一个少年长到青年的，见过他各种样子，不禁抬起手摸他的脑袋，可即将碰到时，还是停住，算了，既然没有可能还招惹人家做什么。
“我想在人间走走，你慢慢找，找到了再派人来告诉我。”
段扬眉眼中的笑明朗又缱绻，收手转身离开时，手忽然被离厌抓住。
“我不找别人，跟我回魔域。”
段扬看着他强硬的动作和这张脸笑得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绝情:“魔丹在我体内，你别逼我，否则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我能毁了这颗魔丹。”
离厌不敢相信地瞪大眼，段扬收回手转身离开，他在沈司白那栽过一次，不会再让自己在离厌这栽一次。
在段扬身后，离厌脸上瞬间露出一个可怕的神情，他脸上魔纹浮现，周身魔气四溢，街上的人见到立刻扔下手中东西四下逃走。
“说到底还是因为沈司白！我要杀了他！”
段扬脚步一顿，回头冷静道:“你试试。”
“你要去哪？！”离厌怒吼。
这次段扬没有回头，清越的声音微微扬起:“妖都。”
魔丹在体离厌任何时候都能准确知道他在哪，如果离厌想甚至能知道他所作所为没必要瞒着。
看段扬化作魔影消失在街角，离厌一怔，那个地方，目光立即变得阴狠疯狂，扭头看向方才自己藏身的小巷:“看够了，给我滚出来！”
他猛地抬手，一个人被吸到手下，脖子扼在手中，看清这人面孔，他收紧手:“顾凤宸！”
“凌云山有两位大乘期大能，以你目前的实力别说上凌云山杀沈司白了，或许连小应山都还没过去就被发现了。”顾凤宸故作轻松地轻笑道。
他没想到找借口折回来能连着看到两场好戏。
他总算明白那个炮灰为什么跟他过不去，原来是看上了沈司白，为什么忽然修为大涨，原来是靠上了离厌，修魔了，如此看来就是这个段扬抢了他的一切！
不知道让信誓旦旦保他的沈司白知道他是魔会是什么表情。
离厌杀气毕露:“那你说我在这杀了你，那两位大乘期大能会不会出来救你！”
“杀了我，那你就看着那两个人纠缠不清吧！”那两位大乘期的大能已经消失七百年了，他可没有信心会为了自己出现。
离厌手一松，顾凤宸松了口气似笑非笑地看向离厌，说:“让他们两个人彻底决裂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
离厌一脸厌恶松开手，看向那座山。
他是要沈司白死！
他要凌云山在他的脚下化作一片废土，生灵涂炭万物破碎凋落！
扭头看向顾凤宸，离厌没有表情的脸忽然一笑，说:“那你说一说，怎么个简单法？”
这张脸又妖又魅，一笑更是摄人心魂，顾凤宸看得一愣，只是怎么也不像原文中所说的妖孽受，侵略性太强，让人觉得不适。
就像现在的沈司白，完全没有少年时期的脆弱感楚楚可怜感，可他还是不想沈司白死。
就算是死，也得是死在他手下！
顾凤宸摸了摸还在疼的脖子，笑着往后退:“段扬不是去了妖都吗？正好我们……”
离厌听着听着转身，不禁冷笑:“没想到你们凌云山也有这种龌龊，按照你这法，你岂不是坐享其成？”
“若是嫌这个法子不好，魔主大可以再考虑考虑，总之我在凌云山等你消息哈哈哈哈……”
顾凤宸笑着转身飞回凌云山，他知道离厌一定会答应的，毕竟是魔，不择手段也有得到想要的才是他。
确实离厌想起那个常伴身旁的人，心中有恻隐却也无法撼动这个即将做出的决定。
已经六十年，他不想换，也不想再等了。
此时凌云山上先回的三人各自回山复命，小应山下魔族食人之事已经查出是人食人成魔而为，至于背后究竟是不是魔族怂恿，还需调查。
沈司白单膝跪在殿门外，等三位师父密音商谈的结果，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一句，不必再查。
“师父，此事真就此作罢？”
殿内一眼望去一片昏暗，只有最深处有一束光从开口的屋顶投射下来，在这束长长的白光中有一条银鱼若隐若现，柔软修长的尾鳍拨动白光游动。
光束旁的阴影里沈洹鹤发童颜，听到沈司白的询问连眼皮都没有提起。
三位师父的交流，其实交谈就是赵万山和鞠无尘而已，温洹人微言轻，不管他们做什么决定，他从来听便是，而他一向也对外事漠不关心。
至于赵万山和鞠无尘，此事本就是赵万山发起，鞠无尘让赵万山决定，说是让赵万山决定，但赵万山知道鞠师兄不喜欢沾染凡尘之事，能派人下人就已经不错了，现在既然已经解决了魔食人的问题，他对那些山下的人也有了交代，那便罢。
有事再出头，凡人会记得他。
无事出头，他不做这亏本生意。
待下次再出事，自会有人来求他。
“师父是否有其他考虑？”
沈司白垂下头，他不想妄自揣测，揣度这位世上仅剩的亲人，也是作为他师父的人。
“师父只需告诉司白是还是不是。”
让他知道不是袖手旁观，不是凉薄无情，是还有其他考虑。
沈司白在门口跪等了一个时辰，殿内始终没有再传出只字。
他不禁抬头望向头顶祥云笼罩的这片天，这真是块宝地，可一直给他一种颓败腐朽之感。
“师父这就是我们修的道吗？”
他直觉不该是这样的，天地广阔，他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一般不畅快难受。
在山下调查出的种种，那些同门，这个地方……
一滴泪静静地自脸颊落下。
衣摆一紧，只见人参娃娃在他脚边伸着须须拉他，小眼睛里写满担忧，他又想起师兄，在山下那时眼眶也红了，是他说的太过份了。
师兄已经待他那么好，他不该奢望更多，可他没法控制自己。
“师父你叫我一入山中便要放下山下俗事，做到万物皆空不悲不喜，我试过了，可如今这样不知是有用还是没用……”
见沈司白流泪，小人参娃娃彻底慌了，吱吱吱地伸长须须抹他脸上的眼泪。
“沈师兄？”
一个诧异的声音忽然从一侧传来，沈司白抬头，是赵灵犀。
赵灵犀大步走来，虽然心中十分诧异，但是聪明的没有问，而是轻松道:“沈师兄真是让灵犀好一番找，四处问人才打听到沈师兄在小师叔这。”
赵灵犀先是看向大殿，抬手作揖:“灵犀见过小师叔。”
殿内没有动静，赵灵犀也听说过除了他师父和首座，其他几位师父性子怪得很，收回手看向沈司白，边使眼色边说:“此次下山多亏沈师兄配合，灵犀准备了些佳酿想请沈师兄来一叙。”
见赵灵犀表情严肃地往沈洹大殿看了眼，知道她是有事要私下谈，沈司白起身点头。
他们往外走远了，赵灵犀才说明来意:“沈师兄，此事怕是还要劳你与我去山下查一查，”
赵灵犀继承了她师父的市侩爱财，但她爱财有道。
沈万山重名声功利斤斤计较又怕麻烦，而赵灵犀年轻气盛是最不怕事的年纪，此次魔食人之事他不把幕后之人揪出来她心里不痛快，因此她来找沈司白。
沈司白意外地看了赵灵犀一眼，点了点头。
见他答应地这么干脆，赵灵犀嫣然一笑，说:“此次若没有我来邀师兄，师兄怕是也会自己去查吧。”
虽然才短短数日的相处，但以她看人的功夫看得出来沈司白不是怕事之人，恐怕也不甘心就此罢手。
二人相视一眼转身望向小应山的方向，夜空中群星闪耀，晚风拂面。
赵灵犀扭头看着身旁这人的侧脸，月光下孤冷出尘，没想到此行会撞到他那一面，那画面说实在的还是让她心有不小的震荡，只是不知他是为什么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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