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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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苒一推门，看清里面坐着的人后——她在心里骂了一句：贺家没一个好东西，居然又敢骗她。
男人一个人静坐在书房里，额头微微偏向一处，眼神垂落，不知道在想什么。身旁的落地灯亮着浅浅的白光，洒在他的肩上，将冷酷的身影割裂出温柔的一小块。
李苒看了一眼就打算出去，转动门把，却发现门被锁了......
这些贺家人最会算计她了。
声音惊动了坐在沙发上的人，贺南方手里不知拿着件什么东西，看见李苒后迅速地放回抽屉。
“你怎么来了？”
李苒总不能说自己为了吃，一脚踏入陷阱。
闻到餐车上食物的味道，她向前走了两步。
——资本家大财/阀的生活令人羡慕，她在医院喝清汤白粥饿的前胸贴后背，贺南方坐在丰盛大餐前皱着眉头......无动于衷。
挑食的毛病就应该把他流放到非洲去。
“你这里有吃的。”
贺南方以为李苒是来服软道歉的，甚至连往常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子都摆起来了。却见她直奔放着食物的餐车，他表情愣住。
李苒觉得自己这样推出去，有点像贼。
她站在落地灯暗黄的边缘线上，真诚的语气问：“你吃饭吗？”
贺南方窝了一个多月的脾气，岂是一顿饭就能哄好的，冽着的脸丝毫没有缓和的意思：“我不吃。”
李苒点点头，她扶起餐车，边推边说道：“你不吃，那我推出去了。”说完，生怕贺南方反悔似的，她溜着病号服头也不回地准备推门出去。
“站住！”贺南方咬牙切齿。
今天上午在医院，李苒把他气的摔门而出的账还没算，他是鬼迷心窍才会认为，她是过来服软的。
李苒侧过身，头发顺着她的动作遮住了半张小脸。病号服有些大，领子竖在她的下巴处，微微低头便能看见一个漂亮的下颚线。
她觉得贺南方莫名其妙：“你不是不吃吗？”
贺南方见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的不痛快写在了脸上：“不吃也放这儿。”
李苒眯了眯眼，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句话：她以前怎么从来没觉得贺南方这么讨人嫌呢？
其实不是贺南方以前有多招人喜欢，而是李苒喜欢他时，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他什么都好。
贺南方霸道是一向就有的，李苒十八岁刚来N市上大学，对这个发达的沿海城市充满了好奇，由于她没有住校，就有很多自由活动的空间，于晓晓常常带着她出去逛逛街，唱唱歌。
有一次于晓晓过生日，约了班级同学一起去唱歌，玩了通宵。李苒只给家里阿姨打过电话，说晚上不回去了，哪知阿姨没有告诉贺南方。
第二天放学回去，她就被关在别墅门外，贺南方站在二楼的花园台上，居高临下的问她：“昨晚去哪了。”
李苒那时候刚刚寄人篱下，对贺南方的畏惧是多过喜欢的，老老实实把行踪告诉他，贺南方才把门打开，给李苒定了一条家规：晚上最迟不超过九点回来。
李苒那会儿还是小女生心态，觉得贺南方是关心她才会给她设门禁，从未想过丫其实就是个控制欲超强的变态。
这种“关心”其实压根跟他喜不喜欢李苒没有任何关系，而是他要知道她的一切，知道她在哪里，起码要保证李苒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以前她不太懂贺南方对她这种限制，她那时全心全意依附他，没把自己当成独立人格，贺南方的存在就是她的世界，他说出的话就是她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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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贺南方哄骗一无所知的李苒好几年，直到她越来越明白事理，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一厢情愿，无尊严的顺从就能长长久久的，那几年她把贺南方惯得——在感情上没有丝毫道德底线可言！
李苒把餐车推回来，站在他不远的地方：“贺南方，你幼稚不幼稚？”
贺南方眼神一抬，眉头一皱，李苒就知道他又要生气了。
她刚从医院出来，站着说话实在是累，顺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他抿着嘴唇不说话，冷漠。
李苒扶着额头：“但实话告诉你吧，你尽管生气，我也不会再去哄你了。”
“我说过我不再喜欢你，这句话不是开玩笑。”
他从容不迫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心里明明被这句话刺痛，可说出来的话却还是满不在乎：“我不信。”
他现在手里最大的筹码就是李苒喜欢他这件事。他就算被李苒气的七窍生烟，当场去世，临死前依旧坚定相信，李苒绝对是爱他的。
——甚至，就算他死后，化为灰烬，贺南方都始终深信着这件事。
李苒原本还是想跟贺南方好好谈谈，尚存不多感情其实经不得这么糟践，一直以来两人对待这段感情的付出，都是严重不对等。
但听完贺南方的话后，李苒深吸了一口气，跟这个自以为是——甚至觉得全世界都是他一个人的的偏执鬼，有什么好谈的！
见李苒不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心里憋屈了一个月，但他肯定完这件事后，总算好好受些，扯着硬邦邦的语气：“过来陪我吃饭。”
李苒又饿，又被他气的心口疼。权衡一秒，决定先吃饭再算账。
两人沉默无语，相敬如宾地吃着饭，贺南方见她终于肯跟自己稍微亲近些，食欲也好很多。
这顿蹭来的晚饭十分丰富，进口的三文鱼中段刺身，帕尔玛火腿，慢火闷小牛排，椰青瑶柱炖香鸡。
总之，比她清淡有没啥营养的的病号饭好太多。
李苒一直都知道，其实贺家一直都没有拿她当贺南方未婚妻待过。李艾她敢跑到医院，半要挟半强硬要她重新对她老板好。
孔樊东敢一句招呼不打，就敢把她骗过来，为的就是安抚心绪不佳的贺南方。
贺家任何人都觉得——李苒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贺南方而活着，这是她仅存的价值。
哪怕是这口饭，贺家人都觉得是赏给她的，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尊重过她。
正吃饭，她的面前推过来一个盘子，冷白色的瓷碟子里摆着几只虾。
贺南方看了眼虾，又看了眼她。
李苒瞧他一副资本主义享受的地主派头：“你自己不会剥吗？”
她的口气着实不太好，但凡贺南方说一句不会，那李苒鄙视的眼神就会毫不留情地送给他。
她有点火大，但一想到这些坏毛病都是她一手惯出来的，怨不得别人。
脑子里突然想到一句老话：自食恶果。她以前宠着爱着他时，愿意把他惯成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可现在不爱了，却又没法子把贺南方那些想法，那些习惯一下子全掰回去。
如果能回到过去......李苒一定会早点醒悟。
贺南方被李苒莫名其妙地吼了一句，放下筷子。
李苒瞥了一眼，爱吃不吃。
他从餐桌上站起来，去书桌旁打了个电话。
“拿副手套过来。”
不多时，外面的人拿了副手套进来。
孔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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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进来时，见饭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贺南方笔直坐在餐椅上，抱着手臂，面前的饭菜没动几样。
而李苒.....面前的碟子里吐满了骨头，食欲很好的样子。
孔樊东笑眯眯将手套放在她手里：“李苒小姐真体贴，特地为贺先生剥虾。”
他这只老狐狸，李然在他手里吃了多少次暗亏，这次总算能扳回一局：“他剥，不是我。”
孔樊东愣了一下，然后看向贺南方。
“拿过来。”边说，他边拿下手上的腕表，解开衬衫的袖口，卷起两道。
每一个动作都在孔樊东的神经上敲打。
李苒不是很在意贺南方到底想干什么，以前她跟孔樊东一样，跟在他身边，不停地揣测他的心情，他的意思。哪怕他动一下眉头，她都想知道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可现在......哪怕贺南方当场表演个爆头，她大概也只会给个双击外加一个666。
孔樊东站在旁边，心惊肉跳地看着老板剥虾，几次都想亲自上手。
贺南方终于被他盯得不耐烦了：“还有事？”
孔樊东这才有做电灯泡的自觉：“没事。”说罢退了出去。
贺南方在吃的方面非常挑剔，虽然他体型和外貌都很像北方人，却是正宗的南方口味。
南方口味多偏淡，他吃不了任何重口。
平时为他准备饭食，最不会踩雷的就是水煮和清蒸两样。以前李苒总觉得贺南方活的太拘谨，很多东西吃不了，活的辛苦。为此专门学做过几道菜，他时常不在家吃饭，所以李苒虽学的很多菜，但实际并没有派上用场过。
贺南方将一盘子的虾剥完，推到李苒的面前：“吃。”
李苒挑眉，没有动筷子。
贺南方：“你不是最喜欢吃虾？”
李苒不知道为什么贺南方会认为她喜欢吃虾？
他将手里的手套摘下，不经意的口吻：“每次一起吃饭，你都会提前剥出一盘。”
李苒想起这件事来，贺南方不喜欢吃带壳的东西，但是偏偏喜欢吃虾。所以每次一起吃饭前，她都会事先把壳剥干净，有时贺南方吃不完，李苒又觉得自己剥壳剥的辛苦，就会把他吃剩下的吃完。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苦涩的声音：“以前那些......我都是剥给你的。”
李苒出院那天，贺南方开车来接她。
车上，贺南方一直在打电话，看得出非常忙碌。
前几天去河下一趟，耽误他好几天的工作。所以，即使今天来接李苒回去，他也是一路都在开电话会，看文件。
以前李苒喜欢他的时候，很崇拜他。商场就是贺南方的战场，他在这个行业里创造了常人难以超越的奇迹和神话。以前单是听论别人谈论到他的名字，李苒都会心里甜蜜地开花，满满的自豪感。
那时候她以为，这么优秀，独特，全世界唯一的贺南方却偏偏属于她一个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车子从医院驶出，没有去她以前租住的河西公寓，而是去了城南贺家别墅。
李苒看着车驶离她的别墅越来越远，心里不乐意。
“我不回你家。”
贺南方的视线从电脑上移开，他有些轻微近视，偶尔会带着眼镜。银色的无框眼镜里直射出逼人的视线，语气更是冷峻：“那也是你家。”
李苒不想跟他争执：“我回公寓。”
贺南方一口回绝：“不可能。”
李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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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你不能这么霸道
！”
贺南方谈判手段尽现商人本质：“那也不能全听你的。”
李苒点头：“那好，不去你家，也不去公寓，我住酒店行不行？”
贺南方拿下眼睛，眼神变得更加犀利：“我们各退一步，不去贺家别墅，也不去你的公寓......”
李苒：“好。”
贺南方：“你跟我回公司，正好最近我要加班，你跟我住公司。”
说完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就这么定了。”
李苒目瞪口呆：“你有病吧？你加班让我住在公司陪你？”
贺南方用一种特神经质的语气说：“不是陪我加班，而是从今以后，每一刻都呆在我身边。”
李苒：“......”
她已经不能由人类的语言去形容他的不要脸了！
作者有话要说：贺南方这个崽，真是我写过最不要脸的崽了！
作者感到羞愧......并流下不知悔改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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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个人静坐在书房里，额头微微偏向一处，眼神垂落，不知道在想什么。身旁的落地灯亮着浅浅的白光，洒在他的肩上，将冷酷的身影割裂出温柔的一小块。
李苒看了一眼就打算出去，转动门把，却发现门被锁了......
这些贺家人最会算计她了。
声音惊动了坐在沙发上的人，贺南方手里不知拿着件什么东西，看见李苒后迅速地放回抽屉。
“你怎么来了？”
李苒总不能说自己为了吃，一脚踏入陷阱。
闻到餐车上食物的味道，她向前走了两步。
——资本家大财/阀的生活令人羡慕，她在医院喝清汤白粥饿的前胸贴后背，贺南方坐在丰盛大餐前皱着眉头......无动于衷。
挑食的毛病就应该把他流放到非洲去。
“你这里有吃的。”
贺南方以为李苒是来服软道歉的，甚至连往常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子都摆起来了。却见她直奔放着食物的餐车，他表情愣住。
李苒觉得自己这样推出去，有点像贼。
她站在落地灯暗黄的边缘线上，真诚的语气问：“你吃饭吗？”
贺南方窝了一个多月的脾气，岂是一顿饭就能哄好的，冽着的脸丝毫没有缓和的意思：“我不吃。”
李苒点点头，她扶起餐车，边推边说道：“你不吃，那我推出去了。”说完，生怕贺南方反悔似的，她溜着病号服头也不回地准备推门出去。
“站住！”贺南方咬牙切齿。
今天上午在医院，李苒把他气的摔门而出的账还没算，他是鬼迷心窍才会认为，她是过来服软的。
李苒侧过身，头发顺着她的动作遮住了半张小脸。病号服有些大，领子竖在她的下巴处，微微低头便能看见一个漂亮的下颚线。
她觉得贺南方莫名其妙：“你不是不吃吗？”
贺南方见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的不痛快写在了脸上：“不吃也放这儿。”
李苒眯了眯眼，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句话：她以前怎么从来没觉得贺南方这么讨人嫌呢？
其实不是贺南方以前有多招人喜欢，而是李苒喜欢他时，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他什么都好。
贺南方霸道是一向就有的，李苒十八岁刚来N市上大学，对这个发达的沿海城市充满了好奇，由于她没有住校，就有很多自由活动的空间，于晓晓常常带着她出去逛逛街，唱唱歌。
有一次于晓晓过生日，约了班级同学一起去唱歌，玩了通宵。李苒只给家里阿姨打过电话，说晚上不回去了，哪知阿姨没有告诉贺南方。
第二天放学回去，她就被关在别墅门外，贺南方站在二楼的花园台上，居高临下的问她：“昨晚去哪了。”
李苒那时候刚刚寄人篱下，对贺南方的畏惧是多过喜欢的，老老实实把行踪告诉他，贺南方才把门打开，给李苒定了一条家规：晚上最迟不超过九点回来。
李苒那会儿还是小女生心态，觉得贺南方是关心她才会给她设门禁，从未想过丫其实就是个控制欲超强的变态。
这种“关心”其实压根跟他喜不喜欢李苒没有任何关系，而是他要知道她的一切，知道她在哪里，起码要保证李苒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以前她不太懂贺南方对她这种限制，她那时全心全意依附他，没把自己当成独立人格，贺南方的存在就是她的世界，他说出的话就是她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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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苒把餐车推回来，站在他不远的地方：“贺南方，你幼稚不幼稚？”
贺南方眼神一抬，眉头一皱，李苒就知道他又要生气了。
她刚从医院出来，站着说话实在是累，顺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他抿着嘴唇不说话，冷漠。
李苒扶着额头：“但实话告诉你吧，你尽管生气，我也不会再去哄你了。”
“我说过我不再喜欢你，这句话不是开玩笑。”
他从容不迫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心里明明被这句话刺痛，可说出来的话却还是满不在乎：“我不信。”
他现在手里最大的筹码就是李苒喜欢他这件事。他就算被李苒气的七窍生烟，当场去世，临死前依旧坚定相信，李苒绝对是爱他的。
——甚至，就算他死后，化为灰烬，贺南方都始终深信着这件事。
李苒原本还是想跟贺南方好好谈谈，尚存不多感情其实经不得这么糟践，一直以来两人对待这段感情的付出，都是严重不对等。
但听完贺南方的话后，李苒深吸了一口气，跟这个自以为是——甚至觉得全世界都是他一个人的的偏执鬼，有什么好谈的！
见李苒不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心里憋屈了一个月，但他肯定完这件事后，总算好好受些，扯着硬邦邦的语气：“过来陪我吃饭。”
李苒又饿，又被他气的心口疼。权衡一秒，决定先吃饭再算账。
两人沉默无语，相敬如宾地吃着饭，贺南方见她终于肯跟自己稍微亲近些，食欲也好很多。
这顿蹭来的晚饭十分丰富，进口的三文鱼中段刺身，帕尔玛火腿，慢火闷小牛排，椰青瑶柱炖香鸡。
总之，比她清淡有没啥营养的的病号饭好太多。
李苒一直都知道，其实贺家一直都没有拿她当贺南方未婚妻待过。李艾她敢跑到医院，半要挟半强硬要她重新对她老板好。
孔樊东敢一句招呼不打，就敢把她骗过来，为的就是安抚心绪不佳的贺南方。
贺家任何人都觉得——李苒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贺南方而活着，这是她仅存的价值。
哪怕是这口饭，贺家人都觉得是赏给她的，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尊重过她。
正吃饭，她的面前推过来一个盘子，冷白色的瓷碟子里摆着几只虾。
贺南方看了眼虾，又看了眼她。
李苒瞧他一副资本主义享受的地主派头：“你自己不会剥吗？”
她的口气着实不太好，但凡贺南方说一句不会，那李苒鄙视的眼神就会毫不留情地送给他。
她有点火大，但一想到这些坏毛病都是她一手惯出来的，怨不得别人。
脑子里突然想到一句老话：自食恶果。她以前宠着爱着他时，愿意把他惯成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可现在不爱了，却又没法子把贺南方那些想法，那些习惯一下子全掰回去。
如果能回到过去......李苒一定会早点醒悟。
贺南方被李苒莫名其妙地吼了一句，放下筷子。
李苒瞥了一眼，爱吃不吃。
他从餐桌上站起来，去书桌旁打了个电话。
“拿副手套过来。”
不多时，外面的人拿了副手套进来。
孔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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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进来时，见饭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贺南方笔直坐在餐椅上，抱着手臂，面前的饭菜没动几样。
而李苒.....面前的碟子里吐满了骨头，食欲很好的样子。
孔樊东笑眯眯将手套放在她手里：“李苒小姐真体贴，特地为贺先生剥虾。”
他这只老狐狸，李然在他手里吃了多少次暗亏，这次总算能扳回一局：“他剥，不是我。”
孔樊东愣了一下，然后看向贺南方。
“拿过来。”边说，他边拿下手上的腕表，解开衬衫的袖口，卷起两道。
每一个动作都在孔樊东的神经上敲打。
李苒不是很在意贺南方到底想干什么，以前她跟孔樊东一样，跟在他身边，不停地揣测他的心情，他的意思。哪怕他动一下眉头，她都想知道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可现在......哪怕贺南方当场表演个爆头，她大概也只会给个双击外加一个666。
孔樊东站在旁边，心惊肉跳地看着老板剥虾，几次都想亲自上手。
贺南方终于被他盯得不耐烦了：“还有事？”
孔樊东这才有做电灯泡的自觉：“没事。”说罢退了出去。
贺南方在吃的方面非常挑剔，虽然他体型和外貌都很像北方人，却是正宗的南方口味。
南方口味多偏淡，他吃不了任何重口。
平时为他准备饭食，最不会踩雷的就是水煮和清蒸两样。以前李苒总觉得贺南方活的太拘谨，很多东西吃不了，活的辛苦。为此专门学做过几道菜，他时常不在家吃饭，所以李苒虽学的很多菜，但实际并没有派上用场过。
贺南方将一盘子的虾剥完，推到李苒的面前：“吃。”
李苒挑眉，没有动筷子。
贺南方：“你不是最喜欢吃虾？”
李苒不知道为什么贺南方会认为她喜欢吃虾？
他将手里的手套摘下，不经意的口吻：“每次一起吃饭，你都会提前剥出一盘。”
李苒想起这件事来，贺南方不喜欢吃带壳的东西，但是偏偏喜欢吃虾。所以每次一起吃饭前，她都会事先把壳剥干净，有时贺南方吃不完，李苒又觉得自己剥壳剥的辛苦，就会把他吃剩下的吃完。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苦涩的声音：“以前那些......我都是剥给你的。”
李苒出院那天，贺南方开车来接她。
车上，贺南方一直在打电话，看得出非常忙碌。
前几天去河下一趟，耽误他好几天的工作。所以，即使今天来接李苒回去，他也是一路都在开电话会，看文件。
以前李苒喜欢他的时候，很崇拜他。商场就是贺南方的战场，他在这个行业里创造了常人难以超越的奇迹和神话。以前单是听论别人谈论到他的名字，李苒都会心里甜蜜地开花，满满的自豪感。
那时候她以为，这么优秀，独特，全世界唯一的贺南方却偏偏属于她一个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车子从医院驶出，没有去她以前租住的河西公寓，而是去了城南贺家别墅。
李苒看着车驶离她的别墅越来越远，心里不乐意。
“我不回你家。”
贺南方的视线从电脑上移开，他有些轻微近视，偶尔会带着眼镜。银色的无框眼镜里直射出逼人的视线，语气更是冷峻：“那也是你家。”
李苒不想跟他争执：“我回公寓。”
贺南方一口回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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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南方谈判手段尽现商人本质：“那也不能全听你的。”
李苒点头：“那好，不去你家，也不去公寓，我住酒店行不行？”
贺南方拿下眼睛，眼神变得更加犀利：“我们各退一步，不去贺家别墅，也不去你的公寓......”
李苒：“好。”
贺南方：“你跟我回公司，正好最近我要加班，你跟我住公司。”
说完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就这么定了。”
李苒目瞪口呆：“你有病吧？你加班让我住在公司陪你？”
贺南方用一种特神经质的语气说：“不是陪我加班，而是从今以后，每一刻都呆在我身边。”
李苒：“......”
她已经不能由人类的语言去形容他的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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