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用脑袋顶顶你的手。
031
越夏逮到人,赶紧前前后后把她观察了遍，没发现什么异常，“你没事吧？”
姜书瑶摇摇头,垂着眼道：“对不起，我不接你的电话是因为……”
因为不想让她担心。想彻底地解决。
可看着越夏风尘仆仆的样子，她又觉得自己实在做了错事。
但越夏根本不在意这件小事，“这有什么,谁都有心情不好的候。”
她把姜书瑶扯到后面，看着病房里的青音副狗脸煞白魂不守舍的样子，更是怒火冲天,【统子,他装什么装！】
系统：【？】
似乎是听到动静，隐隐约约有医院的工作人员在往这里走，“那边有人吗？什么事了？”
姜书瑶看她怒气冲冲的模样，轻轻拉了拉她的手，越夏的体温很，手心微微渗着薄汗,“我们走吧。”
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不知道把我们白月光欺负成什么样了！】越夏还在跟系统控诉，【结果现在还在这里装受害人装的挺像！】
系统：【………………】
就是，有没有种可能,在刚刚的交锋里,青音确实是受害人呢。
系统见识少,没见过白月光对男主角进行这么直白的威胁的,它路上来真的好担心姜书瑶真气头上把青音给抡死了，现在看来，原男主虽然苟延残喘，但至少还保住了条狗命。
系统欣慰地想,幸好之后还有的用。
越夏至少还想上去把他病床踹脚，让他体验下坐摇摇车的久违天伦之乐，腿还没迈去，又被姜书瑶拉住了，“？”
指尖很凉，却带着些不容抗拒的力度。
“我们走。”姜书瑶对她轻轻道：“间很紧，不要浪费。”
那个见过面的小护士匆匆跑过来了，看到这个混『乱』的场面，又是愣：“这是怎么了？”
青音在里头死死看着姜书瑶，看她面不改『色』地对小护士微笑，“没什么，我们只是来看望下病人，马上就离开了。”
从头到尾没看他眼，像是厌弃至极，但在怒意中，青音却徒生了些细微的恐惧。
……在姜书瑶说刚才那番话之后，他似乎，的确，无法像以前那样和她毫无芥蒂地相处了。
猎人和猎物的位置调换，金丝雀被摆上了样的天平，他从未如清晰地发觉，他已经成为了对方的敌人。
越夏被人统拉走，还很不情愿，恨不得冲上去咬空气。
【没事，统子。】越夏蓦然道：【之后还有的他好受。我告诉你，他完啦！】
被方人马宣告了悲惨命运的青音：“……”
小护士和那日样，在病房门口目送着越夏远去。
她只想，越夏还真是不上镜啊。虽然镜头里那样胡『乱』穿衣服都已经够好看了，但和现实对比下还是差了点意思。
别是生气瞪人的候，眼睛又圆又亮，像只小虎——
“你又看什么看？医院是给你看热闹的？”青音心暴躁无处发泄，狠狠锤了下床沿，“你就没点事情做吗？没事我给你找点？”
小护士：“…………”
她翻了个白眼，转头，脸上又带上无懈可击的微笑，“要不然我帮您换个吊瓶？”
刚刚青音太用力，手上的『插』针都松了些，隐隐渗血来，好不难受，自然也没有反驳，不耐道：“那就快点。”
小护士屁颠颠跑去准备了，青音被她抬着手，还在想些什么，突然余光发现对方别在胸前的名牌。
她，姓容。
青音倏地生不妙的预感来，果然，下秒，他就享受到了当年紫薇的款待遇，痛叫声：“『操』！！你能不能轻点？！”
“先生您刚才的针不太好取哦，请不要『乱』动……哎呀你看，这不就陷到肉里去了。”
“啊！！！”
“请稍微控制下音量，医院不是看热闹的地方，隔壁还有别的病人在休息……”
＞
澄清进行得比越夏想象的还要顺利。
主要是，这件吵得翻天覆地的事情现在看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闹剧，投稿人自诩苦主的年忠实粉丝，言语中么激烈，副要誓死守护艺术界纯洁的模样，结果却被苦主亲自来否认，那幅作品根本不是于自己之手。
年忠实粉丝认不画风，这就够嘲讽的了，看着对方甚至在叠图上篡改了分的行为，火急火燎恨不得马上把抄袭帽子扣在姜书瑶头上的架势，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网友们又被当枪使了。
selen院长的背书和姜书瑶随后发的证据让这件事情尘埃落，李决和up总也很快发了声明，但又引起了别的讨论思『潮』。
不能说始作俑者愚蠢，但却足够狠毒——
他或许不知道抄袭指控会被这么快地澄清，但他知道，在现在的网络环境下，对于年轻有为的女『性』自然带着种没来由的蔑视和恶意。
有了成就，就会被质疑，但这些仅针对女『性』的质疑中，往往带着些不怀好意的意味：
升职这么快，和上司是什么关系？比赛夺冠，评委似乎很青睐你？生活水平好，是哪来的收入？这些荣耀和桂冠，究竟属不属于你？
抄袭可以澄清，但这些是无法澄清的，藏在角落里，随都可以作为最锋利的武器。
当天晚上，越夏少见地睡不着。
系统陪她熬到凌晨点，看着早上那些挥斥方遒的营销号们个个被迫把微博都删除干净，有的道歉了，有的仍是没事人样继续发着不知道从哪来的谣言，好像丝毫没受到影响，愈发觉得荒唐。
系统：【宿主，你怎么还不睡。】
越夏：【我睡不着。】
越夏在床上囫囵翻了个身，卷起被子，腿搭在上面，难得会想这么，【统子，陪我聊聊天。】
系统今天本来约好要去开趴体的，看她这么说，也算了，【在想什么呢？】
也不是说它小题大做，只是越夏平日里看上去没心没肺的样子，现在竟然想事情到睡不着，真是很反常。
窗外月光如练，秋天到了，夜风凉凉拂过窗帷，越夏看着窗外有些萧瑟的树冠，神道：【你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的吧？】
系统默不作声，半晌才道：【嗯。】
都相处这么久了，大概猜都能猜来了。宿主绝对不会让青音好过的，物理打击不可取，那就只剩精神了——
对方煽动网络暴力的，就从来没想过姜书瑶会有反击的可能『性』，自己屁股还没擦干净呢。
要论突破道德底线，他和林婉可是专业的，随便拎来件就足够震撼了。
越夏坐起身，少见地有些纠结，“可……”
她也能想到，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了，事情的焦点应该又会聚焦在林婉身上。有女人骂女人，没女人骂没女人，对方努力洗刷当年自己第者上位的事实，应该也是知道的。
很有可能的是，罪魁祸首青音又在舆论中隐身了。
系统知道她在想什么，努力让自己的机械大脑更倾于人的思维，半晌，才干巴巴道：【所以，您现在纠结的是该如何精准打击？】
越夏蹙着眉：“大概。”
【恕我直言，不可能。】
系统道：【像是今天，您、王诗雅、桃李，相关的账户都收到了非常的攻击『性』言论，人连控制自己的情绪都难以做到，更何况控制他人的情绪？】
“不。”越夏道：“我只是觉得该分个轻重缓急。”
系统看她自己脑内跟自己搏斗，在床上把被子卷的『乱』七八糟，实在忍不住，提醒道：【其实除了家庭秘辛，您那里还有证据的。】
越夏愣：“什么？”
系统默默打开了她的手机，越过大坨表情包，径直翻到最后。
【这是当初抢婚现场你本来应该拷到dvd里的内容，我给你准备好的。】
系统少有几分幽怨，【但是后面它们成了派大星和海绵宝宝。】
越夏打开看，瞬间觉得自己的眼睛贬值了：“……”
里面是青音和各种女生的亲密照片，光线昏暗，应该大分都是在酒吧甚至不的房间里拍摄的，他那身体尚好，肋骨还算齐全，没有用上『尿』壶，很是潇洒肆意，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拍照像是在集邮。
视频足足播放了分半钟还，里面有些晋江文城里不能看的内容，在她的视野里变成了片模糊。
这是系统无声的爱之守护。
“……？”越夏熟练地给女孩子们的脸都给打上厚实的马赛克，边道：“我明天先带书瑶去检查下身体。”
这种脏男人，像是地上的烂菜叶，到底有谁要去捡！
系统看她蹲在沙发上折腾折腾半晌，好像突然坚了许，幽幽问：【所以你的结论是？】
【我的结论是，既然个不知道打哪个。】越夏道：【那就个都打。】
【？】系统懵：【哪来的个？？】
越夏笑，亮自己的虎牙：【朝啊。】
家口，就要整整齐齐，父子兵更是要齐上阵，她倒要看看，原书中这个最大的反派boss是什么德『性』。
既然已经做好了决，越夏也不纠结了，正打算溜下楼去拿点水喝，却发现楼的门缝处还亮着微微的光。
书瑶竟然还没睡？
今天李美珠担心姜书瑶状况不好，把人好说歹说硬是留在了家里，炖了不少东西，最后又拉着她开解了很久——越夏真的佩服她这个能力，自己安慰人只会发送猫猫狗狗贴贴表情包，要么就是自己亲身上去贴贴，但李美珠是真的能从里讲到外，语气柔和，说得又很有道理，旁边还有个越德良负责捧哏。
越清去外地差天回来，在旁边更『插』不上嘴了，满脸茫然：“……？”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越夏拿了瓶牛『奶』，蹑手蹑脚地上去，敲了敲姜书瑶的门。
和从前姜书瑶还住在她们家样，门板内传来了轻轻穿拖鞋的声音和脚步声，姜书瑶披散着头发开了门，门还没开，先问了，“怎么还没睡？”
越夏探脑袋：“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姜书瑶把她带进房间，“谁还会这么晚敲门。”
越夏坐在她的旁边，悄悄问：“你也睡不着吗？”
“嗯？”姜书瑶有点无奈地笑，“是睡不着……但不是因为别的，是吃太饱了。”
李美珠实在太关心她了，在饭桌上直让她尝尝这个尝尝那个，盛情难却，姜书瑶当然埋头就吃，她平日里吃的清淡，下子消化不了，到现在还撑着呢。
越夏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差点笑声：“你有吃消食片吗？”
姜书瑶也小声答：“吃了，可还是……”
个人齐刷刷低头。
姜书瑶平日里平坦的小腹现在微微鼓着，看上去确实是吃撑到不行，越夏没忍住自己犯罪的贼爪，偷偷戳了下。
系统无言：【……之前人家戳你小肚子，你还吐槽人家。】
越夏只许州官放火：【戳下怎么了！】
但姜书瑶就由着她戳，半晌后，突然道：“夏夏…今天的事，谢谢你。”
越夏抬头看她，对方表情很柔和，带着点清冷的笑意，和窗外氤氲的月光莫名相似，或许这才是白月光本该有的模样，“有什么好谢不谢的。”
“我看到你给我打了很电话。真的很对不起。”姜书瑶道：“但我那只觉得，不可以麻烦你……”
越夏想都没有想：“互相麻烦的才是朋友。”
姜书瑶看着她，笑了笑：“是吗？”
系统看着，不由感叹：【人和人的『性』格差别真大。】
但最奇妙的是，『性』格差异这么大的人们，却还是可以成为契合的朋友，这样想还真是了不得。
已经是深夜了，越夏思考了会儿，还是觉得自己要把想做的事情跟姜书瑶先透个底，“书瑶，我想……”
她话刚口，就发现姜书瑶也开口了，“夏夏，我有……”
人开口，却也住口，互相对视阵，什么也没说，默默掏了自己准备的资料。
越夏的自然就是那些东西，她还担心姜书瑶看了泛恶心，但姜书瑶却面不改『色』地看完，紧接着缓缓掏了个她和系统都没想到的惊天炸※弹。
“可能是因为对我太放心了，”姜书瑶抿着唇，有些淡淡的讽意，“所以，他对我直都没有任何防备呢。”
越夏：“………………”
系统：【………………】
【别的也就算了，但是这个偷税漏税和贿赂审查门是认真的吗。】
越夏人傻了，【这都是怎么找来的啊！这个要是坐实了青音不会真要去踩缝纫机了吧！】
这和她的贵圈真『乱』资料不是个级的事件了吧！
系统：【应该不至于真的入狱。】
越夏：【可惜……】
系统：【但是这个篓子，目前他的能力完全处理不了。】
越夏：【所以。】
【我也预测不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罚单了不粘身，系统已经逐渐被越夏化，甚至开始好奇起来了：【拭目以待吧。】
＞
互联网上的热点更替极快，姜书瑶被污蔑抄袭的事件很快消失在热门上，取而代之的是明星八卦和各类爆料。
她也正式回到了平常的工作生活里，事们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这件事，相处模式和往常模样，只有李决偷偷又给她塞了个小红包。
姜书瑶有些『迷』茫，“最近不是发奖金的候？”
“私人名。”李决道：“压压惊。”
不是人人都有勇气像越夏那样直截了当地为自己相信的人奔前跑后，更的人只能在自己有所余力的情况下伸援手，但李决总觉得自己作为个发掘姜书瑶的师，没有在第间站在她身边，是件值得愧疚的事情。
姜书瑶拿着小小的红包，回到工位上，上面堆了好下午茶小零食。
对面的事对她眨眨眼。
姜书瑶：“……”
她抿着嘴，收拾了下自己的心情，也对事展『露』笑颜。
她的烦恼将要落幕，而另个人的烦恼才刚刚开始。
青音是最早发现的人。
商人的嗅觉何其敏锐，彼这个来拜访的合作对象前秒还在和和气气地对他说些客套话，下秒接到什么电话后，脸『色』就冷淡了几分，很快就找了借口离开，青音看着他的背影，察觉到了什么。
他的心沉。
莫名产生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很快，自己的联络用手机就响了起来，对面助的声音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板，您快去看……”
青音心跳开始剧烈加快，在他打开公司官博，看到评论区底下扑面而来的万条负面言论后又将近停止：
【大家都是来吃瓜的？对个暗号？上位之子？冷暴力？父异母？】
【看到了，亲妈把原配『逼』死，自己还理直气壮地继承家业让兄弟自己打拼，真是家人烂到窝去了啊，你怎么好意思的】
【有人拿枪指着你爸结婚了？妻子明显的产后抑郁症还冷暴力不理不睬，害了对方无辜的母子，跟杀人犯也没区别了，晚上真的睡得着吗？】
【虽然提起来可能会让她觉得很晦气，但是难怪姜早就说和他解除婚约了。个道就是巅峰的人设计师，25岁之前竟然直在家附近做美术师，说话还那么唯唯诺诺的副没信心的样子，明明那么有天赋……呵呵……】
【之前不是还有小道消息传越夏也喜欢他吗……到底是谁在那里胡说八道啊，这种人放垃圾堆都不知道怎么分类】
【真是父子俩脉相承的恶心，吐了！抵制！】
【报，又有消息了！偷税漏税+金钱贿赂，有没有人来管管？这是什么，b市地头蛇？现在还有这种企业？？】
青音的手指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
各种投稿扒皮号将他的信息直截了当贴在首页上，每条下面的评论数和转发数都相当客观，但这些人像是泥鳅样，根本抓不到尾巴，他就算叫人删了个，还有另个，消息旦传去就无法湮灭，而最可悲的是这些人说的还都是事实。
他连澄清都没办法澄清。
青音终于体会到了当姜书瑶不到百分之的感觉，但这还只是个开始，母亲的电话打了进来，歇斯底里地辱骂他：“你到底为了个女人还要拖累我到什么候？！！！”
对于这种面子大过天的人，网络上把她竭尽全力去遮掩的陈年旧事全都扬到阳光底下，简直于所有人都知道她曾经的不堪过去，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青音挂了电话，强迫自己冷静。
他第间去联系网信门，要求对方马上删除这些造谣内容，但对方打了半天太极，推阻四，最后还是无功而返，又开始联系律师要告这些人侵犯名誉权，但律师也直言，这种情况相当棘手。
“你告了个人，胜诉了，又怎么样？先不说需要半年甚至年的流程，难道你要把全人都告了吗？”
“就算真的这样做了，开庭的候你是不能撒谎的。”律师若有所指道：“你能确认，现在这些人说的全都是假的吗？”
青音不能。
……因为他们说的全都是真的，只是他占尽了便宜太久，也“不经意”地忘记了这段往事。
青音选择『性』地关闭了网络，以为随着间过去事件就会平息，但次日，他接到了陌生的电话。
对方的口吻非常客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请问先生什么候有间？我们门拟明日九点左右来您的公司总拜访，到候可以到位么？”
青音干涩地说了声“好”，打电话给助，公司内就已经『乱』成锅粥了。
这段间过于懈怠，以前的积留问题也直没有解决，如果审查门真要像抽筋剥皮那样认真检查遍，能查少东西是无法估计的。
听着对面慌『乱』的声音，青音直接把手机砸了。
问他，都来问他。
他又怎么知道？！！他要是知道，还养这么群废物干什么？！
青音的胸膛剧烈起伏，像只痛楚狼狈的野兽，恐慌又在滋生。
……这些东西，只有姜书瑶知道。
她还想怎么样？！她想做到怎么样？！难道这么年她就点情分都不想留么？！她凭什么这么对自己？！！
可最让人恐惧的不是这个。
青音作威作福惯了，他想象不到，没有钱权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他甚至不敢去想。
……
就在氏集团元气大伤，股价暴跌的前天，越夏主动拜访了云谏。
这是对方名下的企业，和家并无关系，越夏站在透明电梯里，秋日的暖阳洒在她的『毛』绒小外套上，泛着浅浅的亮光。
系统：【你让我帮忙查的，查到了。】
越夏：【是云谏吧？】
系统：【是他。】
如果只是曝光，远远达不到现在这个效果，有人又刻意引导了话题，先让大家的注意力投在基础的豪门贵『乱』八卦上，突然和最近沸沸扬扬的社会闻挂上钩，二者本质相，然后在这件事的关注度达到最点，将偷税漏税这种触犯到法律的事件覆盖掉道德事件的关注，可谓石惊起千层浪，这样熟悉的手法，和姜书瑶那次很是相似。
其实不用系统说，越夏也知道，大概就是他了。
她联系对方助理的候，还以为这种大忙人至少得预约个天，但没想到，助理给她的回答是：
“您什么候方便过来都可以。”助理道：“总在您。”
系统看她面『色』如常地接完电话，就门了，现在马上就要到人家办公室，憋了半天还是憋不住：【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这样帮你吗？】
越夏：【我知道啊。】
系统：【？你知道？？】
越夏直接自信：【我当然知道。】
戴着眼镜的小助理看到她，立马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云谏的声音，“请进。”
越夏踏步就进去了。
云谏的办公室和他本人给人的感觉如辙，就连办公桌的边角都不是圆润的，吊顶很，唯称得上柔和的地方就是落地窗旁那排被养的绿绿胖胖的肉盆栽，能看来是主人精心饲养过的。
云谏站在桌前她，表情瞬间柔和不少，“请坐。”
他的眼尾投越夏今天『毛』茸茸的小外套，微不可见地抿了抿唇角。
……可爱。
越夏本来还以为个人会是那种面试的坐法，云谏坐在办公椅上，自己坐在对面，但没想到，云谏给她安排的位置竟然是窗户旁边的软软小沙发，茶几上还有小零食和草莓蛋糕，阳光普照，比起谈正事，看上去更适合睡觉。
越夏坐在沙发上，云谏在沙发的另边落座。
开门见山，越夏道：“最近的事情，谢谢你了。”
云谏也不问她是怎么知道的，“没什么。”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越夏是没什么寒暄和废话的，直截了当道：“我今天来见你，就是为了这个。”
云谏：“？！”
他顿，眼睛眨动几下，手上的钢笔掉在了地毯上，滚进了茶几底。
看上去伸手就能够到，越夏虎头虎脑地就往茶几底下钻，伸手费劲地攥住钢笔，刚想抬头，就发现自己脑袋上重。
她有点懵地抬头。
云谏像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的动作，只是怕她脑袋磕到，也下意识地伸手，什么都没想地轻轻覆住了越夏的头顶。
他的手很大，指节修长，指甲修剪的非常整齐，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在阳光下有些明显，手腕上只有腕表，没有别的装饰物，相当干净清爽。
指尖在越夏的目光下蜷了蜷。
越夏：“……”
她了半天，这人还是没把手拿开，就用脑袋轻轻顶了顶他，“我要起来了。”
云谏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唰”声把手缩了回去，稍微偏开视线，“……抱歉。”
越夏有些莫名，难道这是不可以说的吗，明明都做的那么明显了，“你难道不是因为要和我起对付青音，才跟我见面的吗？”
云谏：“…………”
越夏更奇怪了：“怎么了？不是吗？”
“不，没事。”云谏轻咳了声，抿住了嘴唇，“……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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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夏逮到人,赶紧前前后后把她观察了遍，没发现什么异常，“你没事吧？”
姜书瑶摇摇头,垂着眼道：“对不起，我不接你的电话是因为……”
因为不想让她担心。想彻底地解决。
可看着越夏风尘仆仆的样子，她又觉得自己实在做了错事。
但越夏根本不在意这件小事，“这有什么,谁都有心情不好的候。”
她把姜书瑶扯到后面，看着病房里的青音副狗脸煞白魂不守舍的样子，更是怒火冲天,【统子,他装什么装！】
系统：【？】
似乎是听到动静，隐隐约约有医院的工作人员在往这里走，“那边有人吗？什么事了？”
姜书瑶看她怒气冲冲的模样，轻轻拉了拉她的手，越夏的体温很，手心微微渗着薄汗,“我们走吧。”
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不知道把我们白月光欺负成什么样了！】越夏还在跟系统控诉，【结果现在还在这里装受害人装的挺像！】
系统：【………………】
就是，有没有种可能,在刚刚的交锋里,青音确实是受害人呢。
系统见识少,没见过白月光对男主角进行这么直白的威胁的,它路上来真的好担心姜书瑶真气头上把青音给抡死了，现在看来，原男主虽然苟延残喘，但至少还保住了条狗命。
系统欣慰地想,幸好之后还有的用。
越夏至少还想上去把他病床踹脚，让他体验下坐摇摇车的久违天伦之乐，腿还没迈去，又被姜书瑶拉住了，“？”
指尖很凉，却带着些不容抗拒的力度。
“我们走。”姜书瑶对她轻轻道：“间很紧，不要浪费。”
那个见过面的小护士匆匆跑过来了，看到这个混『乱』的场面，又是愣：“这是怎么了？”
青音在里头死死看着姜书瑶，看她面不改『色』地对小护士微笑，“没什么，我们只是来看望下病人，马上就离开了。”
从头到尾没看他眼，像是厌弃至极，但在怒意中，青音却徒生了些细微的恐惧。
……在姜书瑶说刚才那番话之后，他似乎，的确，无法像以前那样和她毫无芥蒂地相处了。
猎人和猎物的位置调换，金丝雀被摆上了样的天平，他从未如清晰地发觉，他已经成为了对方的敌人。
越夏被人统拉走，还很不情愿，恨不得冲上去咬空气。
【没事，统子。】越夏蓦然道：【之后还有的他好受。我告诉你，他完啦！】
被方人马宣告了悲惨命运的青音：“……”
小护士和那日样，在病房门口目送着越夏远去。
她只想，越夏还真是不上镜啊。虽然镜头里那样胡『乱』穿衣服都已经够好看了，但和现实对比下还是差了点意思。
别是生气瞪人的候，眼睛又圆又亮，像只小虎——
“你又看什么看？医院是给你看热闹的？”青音心暴躁无处发泄，狠狠锤了下床沿，“你就没点事情做吗？没事我给你找点？”
小护士：“…………”
她翻了个白眼，转头，脸上又带上无懈可击的微笑，“要不然我帮您换个吊瓶？”
刚刚青音太用力，手上的『插』针都松了些，隐隐渗血来，好不难受，自然也没有反驳，不耐道：“那就快点。”
小护士屁颠颠跑去准备了，青音被她抬着手，还在想些什么，突然余光发现对方别在胸前的名牌。
她，姓容。
青音倏地生不妙的预感来，果然，下秒，他就享受到了当年紫薇的款待遇，痛叫声：“『操』！！你能不能轻点？！”
“先生您刚才的针不太好取哦，请不要『乱』动……哎呀你看，这不就陷到肉里去了。”
“啊！！！”
“请稍微控制下音量，医院不是看热闹的地方，隔壁还有别的病人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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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清进行得比越夏想象的还要顺利。
主要是，这件吵得翻天覆地的事情现在看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闹剧，投稿人自诩苦主的年忠实粉丝，言语中么激烈，副要誓死守护艺术界纯洁的模样，结果却被苦主亲自来否认，那幅作品根本不是于自己之手。
年忠实粉丝认不画风，这就够嘲讽的了，看着对方甚至在叠图上篡改了分的行为，火急火燎恨不得马上把抄袭帽子扣在姜书瑶头上的架势，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网友们又被当枪使了。
selen院长的背书和姜书瑶随后发的证据让这件事情尘埃落，李决和up总也很快发了声明，但又引起了别的讨论思『潮』。
不能说始作俑者愚蠢，但却足够狠毒——
他或许不知道抄袭指控会被这么快地澄清，但他知道，在现在的网络环境下，对于年轻有为的女『性』自然带着种没来由的蔑视和恶意。
有了成就，就会被质疑，但这些仅针对女『性』的质疑中，往往带着些不怀好意的意味：
升职这么快，和上司是什么关系？比赛夺冠，评委似乎很青睐你？生活水平好，是哪来的收入？这些荣耀和桂冠，究竟属不属于你？
抄袭可以澄清，但这些是无法澄清的，藏在角落里，随都可以作为最锋利的武器。
当天晚上，越夏少见地睡不着。
系统陪她熬到凌晨点，看着早上那些挥斥方遒的营销号们个个被迫把微博都删除干净，有的道歉了，有的仍是没事人样继续发着不知道从哪来的谣言，好像丝毫没受到影响，愈发觉得荒唐。
系统：【宿主，你怎么还不睡。】
越夏：【我睡不着。】
越夏在床上囫囵翻了个身，卷起被子，腿搭在上面，难得会想这么，【统子，陪我聊聊天。】
系统今天本来约好要去开趴体的，看她这么说，也算了，【在想什么呢？】
也不是说它小题大做，只是越夏平日里看上去没心没肺的样子，现在竟然想事情到睡不着，真是很反常。
窗外月光如练，秋天到了，夜风凉凉拂过窗帷，越夏看着窗外有些萧瑟的树冠，神道：【你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的吧？】
系统默不作声，半晌才道：【嗯。】
都相处这么久了，大概猜都能猜来了。宿主绝对不会让青音好过的，物理打击不可取，那就只剩精神了——
对方煽动网络暴力的，就从来没想过姜书瑶会有反击的可能『性』，自己屁股还没擦干净呢。
要论突破道德底线，他和林婉可是专业的，随便拎来件就足够震撼了。
越夏坐起身，少见地有些纠结，“可……”
她也能想到，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了，事情的焦点应该又会聚焦在林婉身上。有女人骂女人，没女人骂没女人，对方努力洗刷当年自己第者上位的事实，应该也是知道的。
很有可能的是，罪魁祸首青音又在舆论中隐身了。
系统知道她在想什么，努力让自己的机械大脑更倾于人的思维，半晌，才干巴巴道：【所以，您现在纠结的是该如何精准打击？】
越夏蹙着眉：“大概。”
【恕我直言，不可能。】
系统道：【像是今天，您、王诗雅、桃李，相关的账户都收到了非常的攻击『性』言论，人连控制自己的情绪都难以做到，更何况控制他人的情绪？】
“不。”越夏道：“我只是觉得该分个轻重缓急。”
系统看她自己脑内跟自己搏斗，在床上把被子卷的『乱』七八糟，实在忍不住，提醒道：【其实除了家庭秘辛，您那里还有证据的。】
越夏愣：“什么？”
系统默默打开了她的手机，越过大坨表情包，径直翻到最后。
【这是当初抢婚现场你本来应该拷到dvd里的内容，我给你准备好的。】
系统少有几分幽怨，【但是后面它们成了派大星和海绵宝宝。】
越夏打开看，瞬间觉得自己的眼睛贬值了：“……”
里面是青音和各种女生的亲密照片，光线昏暗，应该大分都是在酒吧甚至不的房间里拍摄的，他那身体尚好，肋骨还算齐全，没有用上『尿』壶，很是潇洒肆意，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拍照像是在集邮。
视频足足播放了分半钟还，里面有些晋江文城里不能看的内容，在她的视野里变成了片模糊。
这是系统无声的爱之守护。
“……？”越夏熟练地给女孩子们的脸都给打上厚实的马赛克，边道：“我明天先带书瑶去检查下身体。”
这种脏男人，像是地上的烂菜叶，到底有谁要去捡！
系统看她蹲在沙发上折腾折腾半晌，好像突然坚了许，幽幽问：【所以你的结论是？】
【我的结论是，既然个不知道打哪个。】越夏道：【那就个都打。】
【？】系统懵：【哪来的个？？】
越夏笑，亮自己的虎牙：【朝啊。】
家口，就要整整齐齐，父子兵更是要齐上阵，她倒要看看，原书中这个最大的反派boss是什么德『性』。
既然已经做好了决，越夏也不纠结了，正打算溜下楼去拿点水喝，却发现楼的门缝处还亮着微微的光。
书瑶竟然还没睡？
今天李美珠担心姜书瑶状况不好，把人好说歹说硬是留在了家里，炖了不少东西，最后又拉着她开解了很久——越夏真的佩服她这个能力，自己安慰人只会发送猫猫狗狗贴贴表情包，要么就是自己亲身上去贴贴，但李美珠是真的能从里讲到外，语气柔和，说得又很有道理，旁边还有个越德良负责捧哏。
越清去外地差天回来，在旁边更『插』不上嘴了，满脸茫然：“……？”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越夏拿了瓶牛『奶』，蹑手蹑脚地上去，敲了敲姜书瑶的门。
和从前姜书瑶还住在她们家样，门板内传来了轻轻穿拖鞋的声音和脚步声，姜书瑶披散着头发开了门，门还没开，先问了，“怎么还没睡？”
越夏探脑袋：“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姜书瑶把她带进房间，“谁还会这么晚敲门。”
越夏坐在她的旁边，悄悄问：“你也睡不着吗？”
“嗯？”姜书瑶有点无奈地笑，“是睡不着……但不是因为别的，是吃太饱了。”
李美珠实在太关心她了，在饭桌上直让她尝尝这个尝尝那个，盛情难却，姜书瑶当然埋头就吃，她平日里吃的清淡，下子消化不了，到现在还撑着呢。
越夏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差点笑声：“你有吃消食片吗？”
姜书瑶也小声答：“吃了，可还是……”
个人齐刷刷低头。
姜书瑶平日里平坦的小腹现在微微鼓着，看上去确实是吃撑到不行，越夏没忍住自己犯罪的贼爪，偷偷戳了下。
系统无言：【……之前人家戳你小肚子，你还吐槽人家。】
越夏只许州官放火：【戳下怎么了！】
但姜书瑶就由着她戳，半晌后，突然道：“夏夏…今天的事，谢谢你。”
越夏抬头看她，对方表情很柔和，带着点清冷的笑意，和窗外氤氲的月光莫名相似，或许这才是白月光本该有的模样，“有什么好谢不谢的。”
“我看到你给我打了很电话。真的很对不起。”姜书瑶道：“但我那只觉得，不可以麻烦你……”
越夏想都没有想：“互相麻烦的才是朋友。”
姜书瑶看着她，笑了笑：“是吗？”
系统看着，不由感叹：【人和人的『性』格差别真大。】
但最奇妙的是，『性』格差异这么大的人们，却还是可以成为契合的朋友，这样想还真是了不得。
已经是深夜了，越夏思考了会儿，还是觉得自己要把想做的事情跟姜书瑶先透个底，“书瑶，我想……”
她话刚口，就发现姜书瑶也开口了，“夏夏，我有……”
人开口，却也住口，互相对视阵，什么也没说，默默掏了自己准备的资料。
越夏的自然就是那些东西，她还担心姜书瑶看了泛恶心，但姜书瑶却面不改『色』地看完，紧接着缓缓掏了个她和系统都没想到的惊天炸※弹。
“可能是因为对我太放心了，”姜书瑶抿着唇，有些淡淡的讽意，“所以，他对我直都没有任何防备呢。”
越夏：“………………”
系统：【………………】
【别的也就算了，但是这个偷税漏税和贿赂审查门是认真的吗。】
越夏人傻了，【这都是怎么找来的啊！这个要是坐实了青音不会真要去踩缝纫机了吧！】
这和她的贵圈真『乱』资料不是个级的事件了吧！
系统：【应该不至于真的入狱。】
越夏：【可惜……】
系统：【但是这个篓子，目前他的能力完全处理不了。】
越夏：【所以。】
【我也预测不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罚单了不粘身，系统已经逐渐被越夏化，甚至开始好奇起来了：【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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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上的热点更替极快，姜书瑶被污蔑抄袭的事件很快消失在热门上，取而代之的是明星八卦和各类爆料。
她也正式回到了平常的工作生活里，事们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这件事，相处模式和往常模样，只有李决偷偷又给她塞了个小红包。
姜书瑶有些『迷』茫，“最近不是发奖金的候？”
“私人名。”李决道：“压压惊。”
不是人人都有勇气像越夏那样直截了当地为自己相信的人奔前跑后，更的人只能在自己有所余力的情况下伸援手，但李决总觉得自己作为个发掘姜书瑶的师，没有在第间站在她身边，是件值得愧疚的事情。
姜书瑶拿着小小的红包，回到工位上，上面堆了好下午茶小零食。
对面的事对她眨眨眼。
姜书瑶：“……”
她抿着嘴，收拾了下自己的心情，也对事展『露』笑颜。
她的烦恼将要落幕，而另个人的烦恼才刚刚开始。
青音是最早发现的人。
商人的嗅觉何其敏锐，彼这个来拜访的合作对象前秒还在和和气气地对他说些客套话，下秒接到什么电话后，脸『色』就冷淡了几分，很快就找了借口离开，青音看着他的背影，察觉到了什么。
他的心沉。
莫名产生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很快，自己的联络用手机就响了起来，对面助的声音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板，您快去看……”
青音心跳开始剧烈加快，在他打开公司官博，看到评论区底下扑面而来的万条负面言论后又将近停止：
【大家都是来吃瓜的？对个暗号？上位之子？冷暴力？父异母？】
【看到了，亲妈把原配『逼』死，自己还理直气壮地继承家业让兄弟自己打拼，真是家人烂到窝去了啊，你怎么好意思的】
【有人拿枪指着你爸结婚了？妻子明显的产后抑郁症还冷暴力不理不睬，害了对方无辜的母子，跟杀人犯也没区别了，晚上真的睡得着吗？】
【虽然提起来可能会让她觉得很晦气，但是难怪姜早就说和他解除婚约了。个道就是巅峰的人设计师，25岁之前竟然直在家附近做美术师，说话还那么唯唯诺诺的副没信心的样子，明明那么有天赋……呵呵……】
【之前不是还有小道消息传越夏也喜欢他吗……到底是谁在那里胡说八道啊，这种人放垃圾堆都不知道怎么分类】
【真是父子俩脉相承的恶心，吐了！抵制！】
【报，又有消息了！偷税漏税+金钱贿赂，有没有人来管管？这是什么，b市地头蛇？现在还有这种企业？？】
青音的手指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
各种投稿扒皮号将他的信息直截了当贴在首页上，每条下面的评论数和转发数都相当客观，但这些人像是泥鳅样，根本抓不到尾巴，他就算叫人删了个，还有另个，消息旦传去就无法湮灭，而最可悲的是这些人说的还都是事实。
他连澄清都没办法澄清。
青音终于体会到了当姜书瑶不到百分之的感觉，但这还只是个开始，母亲的电话打了进来，歇斯底里地辱骂他：“你到底为了个女人还要拖累我到什么候？！！！”
对于这种面子大过天的人，网络上把她竭尽全力去遮掩的陈年旧事全都扬到阳光底下，简直于所有人都知道她曾经的不堪过去，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青音挂了电话，强迫自己冷静。
他第间去联系网信门，要求对方马上删除这些造谣内容，但对方打了半天太极，推阻四，最后还是无功而返，又开始联系律师要告这些人侵犯名誉权，但律师也直言，这种情况相当棘手。
“你告了个人，胜诉了，又怎么样？先不说需要半年甚至年的流程，难道你要把全人都告了吗？”
“就算真的这样做了，开庭的候你是不能撒谎的。”律师若有所指道：“你能确认，现在这些人说的全都是假的吗？”
青音不能。
……因为他们说的全都是真的，只是他占尽了便宜太久，也“不经意”地忘记了这段往事。
青音选择『性』地关闭了网络，以为随着间过去事件就会平息，但次日，他接到了陌生的电话。
对方的口吻非常客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请问先生什么候有间？我们门拟明日九点左右来您的公司总拜访，到候可以到位么？”
青音干涩地说了声“好”，打电话给助，公司内就已经『乱』成锅粥了。
这段间过于懈怠，以前的积留问题也直没有解决，如果审查门真要像抽筋剥皮那样认真检查遍，能查少东西是无法估计的。
听着对面慌『乱』的声音，青音直接把手机砸了。
问他，都来问他。
他又怎么知道？！！他要是知道，还养这么群废物干什么？！
青音的胸膛剧烈起伏，像只痛楚狼狈的野兽，恐慌又在滋生。
……这些东西，只有姜书瑶知道。
她还想怎么样？！她想做到怎么样？！难道这么年她就点情分都不想留么？！她凭什么这么对自己？！！
可最让人恐惧的不是这个。
青音作威作福惯了，他想象不到，没有钱权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他甚至不敢去想。
……
就在氏集团元气大伤，股价暴跌的前天，越夏主动拜访了云谏。
这是对方名下的企业，和家并无关系，越夏站在透明电梯里，秋日的暖阳洒在她的『毛』绒小外套上，泛着浅浅的亮光。
系统：【你让我帮忙查的，查到了。】
越夏：【是云谏吧？】
系统：【是他。】
如果只是曝光，远远达不到现在这个效果，有人又刻意引导了话题，先让大家的注意力投在基础的豪门贵『乱』八卦上，突然和最近沸沸扬扬的社会闻挂上钩，二者本质相，然后在这件事的关注度达到最点，将偷税漏税这种触犯到法律的事件覆盖掉道德事件的关注，可谓石惊起千层浪，这样熟悉的手法，和姜书瑶那次很是相似。
其实不用系统说，越夏也知道，大概就是他了。
她联系对方助理的候，还以为这种大忙人至少得预约个天，但没想到，助理给她的回答是：
“您什么候方便过来都可以。”助理道：“总在您。”
系统看她面『色』如常地接完电话，就门了，现在马上就要到人家办公室，憋了半天还是憋不住：【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这样帮你吗？】
越夏：【我知道啊。】
系统：【？你知道？？】
越夏直接自信：【我当然知道。】
戴着眼镜的小助理看到她，立马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云谏的声音，“请进。”
越夏踏步就进去了。
云谏的办公室和他本人给人的感觉如辙，就连办公桌的边角都不是圆润的，吊顶很，唯称得上柔和的地方就是落地窗旁那排被养的绿绿胖胖的肉盆栽，能看来是主人精心饲养过的。
云谏站在桌前她，表情瞬间柔和不少，“请坐。”
他的眼尾投越夏今天『毛』茸茸的小外套，微不可见地抿了抿唇角。
……可爱。
越夏本来还以为个人会是那种面试的坐法，云谏坐在办公椅上，自己坐在对面，但没想到，云谏给她安排的位置竟然是窗户旁边的软软小沙发，茶几上还有小零食和草莓蛋糕，阳光普照，比起谈正事，看上去更适合睡觉。
越夏坐在沙发上，云谏在沙发的另边落座。
开门见山，越夏道：“最近的事情，谢谢你了。”
云谏也不问她是怎么知道的，“没什么。”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越夏是没什么寒暄和废话的，直截了当道：“我今天来见你，就是为了这个。”
云谏：“？！”
他顿，眼睛眨动几下，手上的钢笔掉在了地毯上，滚进了茶几底。
看上去伸手就能够到，越夏虎头虎脑地就往茶几底下钻，伸手费劲地攥住钢笔，刚想抬头，就发现自己脑袋上重。
她有点懵地抬头。
云谏像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的动作，只是怕她脑袋磕到，也下意识地伸手，什么都没想地轻轻覆住了越夏的头顶。
他的手很大，指节修长，指甲修剪的非常整齐，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在阳光下有些明显，手腕上只有腕表，没有别的装饰物，相当干净清爽。
指尖在越夏的目光下蜷了蜷。
越夏：“……”
她了半天，这人还是没把手拿开，就用脑袋轻轻顶了顶他，“我要起来了。”
云谏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唰”声把手缩了回去，稍微偏开视线，“……抱歉。”
越夏有些莫名，难道这是不可以说的吗，明明都做的那么明显了，“你难道不是因为要和我起对付青音，才跟我见面的吗？”
云谏：“…………”
越夏更奇怪了：“怎么了？不是吗？”
“不，没事。”云谏轻咳了声，抿住了嘴唇，“……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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