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_无肉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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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

  烈火教二十余人鱼贯而入,我迅速两手掩颊,低头看着桌子,做沉思者造型。少顷,又忍不住从指缝里悄悄扫了一眼。

  烈火教人皆穿黑衣,仗剑持刀,衣角处绣有两道红色火纹,正中的便是木无心。不过他个头极高,我不敢抬头,看不清五官,只见此人身材魁梧,脊背挺得笔直,鹤立ji群地站在充满杀气的江湖人群内,举手投足尽是威严,言出必行,宛若群lang中的猛hu,禽兽中的霸主。

  最后一句评价是我的腹诽。

  木无心正陪着个精瘦的白发老头儿上楼,言辞态度似乎很尊敬。他的话不多,声音果断,带几分低沉磁xing,也带几分杀戮冷意。语调的抑扬顿挫间,却让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莫非是以前听过的哪部耽美广播剧里的鬼畜强攻声音?

  记忆太遥远,我想了很久也没想起,终于作罢。

  四个烈火教徒在一楼留守,其余人都上楼。楼上隐约传来木无心与老头儿的争执声,似乎在说什么儿子不儿子的。我见旁边桌有人陆续结账离去,大家也没注意自己,便随大流,丢了两块银子在桌上,踏着儿时苦练的猥琐流步法,弓腰驼背缩肩,镇定地往门外走。

  没有人注意我,逃亡很顺利,踏出店外十米后,我大大地舒了口气,准备继续猥琐离去,此时二楼的争执越发激烈,忽然木无心挑起竹帘,随便冲楼下指了指:“就她吧!”

  又走了五步,身后传来男子呼声:“前面的女人,停步!”

  啥米?

  我眼珠子往右转转,一个大叔正光着膀子在挑牙,我眼珠子往左转转,一个光屁股的小孩在站着撒尿。我迟疑片刻,心觉不妙,立刻脚步如飞,拼命往前走。

  黑影从头上掠过,那个盛气凌人的小伙子翻身停在我面前,极不高兴地问:“叫你停,你还走?”

  我立刻将原本清脆的声音压粗了七分,陪着笑问:“大爷有何吩咐?”

  小伙子伸出手中马鞭,挑起我脸上面纱,看见那条蜈蚣似的疤痕后,皱起眉毛,露出恶心的表情,摇摇头道:“我们教主看上你了,跟我走。”

  “神马?!”我如今易容技术非吴下阿蒙,脸丑得连自己都认不出,他这样还能看上?究竟是原著金手指太厉害,还是木教主太不挑食?

  眼前的小伙子明显认为是后者,脸色很难看。招手唤来另一个教徒,派他回去禀告。很快,我被bi着把脑袋扭过去,还露了个很扭曲的笑容。木无心在二楼半掀竹帘,远远的随意看了眼,再次对旁边的人说几句话。

  那人传话:“就她了!”

  我赶紧分辨:“我是寡妇!不!不要,我——”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那群禽兽就把我点了昏xue,扛起来丢上马车,打包绑架走了。

  马车走了半天,我被关进烈火教在关外的别院,无论怎么哭闹都没用。旁边坐着两个死死监视着的黑衣女子,都武艺高强,长得很清秀,她们并不把我放在眼里,闲暇时在旁边自顾自地说悄悄话。

  “老爷子劝教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整整劝了五六年,教主怎会忽然妥协?怎会看上这个丑八怪?”

  “听说教主眼神似乎不太好,偶尔看错也是有的……”

  “可这女子瘦得全身没二两rou,教主应该喜欢丰润美人吧?而且她还是个寡妇!”

  “他们劝过教主,可是老爷子在旁边一个劲夸寡妇好,能生养,教主没说话,就是默认!”

  “听青yang说……是这女人的背影和身姿,和教主多年前仙逝的妻子有几分相似。教主便顺水推舟……”

  “怎么可能。”

  “教主就是想要个继承人吧?对这女人的名分安排,什么都没说……”

  “这女人似乎是乡下婆娘,死了男人,没什么靠山,好打发,将来生了儿子后给笔钱便是……”

  “……”

  她们八卦得很起劲,我综合概括了一下:木无心可能是男风爱好者,根本不打算娶妻纳妾,只想找个母猪给他下崽子,他随手往窗外一指,我便在大街上中了五百万巨奖!

  我拍着桌子吵闹:“我貌丑人贱,配不上你们教主,我还要为亡夫守节,宁死不从。你们禀告教主,另择美人佳偶吧。”

  “你吵够没有?日吵夜闹,有本事自个儿自尽去!”左边的黑衣女人瞪着我,训斥道,“这天底下,只要我们教主开口,莫说你是个寡妇,就算有男人也得乖乖过来伺候!若把教主闹烦了,我八部刑堂立刻收了你,梳洗、烙铁,老hu凳,檀香刑,你爱玩哪一招?姐陪你练练。”

  右边的黑衣女人则笑言道:“杀人放火gan得多,强抢民女倒是第一遭,新鲜新鲜。难得教主看上你,把他侍候好了,生个一男半女,过两年便赏你万两黄金回家做个地主婆。若是他真喜欢上你,说不准还能看在孩子份上给晋个份位,到时候上无大夫人压制,你还怕日子过不好?”

  “教主对她不闻不问的,又俗又粗的丑女人还想晋份位?想得美!”

  “月青,你说话别那么直,好歹也给人一点希望啊。”

  我对禽兽和禽兽手下的人品绝望了。

  更绝望的是,木无心今天晚上就要来我屋做禽兽事。

  隐世十年,蜗居不出,毁去容颜,终生不嫁。

  为什么我退让到这个地步,禽兽还不放过我?

  心渐渐冷静下来,新仇旧恨涌上,一种强烈的愤怒丝丝蔓蔓地占据内心,我收起恐惧的神情,换上讨好的媚笑。配合来服侍沐浴更衣的侍女,解下身上层层衣衫,主动步入热水桶中。然后任凭她们梳妆打扮,只红着脸,咬着chun不出声。

  她们当我害羞,手脚麻利地收拾完毕,然后留人看守离去。我临行前,将自己的行装要了回来,用指甲轻轻在荷包夹缝挑了一挑,指甲缝里染了些许青白色的固体药膏。那是从度厄山庄地窖里取出的毒药,曾用畜牲试验过,入水即溶,入喉立死。

  骆驼被最后的稻草压垮,群蚁蛀空的大堤即崩。

  柯小绿苟活十余年,如今不想活了,可是木无心!你也要陪我一起死!

  我握着拳,跟她们走到正屋偏房,趁两侍女转身之刻,悄悄用指甲碰碰桌上酒水,然后等待最后时刻到来。

  夜漫漫,满天繁星,别院附近有座大寺庙,庙内有七层宝塔,风动梵铃,可遥望江上渔舟只影过。木无心生平最爱高处,竟在塔顶酗酒,和尚们敢怒不敢言。

  侍女护卫们如标枪般站立,我乖巧低头坐在床边等啊等。等到油灯尽灭,浓浓酒气扑面而来,是木无心从七层塔上直接跃下,踏过屋檐,提着酒壶飞至门口。他仰首,喝尽最后几滴美酒,顺手将壶丢入湖中,伸手一掌,熄了蜡烛。

  微微星光透过窗纸,模模糊糊看不清人影,他就像黑夜的猛兽,没半点感情地注视着猎物,静静要将它吞噬。他每往前走一步,酒味更重一分,待走到近处,我强掩杀意,伸手要拿桌上酒壶劝酒。

  尚不及开口劝酒,木无心手掌如铁箍,一把将我拦下抓起,重重丢去床上,然后冷笑两声,俯过身来,轻轻按住,从背后直接上马。我刚想挣扎,左臂立刻脱臼,剧烈的疼痛痛得我呼吸不顺,想到他挑筋断骨的手段,唯恐被越虐越禽兽,只好扭头背对着他,死死盯着桌上毒酒,不停筹划,再不说话。

  不耐烦的动作,没有温柔,没有体贴,没有前戏,没有技巧,如丛林中的野兽,只是最原始的本能行为,他甚至懒得解下身上衣衫。

  我什么痛楚没有经历过?听见嘲笑,便抓紧床单,死死咬着枕头,不肯开口呼叫求饶。

  仿若烧红利剑撕裂身体,好像在受中世纪木马酷刑。

  时间变得很慢,痛苦盖过身体的天生敏感,我的意识变得模模糊糊,有强烈的直觉,他就是把我当成一个货真价实的充气娃娃,没有一丝一毫怜悯。

  最后,他不停轻抚我的后背,然后把头埋入发间,口里痛苦地反复呢喃着两个字,声音却极低极含糊,听不出唤的是什么。

  我也不想听。

  一个多时辰,这场折磨终于结束。

  他看在我老实份上,顺手替我接上肩膀关节。然后起身整衣,掀开拔步床外帘,准备离去。“等等!”我见毒酒未派上用场,紧张得要命,顾不得身无寸缕,从床上跳下来,拉住他的衣服,寻思找个好理由让他留下,然后灌酒。

  他听我说话,错愕了一下。我手上力道过大,竟将衣襟拉开寸许。

  星光透过薄薄窗纸,隐隐照在他的脸上。

  有两颗金色的星星悄悄从他颈间滑出,落在胸前微微晃动。

  “石头?”

  我睁大眼,颤抖地伸出手,接住星星。

  【灵魂在星星上,走了后会在星星上看着你,保护你一生平安。】

  【那里真是仙境。四季鲜花同时开放,房子巍峨高耸,层层叠层层上千尺。流星是装载着重新堕入凡间灵魂的马车。】

  【星星给你,夜里想爹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睡觉的时候也挂着,说不准就能梦到铁头大叔了。】

  两颗星星,手指抚过刻痕。

  旧的如故,新的上面是“林洛儿”三个细字。

  我跌坐地上。

  窗外是满天星光。/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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