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_68_睡前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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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_68

  噜啦啦噜啦啦

  对话在茅威到来后戛然而止。

  茅威的肥手小心翼翼的托着一杯还在冒热气的红茶,鼻尖溢出细密的汗珠:“你们在说什么?谁啊谁啊?”

  但没人理他,6扬非用手上的书敲了敲他的肩膀:“胖子,回来啦,敬茶给我咩?”

  茅威很有骨气的摇头:“不是,是带给骆羊的,她不舒服,”他转而朝向骆羊:“你好些了吗?奶茶我觉得可能会太腻,小卖部的红茶蛮香,给你带了一杯。”

  骆羊甚至有些感激茅威的出现,她连忙道谢,然后接过他手上温暖的杯子。

  6扬非看着自己刚才递给她的备受冷遇的网红冰奶茶,十分怅惘,“你生病了?”

  他没意识到因为自己的问题而收起了原本懒懒舒展在课桌外的长腿的薛烬。

  “可能有点感冒,”她轻轻的说:“奶茶你拿走吧,给我也浪费了。”

  况且,薛烬的钱买的东西,骆羊自认无福消受的。

  “哎真是浪费了,早知道买给静静……”

  “快滚,”薛烬突然不耐烦的对6扬非道:“午自习都是你一个人比比的声音。”

  6扬非:“烬哥你怎么这么对我……”

  话是这么说,6扬非却没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到了薛烬,他的屁股挨着板凳的那一刻,才恍然大悟,暗自腹诽,特么一定是羡慕自己跟静静的感情!

  哎,都是没有性生活的人,男人何必为难男人。

  ……

  茅威作为生活委员,把关心同学视为己任。

  见骆羊精神恹恹的,他说:“你不吃东西真的可以吗?”

  “吃不下,我觉得肚子里很撑。”

  “要不要扶你去医务室看看啊?”茅威斜过身体,想要伸手试一试她的提问。

  “茅威,作业本掉地上了。”声音从后面传来,提醒着他。

  “哦哦,谢谢班长!”茅威低头一看,土黄的练习簿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好几本在地上。

  骆羊自己抬手按了按额头,确实有些烫。

  茅威收拾好东西摆放整齐后,就已经忘了刚才自己的动作,转而问她:“刚才我来之前,你跟班长他们说什么呢?”

  骆羊承认自己心里是有那么一点好奇的,她告诉茅威:“有个叫许玲珑的女生来班上,找班长的。”

  “许玲珑来了?”茅威有一点小激动:“她怎么不趁我在的时候来,你知道她是许玲珑?”

  “恩,”她老实的点头:“她告诉我的。”

  “分班以前,许玲珑坐在我后面,其实她是平江的红人,校花,学霸,也就比烬神差点,”茅威滔滔不绝,讲到这个,压低音量:“许玲珑跟薛烬谈过的,分班以前似乎是分了。但是像他们这种,分分合合也很难讲。”

  骆羊一点不意外薛烬会早恋。

  虽然他似乎永远都是很冷静的模样,但他骨子里似乎有一种叛逆。

  而且,他完全有资本早恋啊。

  只是,许玲珑解开了她以前的一个难题——薛烬会喜欢哪种女孩。

  骆羊没能撑到放学。

  下午物理课的时候她几乎要睡着,笔也握不住了。

  她勉强等到物理课下课去了李素的办公室,提出想提前请假回家。

  李素对骆羊的印象不错,小姑娘是从崇文考过来的,平时上课认真,不讲小话,文文静静的,一看样子确实是病的难受,李素就批准了。

  “好好回去休息,”李素柔和的说:“不放心的话笔记明天问班长抄,他不就坐在你后面吗?”

  “谢谢老师。”

  骆羊收拾书包离开的时候,薛烬正好去团支部拿材料,回来以后才现自己面前的桌子空了。

  他眉头蹙起:“茅威,骆羊人呢。”

  “班长,你不知道啊?”茅威解释:“骆羊烧上不了课,请假回家了。”

  “刚开学就这么多事。”

  “她确实不舒服,午饭都没吃呢。”

  高冷的班长没有接话。

  ……

  骆羊从学校离开,短袖走在太阳底下仍然觉得冷。

  她推着自行车骑了一段路,想想还是没给杨晓清打电话。

  妈妈现在在一家老字号的特产店里上班,上班时间是不允许看手机的,而且骆羊怕她担心,因为她实在是个有些胆小的妈妈。

  骆羊想起家里没有退烧和感冒药了,于是沿途观察,骑行了约五分钟后经过了一家药店。

  她走进去,柜台上的阿姨正在低头算账,骆羊问:“您好,我想问下有没有感冒药和退烧药。”

  阿姨抬头看她,“感冒,咳嗽吗?有没有痰,感冒多久了?”

  “不咳嗽,今天才开始的,好像有点烧了。”骆羊一五一十的回答。

  药房阿姨拿出两包银翘片和白加黑,“白天吃白片晚上吃黑片,别吃错了,上课会睡着。”

  骆羊拿出钱包付钱。

  她站的离门口近,有人推门进来,冷不丁带进一阵热风,骆羊打了个激灵。

  “我去,逃课还能遇到同校的,”一把略显傲娇的嗓音响起:“真是流年不利。”

  药店里原本就挺安静的,他这么说话显得很突出。

  这里除了骆羊以外也没有其他学生了,她疑惑的侧过脸。

  男生很高,大约跟薛烬差不多,短袖被他掳到了双肩上,小麦色肌肤隐隐光,头上有风骚的带,显眼的小霸王。

  骆羊却不认识他。

  大概是她痴傻的眼神太直接,对方有些受不了自己居然没有被记住。

  出声提醒她:“才几天啊,你什么记性!就上次在操场上,你给下跪那个。”

  什么下跪!

  骆羊想起来了,那个莫名其妙的黑老大。

  骆羊:“再见。”

  裴续:“……”

  裴续从后头拉住了她的书包:“逃课就逃课,看到我这么害怕做什么?”他没让她继续跑,然后对药店阿姨说:“给我来两盒妈富隆。”

  空气静止了,大概是见他们两人认识,而骆羊的身上还穿着短袖的校服,阿姨有些欲言又止。

  裴续看她不去拿药,催促道:“快点啊阿姨。”

  裴续看上去人高马大不太好惹,青春期少年容易叛逆,阿姨心里默默飘过这些关键字,最后还是去里面点的那个药柜拿了他要的东西,然后说:“二十三块五。”

  裴续接过东西,大喇喇的拿在手里,一边去掏自己的口袋。

  而骆羊忽然开始挣扎:“你快松开,我要走了!”

  “急什么啊!”裴续懒洋洋的道:“一起走呗,上回你怎么说我的来着,是不是该道个歉……卧槽!”

  出来的时候只顾着躲避班主任的视线,结果忘记带钱包。

  裴续顿了一秒,问她:“身上有钱吗?”

  她摇头,这特么刚上来就要抄霸?

  “老子会还你的!”他终于放开她,然后把口袋都翻出来给她看:“忘记带钱了,借我药钱,大不了把手机抵在你这里。”

  他亮了亮手中的爱疯。

  “不用了,”骆羊觉得有碍观瞻,拿出了一张毛爷爷:“借你。”

  两人走出了药店。

  “我是二班的,叫裴续,你呢?”

  “雷锋。”

  裴续被噎,“你要是不愿意告诉我也行,你知道吗,平江就没我不能找出来的人,我会去广播室叫你的,如果你……”

  “九班骆羊。”她迅的回:“我能走了吗?钱你还不还都行,我要回家了。”

  裴续拿着药盒回味她的名字,骆羊决定要恶心他一把。

  “裴续。”

  “昂?”

  “你知道妈富隆是什么药吗?”

  他哪里知道,只不过是大史那小子委托他买一下的,“消炎的吧。”

  傻大个,骆羊神情复杂的告诉他:“是避孕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裴续:“……”

  操,回过神来,那小妞已经骑上自行车飞远了。

  骆羊回家吃了药,睡了一觉,第二天便恢复的七七八八。

  临近月考,她不敢落下太多课,只求在月考中不要垫底,那样她对妈妈也好有个交代。

  但越是努力,她越是体会到智商碾压是个什么东西。

  后座的薛烬似乎很少认真听课,好几次骆羊下课铃刚响起,后座的本子往前传的时候,她都看到他桌上的耳机线。

  是怎么做到上课听歌还不被老师现,然后每次提问被叫到仍可以回答的让老师频频点头的?

  这种技能真是令人梦寐以求啊。

  薛烬拉开椅子,大概是想出去透透气。

  而骆羊则乖乖待在位子上,向茅威请教问题。

  两人在讨论一个被动态的时候,第一排的人回头叫她名字:“骆羊,有人找!”

  有谁会找她?

  难道是以前崇文的同学。

  骆羊想着,结果就看到了裴续站在门口。

  她头都大了,下意识就要往回走。

  “骆羊!”那个脑残已经开口叫她了,带着些许恶劣因子的声音非常欠揍,“昨天买妈富隆的钱,还你。”

  周围有同学似乎在往他们这里看,骆羊背上冒汗。

  他意犹未尽的道:“你想支付宝还是微信?”

  正在这时,横空插/进来一道清冷的男声,仔细听,还有不耐烦:“你们挡着路了。”

  薛烬站在裴续的身后,还隐隐高出了他一个个头,他的下颚线崩着,线条冷峻,即便如此,还是帅。

  裴续让了让位子,眼睛仍旧盯着骆羊,不怀好意。

  如果她今天烧就好了,还能随时晕过去。

  但是很可惜,没有。

  薛烬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停下来,以班干的口吻对她说:“是不是你们崇文的不知道什么是校纪校规,惹出人命不仅是三千块,还要被开除。”

  薛烬轻飘飘的两句话撂下,人进了教室。

  裴续摸了摸鼻子,他对薛烬这人早有耳闻,全校出名的男神,只是没接触过而已,同性相斥,他对骆羊道:“这就是薛烬啊,怎么这么假正经。”

  周围还有人的视线黏在她们的身上,骆羊受不了的叫他走:“没有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诶,听不懂人话呀,”裴续拿出手机:“还你钱,支付宝——还是微信?”

  “不用了。”

  “哦也行啊,那我明天再来找你。”

  骆羊一口牙齿都要咬碎了,她定定的看他:“度一点,支付宝。”

  她报出了自己的邮箱号,裴续手指点了几下,钱一下子就到账了。

  学校里不允许带手机,可其实大家都偷偷的用,这是心照不宣的规则,但明晃晃的像裴续这样的也少有。

  付完钱后,裴续才心满意足的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骆羊一溜烟的进去了,徒留他一个人在门外,而好事的八卦群众还没有全部散去,裴大爷心情舒爽,才展示了一番霸王本色,他恶形恶状的目光扫过去,喝道:“看屁啊!是不是想挨揍啊八婆!”

  被他恐吓的同学顿时散去。

  裴续慢悠悠的晃走了。

  骆羊就跟走红毯似的备受瞩目,她有种错觉,就好像连直播时都没有这种待遇。

  为了掩饰尴尬,她拿着课本竖起来,把自己当做蜗牛一样藏着。

  但后背空荡荡的,令她有一种薛烬随时都可以用鄙视的视线将她刺穿的错觉。

  “薛烬,可以帮我讲一下这道题吗?”女声软软的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甜美的香水味。

  “这道?”

  “恩,是啊,老师讲的有点快,没怎么听明白。”

  “做四条辅助线,从这里……”

  骆羊想,薛烬坐在她后面也有快两个月了,从来没有像这样好声好气的跟她说过一句话,两人大约是整个教室里交流最少的前后桌了。

  因为他对自己漠然且有一丝厌弃的态度,骆羊几乎都忘了,其实他在人前一直是一个优秀的学生,更是一个优秀的学生干部。

  他正在耐心的讲解数学题目,一点也没了刚才轻慢自己的模样。

  骆羊觉得有点失落。

  “骆羊,骆羊。”一连串碎碎的敲击声将她拉了回来,前桌的女同学回过头,脸上充满求知的渴望。

  女同学叫宋荔,在她桌上敲击的手指上做了一层淡淡的法式单色胶,她是个开朗的人,经常会无聊的找骆羊和茅威聊天,虽然大多数时候是他们在讲,但久而久之,宋荔也成为了骆羊在班上唯一一个比较熟悉的同学。

  “骆羊,你真的跟裴续鼓掌了?”宋荔抚摸着她的笔袋,问她。

  骆羊没听懂:“什么鼓掌?”

  宋荔轻咳了下,“天真了我的羊,就是啪啪啊。”

  毕竟在教室,啪啪两个字是她用口型做出来的。

  然后宋荔又自顾自的说:“看来你估计是被那个畜生涮了,看你这么纯也不像是敢这么做的女生,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别跟那个傻逼多来往。”

  “恩,我跟他真的不熟,”骆羊看看她气愤的感同身受,便说:“你好像很了解他。”

  宋荔顿了下,然后笑笑:“还行吧,就是暗恋过他啊。”

  她将暗恋两个字说出了吃喝拉撒的效果,令人一瞬间怀疑这两个字似乎是贬义的。

  骆羊就怔住了。

  宋荔看她被自己说的话弄成这样,傻傻的像个蠢萌蠢萌的玩偶就觉得可爱,于是告诉她:“初中和高一我们都是一个班,以前觉得他成绩差会打架又有一群小弟很拉风,长相也骗人的很,后来才现他是个智障二百五带了一群歪瓜裂枣,还是那句话,傻逼会传染的,你不要理他,他绝对是看你长得好看才来撩骚你的,腊鸡。”

  宋荔骂裴续骂的毫不嘴软,骆羊却觉得有道理。

  她考到平江来,虽然目标不是清华北大,但更不是恋爱什么的。

  早入学两年,她比班上的这帮同学都要小两岁,杨晓清总是喜欢对她说,小羊啊,你还小,高中别早恋哦,到了大学妈妈不管你。

  宋荔骂的畅快了,又趁机问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对了,骆羊,你在崇文是不是有男朋友啊?”

  她摇头,“没有。”

  “你长得这么好看,居然没有人追你么?”

  追她……

  是有的,莫名其妙出现的情书、巧克力、早饭和各种礼物,崇文学校校风散漫,一个班上就有许多对情侣,大家也不避讳。

  可她当时的心思除了学习就放在了课后赚零花钱上面,对于那些向她示好的男生,就没放在心上。

  久而久之,她成了难以攻克的冰山,也没能尝到早恋的滋味。

  “哎,你学习压力一定很大,”宋荔感慨:“校园恋情也不一定全是坏的啦,我堂姐和堂姐夫就是高中谈的,后来都结婚了呢。”

  “那是挺美好的。”骆羊说。

  “理智的早恋可比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出轨什么的好多了,成绩也不会下降,”宋荔想到什么似的,降低了音调,眼睛却往骆羊身后瞥去:“喏,最好的例子就在你后面,我们的男神班长,跟许玲珑不也谈过吗,照样市里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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